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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青寒 第一百零八章 自以为是的坚实同盟

太子皱眉想了会,也没想起来是谁,索性不去想了。

“母后,儿臣自出事以来,遭父王斥责,被群臣指责,乃至禁足,武安侯府可曾有过半分声响?儿臣差人递了几次话,就连舅父也亲自登门跑了一趟。”太子越想,怒火越是炽盛。

“武安侯府装聋作哑,就跟人死绝了一样!”

“这分明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太子嗤笑,喷出满满一腔怨愤:“母后难道还指望,他们肯把女儿送到老三身边,给咱们做眼线??!”

被自家儿子讽刺顶撞,皇后丝毫不在意,只要琰儿高兴,剜她的肉都行。

不过提及此事,皇后心中大大不悦,一股无名火就势窜起。

这个武安侯着实不像话,不帮衬自家人,反倒学那些朝臣作壁上观。

最可气的是她那妹妹,正月里收了宫中节礼,竟连面都不露,只打发个下人来回话,称什么“身体欠安,恐过了病气给皇后”。

这般不识抬举!

眼下还是先安抚好儿子,皇后压下心中冷意,语气温软如春,“母后自会想法子说服你姨母。到底是自家人,琰儿宽心便是。”

嫁进王府做正妃,也不算亏待陆青!

待琰儿登基,老三便是日后活不成,她也会保陆青这丫头活着,就让她比照郡主待遇,享一份世袭的俸禄,荣华富贵地养着不就成了。

那孩子又没亲娘,难不成还有比做王妃更好的出路?!

若是妹妹连她的话也不肯听,那便只能让皇后这个身份出面了。

她一道懿旨发下去,武安侯府莫非还敢抗旨不成?

敬酒不吃吃罚酒。

收拾不了宁妃那贱人,难不成还管不住自家妹妹了!

太子沉默了一瞬,眼底阴霾翻涌,“母后,说到自家人,您不觉得奇怪吗?自打我出事到被父王禁足,温恕...未免太安静了吧?!”

他一直笃定,温恕是他的人。

至于什么不偏不倚,不党不私,那都是做给父王和朝臣看的门面事。

既入朝堂,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攀上最高最粗壮的枝杈?

朝堂就如权利场,向来是胜者活着。所有人押上的,是身家性命,是全族前程!

他是太子!温恕是他的老师!他不跪在自己这边,还能跪谁?

温恕除了效忠于他,还敢有别的选择?

他敢选吗?

“他倒是差人递过话,让你稍安勿躁,韬光养晦。”皇后想了想,“不过只是递个话,确是显得...不够尽心。”

凭温恕在朝中和圣上跟前的分量,若肯真心实意替太子转圜几句,太子也不至于被禁足这些时日。

“这老狐狸,怕是只想明哲保身。明知道你父王正厌弃你...”说到这,皇后眼见太子怒意勃发,毛发都竖了起来,忙改口,“他向来最会揣摩你父王心思,也就是逢迎圣意罢了。若说他可疑,母后倒未瞧出。”

皇后倾身靠近,声音压得更低,“温恕好歹算是在咱们半条船上。你还记得,当初那法子,还是他漏给你的。”

“若是温恕真要对你落井下石,存心背弃,大可将此事拿去你父王跟前卖好,那咱们可落不着什么好果子吃。”

“母后是说...给那个死老太婆下药的事?”太子眉梢一动,似是忆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信任看重温恕,是因为温恕与其他人不一样,能让他顺耳顺心。

温恕待他,宽和慈蔼,近乎纵容,不似父王对他疾言厉色,也不似师傅们满口仁德贤能,整日里念叨什么仁德筑基,贤能架梁,致君尧舜这些他听不懂的屁话。

温恕从不逆他的意,对他也并无半点过分的期望。

温恕不会刻板教授他如何做个明君,如何治理天下,如何能将这帝王之业延绵千秋万代...

他对这些毫无兴趣。

温恕只说,殿下生而聪慧,治国之道,待他登基后亲政自然无师自通。

他深以为然,学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有什么用?谁听话懂事就用谁,不听话的直接宰了不就行了。

杀到无人敢忤逆违背他,自然天下人就都听话了。

满朝文武,谁不是读了一肚子圣贤书!他们寒窗苦读,才能为他所驱使。

他生来便是太子,何须效仿庸才,去走那十年寒窗的荆棘路?

学问是臣子的敲门砖,却是君主的装饰品。

他无需懂,只需会用人,会杀人便可。

他是太子,血统即天命。他便是个目不识丁的睁眼瞎,也依然是这万里江山的储君。

那些寒门学子读破了万卷书,终其一生,也不过是跪着听他号令的臣子。

太子觉得,温恕待他宽厚到近乎纵容,唯有在温恕那里,他才尝到了几分被平常人般宠爱的欣喜。

不像父王,永远只拿他当个物件看。

温恕每每来授课,从不拘泥书本。会挑些志异奇谈、前朝秘闻来讲,有些是尘封多年的秘辛传奇,他听得津津有味。

有一次,温恕说起前朝一桩秘闻:宫中曾有一种秘药,方士们称之为‘功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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