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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逢时 第259章 锁魂邪术

麓垚真人鼻孔哼了一声:“你不是过一介妇人,贫道何须与你明说。”

陆逢时也不恼。

她绕过麓垚真人,就要往内殿去。

麓垚真人往旁边挪步,挡住她的去路。

“道长这是要抗旨?”

麓垚真人眉心一跳:“贫道何时说过要抗旨?”

“可本夫人是奉旨前来探望娘娘的。”

陆逢时说着,再次掏出令牌。

反正不管这令牌是干嘛用的,总之都是官家给的,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她再次提步往内殿去。

这次麓垚真人没有再阻拦,不过跟在身后,目光瞥向福星手中的香囊。

他以内力探查,就是常见的药材。

不过眼中的堤防,并未减退,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女子。

他倒要看看,她能看出什么来。

踏入内殿,那股阴冷腐朽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扑面而来。

陆逢时强压下运功抵御的本能,面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凝重与关切,目光迅速扫过全场。

几名侍立的宫人如同失了魂的木偶,眼神空洞,面色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不健康的青白。

而凤榻上,厚厚的帷幔并未完全拉起,隐约可见高太后形销骨立的身影。

她双目紧闭,脸色是一种近乎死寂的灰白。

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

这与宫宴时所见,判若两人。

“太后娘娘……”

陆逢时轻声唤道,脚步向榻边靠近。

就在她靠近的瞬间,榻上的高太后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浑浊的眼珠在眼皮下快速转动,干裂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拼命睁开眼说些什么。

只是,她太虚弱了。

即便这个动作用不了多少力气,她也无法做到。

眼皮睁不开,喉咙含糊不清,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讲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高太后此刻的情况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且她有意识的在挣扎。

紧跟在她身后的麓垚真人见状,眼中寒光一闪,立刻上前一步,看似恭敬,实则强硬地挡在了陆逢时与凤榻之间,沙哑道:“夫人也看到了,太后娘娘需要静养,受不得丝毫惊扰。探视已毕,请回吧!”

他袖袍微动,一股无形的力量便要向陆逢时拂来。

陆逢时岂能让他得逞?

借着转身将手中一直捏着的特制香囊扔到床边。

香囊向前滚动,滚到了凤榻里。

“哎呀!”

她低呼出声,顺势矮身去捡。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香囊的刹那,蓄势已久的灵识如同最纤细的触须,借着这贴身接触的机会,猛地探向近在咫尺的高太后。

一股庞大且混乱,充满死寂和不甘的残破生机,被一道强大的禁制束缚。

锁魂邪术!

陆逢时吃了一惊。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想,麓垚真人能用什么方法延续太后生机。

没想到,竟是强行将太后的魂魄锁在早已油尽灯枯的躯壳之内!

这哪是调养,真是地狱般的折磨。

也难怪满攻上下都被这邪术逸散的阴煞之气侵蚀!

陆逢时迅速收回灵识,捡起香囊站起身来。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陆逢时又是五行修炼者。

倒也成功瞒过了麓垚真人。

她脸上带着一丝被推开的温暖和恰到好处的后怕对麓垚真人冷声道:“真人这是何意?莫非太后娘娘的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怕被臣妇看出端倪?”

麓垚真人死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异常的痕迹。

但陆逢时掩饰的极好。

好一会,他沉声道:“夫人多虑了。贫道只是担忧太后凤体。

“香囊既已送到,夫人请便!”

他再次下了逐客令,这次语气更为强硬,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旁边的福星都感到呼吸困难。

陆逢时知道不能再留。

她看了眼凤榻的太后,转身快步离开。

不过她刚出内殿,还未走出宝慈宫,突然被不远处的一处庭院吸引目光。

乍看之下,那庭院并无甚出奇,甚至还有些冷清。

但就在那匆忙一瞥中,陆逢时心头一跳。

那庭院的布局……太“满”了。

寻常庭院讲究疏密有致,留白透气。

可那处、假山、石笋、甚至几株看似随意栽种的矮松,其摆放的位置都透着一种刻意的“堵”。

像是经过精心算计,严丝合缝地填满了所有可能“漏气”的方位。

将庭院中心那片地,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匣子。

“裴夫人?”

福星见她脚步虽未停,眼神却有些发直,忍不住唤了一声。

陆逢时猛地回神,压下心头的激动:“刚才走神了,还请福内侍在前带路。”

看望太后之后,定是要跟官家“交差”的。

福宁殿内,赵煦听完陆逢时的禀报,即便这两年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也忍不住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锁魂邪术……”

“是。”

陆逢时在来福宁殿的路上,心中权衡了一番。

要不要将实情说出。

但想到官家既然话里有话,让她去宝慈宫试探,那便是知道她已是修炼之人这个身份。

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

官家身边不是没有修炼之人。

他应该是不仅有,可能修为还不错。

但只要是正统修炼之人,都不会将心思往邪术上想。

就如同她当初听到太后娘娘身体康复,也只是以为当真是病情好转。

有修炼之人,就会告诉他这些。

所以陆逢时才决定将宝慈宫发现的这些,和盘托出。

果然,官家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神色很快恢复:“裴夫人,此处可能解?”

陆逢时迎着赵煦迫人的目光,问了一句:“官家,臣妇斗胆一问,太后娘娘凤体,是在最近才如此严重的么?”

赵煦眸中锐光一闪,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坐回御座:“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说起来,太后病重的确是金水河案之后。

尤其是经历那场朝堂风波,还未完全平息,太后便一病不起。

他当时心中还有些庆幸。

若非太后身体抱恙,他也不能如此顺利推进金水河案,顺藤摸瓜,与裴之砚一明一暗开始彻查幕后之人。

可如今裴夫人这问,就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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