她试图用她所坚信的“大义”来质问路明非,来为自己寻找最后的立足点。
然而,回应她的,是路明非更加冰冷、更加不屑,甚至带着浓浓厌恶的嗤笑:
“蠢货。”
他盯着娜塔莎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的家事……轮得到你来说话吗?”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剥开一切伪装:
“你个小三……你个婊子。”
“小三”、“婊子”这两个极具侮辱性的字眼,如同两颗精准的子弹,瞬间击穿了娜塔莎一直以来自我构建的、为了理想和爱情(她对路麟城可能存在的复杂情感)而牺牲的悲情外壳!
她一直以路麟城志同道合的战友、不可或缺的助手自居,甚至可能内心深处还隐藏着某种超越战友的情感。
此刻被路明非如此直白、如此轻蔑地揭穿、定性,她那紧绷的神经……彻底断了!
“你……你胡说八道!!!”娜塔莎发出了破防的、带着哭腔的尖利嘶吼,理智被巨大的羞辱和愤怒吞噬,她猛地调转枪口,不再指向乔薇妮的太阳穴,而是对准了乔薇妮的心脏位置,眼中闪烁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光芒,“我杀了她!!!”
但,她的手指,甚至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
“嘭——!!!!”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重锤擂响破革的巨响,在她胸前炸开!
路明非的拳头,后发先至,以她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和力量,狠狠地……轰在了她的胸膛之上!
“噗——!”娜塔莎双眼瞬间凸出,一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她感觉自己的胸骨在这一刻尽数碎裂,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这一拳震成了肉糜!
她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这无可抵御的巨力带着,向后猛地倒飞出去!
手中的炼金手枪和昏迷的乔薇妮,也同时脱手飞出!
路明非身影再动,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空中,一只手轻柔而稳定地接住了下坠的母亲乔薇妮,将她稳稳地抱在怀中。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抓住了娜塔莎的脚踝!
此时,娜塔莎才刚刚倒飞出去不到五米!
路明非手臂发力,硬生生止住了她倒飞的势头,然后……猛地向下一掼!
“轰!!!”
娜塔莎的身体,如同陨石般,被狠狠地砸进了下方坚硬的冰层之中!
一个人形的凹陷瞬间形成,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大量的冰雪和冻土被激起,又簌簌落下,几乎将她大半个身体掩埋。
但这……还不是结束!
路明非抱着母亲,缓缓降落在深坑的边缘。
他将母亲轻轻放在一旁安全平整的雪地上,确认她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后,才再次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坑底那个正在痛苦挣扎、试图爬起来的女人。
他一步步走下坑中,来到娜塔莎面前。
娜塔莎满脸是血,胸骨凹陷,气息奄奄,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瞪着路明非,充满了无尽的怨毒、愤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路明非俯下身,两只手,如同冰冷的钢铁枷锁,缓缓地、不容抗拒地……按在了娜塔莎的头颅两侧。
然后……开始用力挤压!
“呃……啊……!!!”
难以形容的、头颅仿佛要被生生挤爆的剧痛,让娜塔莎发出了凄厉到变形的哀嚎!
她拼命地挣扎,但她的力量在路明非面前,如同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头骨正在那两只大手的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形!
路明非冷漠地俯视着她因为极致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看着她眼中那如同实质的愤怒和怨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轻声开口,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
“我很喜欢你现在的眼神……”
“因为这样……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你杀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
路明非的双手,猛然……用尽了全力!
“咔嚓——!!!”
一声清脆而恐怖的、如同熟透西瓜爆裂般的声响,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刺耳!
娜塔莎那充满怨毒和愤怒的双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瞳孔放大,变得空洞无物。
她的头颅,在路明非那无可抗拒的巨力下,如同一个被捏碎的鸡蛋,彻底……变形、塌陷、然后……爆裂!
红的、白的……溅射开来,染红了周围的冰雪,也溅了路明非一手。
伊甸园的“黑天鹅”,路麟城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娜塔莎……就此殒命。
路明非缓缓直起身,甩了甩手上沾染的红白之物,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那具无头的、仍在微微抽搐的尸体,眼神如同北极永冻的冰层,深不见底,寒冷彻骨。
路明非站在娜塔莎无头的尸体旁,冰冷的眼神扫过那片被他亲手制造的、混合着残骸、鲜血与焦土的战场。
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血腥味以及地狱犬尸体烧焦的恶臭。
老唐周身的火焰已经收敛,但他如同铁塔般矗立的身影,以及脚下那一圈被高温熔融又凝固的琉璃状地面,依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伊甸园成员,无论是士兵还是文职人员,都瑟缩在残存的掩体或车辆后面,用充满了恐惧、茫然以及一丝残余愤怒的眼神,望着场中央那个如同魔神般的年轻男子。
他们失去了首领(路麟城生死不明),失去了指挥(娜塔莎被当场格杀),强大的武装力量在对方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绝望的氛围,如同北极的寒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路明非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幸存者。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屠戮后的亢奋,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种……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令人疲惫的工作的漠然。
他弯下腰,将昏迷中的母亲乔薇妮小心翼翼地、以一种极其轻柔的姿态横抱起来,仿佛怀中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