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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逢时 第267章 谁敢看

陆逢时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这栋气势恢宏的建筑,道:“不若我们在此处用了晚膳再回去?”

林彦自无不可,温和应道:“好。”

两人步入楼内,立刻有知客迎上,见二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忙引他们上了二楼一处临窗的雅间。

裴之砚忙碌了一个下午。

回到家中,发现陆逢时人不在,一问才知与林彦一起出门了。

“就他们二人?”

苏妈妈道:“夫人说那位林师兄来了几日,都没有带他逛一逛,有些失礼,老奴与春祺她们正在准备过年要走动的年礼,夫人便就与他出门了。”

裴之砚颔首。

自己用了晚膳,紧接着去书房。

一直到戌时末,才听到院外传来动静。

在前院与林彦说了两句,便准备往后院去,结果看见书房还亮着灯,就径直过去了。

裴之砚已经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文书,起身来到暖榻,而后直接趴在矮几上,假装睡着了。

陆逢时推开门,第一眼就是看案桌。

而后才扫过暖榻,见人竟然就那样趴在那里睡着了。

暖榻哪还有热气,便是屋子里的炭盆都快灭了,天寒地冻,便是府里有风水阵,也还是会着凉的。

陆逢时快步走到暖榻,轻声喊:“裴之砚?裴之砚?”

裴之砚“迷糊”醒来。

“阿时,你回来了?”

陆逢时摸着他的手,很凉,语气便也不太好:“多大的人了?不知道这么睡会着凉?”

可此时的裴之砚,脑子里回响的是刚才陆逢时的称呼。

她在人前会喊他夫君,可私下里,总是连名带姓的称呼,是不是不爱他,才会如此?

府衙有几个新成婚的吏员,他无意中听了那么一耳朵,说他们家娘子都会唤他们郎君。

他也很想听阿时唤他砚郎。

“我太累了。”

陆逢时见他眼神迷蒙,带着刚醒的惺忪,心头的火气瞬间被担忧取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政务要忙,但自己的身体也要顾惜,下次不许这样了。”

裴之砚在她肩头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抚的大型犬,闷声道:“知道了。”

他顿了顿,似有犹豫了一下,才道:“阿时,我又饿又冷。”

陆逢时直接给裴之砚渡了些灵气,而后做了一件让裴之砚后悔今日之举的举动。

那便是她直接将裴之砚给公主抱着往后院去。

裴之砚:“……”

不要啊!

“阿时,我能自己走。”

陆逢时现在的修为,便是抱十个裴之砚她也抱得起。

她刚才也真的是一时心软。

没想到画面这么美。

陆逢时却不理他的抗议,抱着他稳稳当当地穿过回廊。夜风卷着雪沫拂过她的面颊,却吹不散她耳根后知后觉漫上来的热意。

他的身子比她想象中还要清瘦些,隔着冬衣也能感受到肩胛的轮廓。

“阿时……”

裴之砚将脸埋在她颈侧,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无奈的羞窘,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让下人看见不太像话。”

“谁敢看?”

陆逢时故意板起脸,脚下步子却更快了些,“苏妈妈她们都早歇下了。再说,”

她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嗔意,“是你说自己又饿又冷的。”

裴之砚的本意,是想陆逢时多在意些自己。

没想到,突发奇想的这一招,简直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因为刚才,他明显感觉到,阿时在揶揄自己。

罢了。

谁让自己装的。

丢脸就丢脸罢。

回到正房,室内暖融的气息扑面而来。

春祺已经备好了热水和简单的宵夜,见夫人这般抱着家主进来,惊得瞪大了眼,旋即飞快垂下头,抿着唇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将门关好。

陆逢时将裴之砚放在临窗的暖榻上,上面铺着厚厚的绒毯,旁边小几上还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丝粥并几样清淡小菜。

“先吃点东西。”

她转身想去拿粥碗,手腕却被他轻轻拉住。

裴之砚仰头望着她。

烛光下,他眼底因疲惫泛着些微红血丝,却清晰映着她的身影。“阿时,”

他指尖微微用力,声音低柔,“别忙了,陪我坐会。”

陆逢时心间像是被羽毛搔了一下,顺从地从他身旁坐下。

他却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的手掌完全包裹在自己掌心,细细摩挲着。

他的指腹常年握笔,有薄茧,触感微糙,却异常温暖。

“手这么凉,还说我。”

陆逢时咳了一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既然如此,陆逢时索性道:“行,那你给捂捂。”

裴之砚是习武之人,刚才纯粹是自己作的,一回到房间,身上很快就热起来,连带着陆逢时的手也快速发热。

这时,裴之砚才松了手,起身去小炉子那盛了两碗浅浅的鸡丝粥过来。

“下午与林师兄去哪逛了?”

陆逢时不怎么饿,但也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随着汴河走了走,没想到就走到了樊楼,在那吃了晚饭,又看了会戏,便回来了。”

裴之砚点头,继而道:“今日在宫里,官家将查漠北往来线的事情交予我了。”

陆逢时一怔。

她以为裴之砚白日里去府衙,是杨王追查永嘉坊发现了线索。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事。

“那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他摇了摇头:“大致的方向是有了,不过涉及的事务太多太杂,需要些时日才能厘清。”

他也不是光调查此事。

汴京城里,斗殴盗窃,债务纠纷,轻微命案,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虽然李推官与他一同负责,但也不轻松。

“慢慢来,有些事急不得。”

陆逢时想起与林彦的推断,“明日起,我帮你留意那些金石灵物的来路。”

裴之砚舀粥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她,“你也想到了此处?”

“嗯,”

陆逢时点头,将自己与林彦的推测细细说了,“……所以我想,与其追着那妖道虚无缥缈的气息,不如查查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是从何处来的。

“能在汴京提供这些特殊石料,灵石,又能避开朝廷耳目的渠道,绝不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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