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好好回想一下,当初渺渺失踪前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或者是举动?”覃柏深问。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问渺渺,她却避而不谈,只说过段时间他就会知道。
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十天半个月,三个月,半年?还是更久?
这个真相已经隐瞒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应该揭开了吗?
可她不愿意说,他也实在不忍心逼她,真的担心万一她真的回去了Y国,不再回来。
要真是这样,以她现在的身份,怕是没人能勉强得了她!
程夫人有些茫然地回想了一下,脑海里实在想不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别说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了,就是刚过去五天,让她想她也想不起什么来。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将多少心思放在这个女儿身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她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呢?
可程母是不会承认自己对这个女儿有疏忽的。
“柏深,当年渺渺和我们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根本不给我们关心她的机会。我当年真的……她闯出了那么大的祸,我们当时根本就联系不上她!”
覃柏深沉默了一下突然问:“当年基金会的款项真的是她挪用了吗?”
程母愣了一下,眼底飞快掠过了一抹心虚,不敢对上覃柏深的双眼,下意识地望向了一旁的程茜舞。
程茜舞暗骂了一句,迅速反应了过来,侧身看着他:“柏深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当年的事另有隐情?挪用款项的人不是渺渺?”
“可是……当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渺渺啊!”
程母也回过神来了,点着头附和:“是啊是啊,当年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渺渺,我们才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这件事。况且那个时候渺渺她染上了毒瘾……”
“可万一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呢?”
程茜舞用力握了握拳,“如果是伪造的,那会是谁要害渺渺?”
覃柏深抬头看着他们:“会不会和视频有关?那个时候我们都觉得渺渺失踪了,事实却是她在某个我们还不知道的地方。”
“看视频,她好像不能自由活动,那就是有人强迫她在那里,她没办法离开。会是谁这么做?如果是陷害她挪用了基金会款项的人就说得通了。”
覃柏深这是歪打正着猜中了一部分真相了。
程茜舞的心不由得一紧,表情有些紧绷,“确实有这个可能,只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要再查的话恐怕会很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程茜舞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艰难地问:“柏深哥是要重新调查这件事吗?可是当年柏深哥你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覃柏深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个问题,这个语气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希望他调查这件事。
可很快他又暗暗斥责自己想太多。
“当年可能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只要查到这个视频的来源,顺着线索往下查,应该是可以查到些什么的。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们不想弄清楚当年的事吗?”
程母和程茜舞还没有说话,程思远就有些不耐烦和无所谓地说道:“柏深哥,我看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了,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还是活。”
“我们早就过上安稳的生活了,现在又查,不是破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日子吗?”
“再说了,就算基金会的事是有人陷害她,那吸毒的事呢?这总没人冤枉她吧?这样的人柏深哥你还顾念什么旧情啊?我看是死不足惜!”
“程思远!”
覃柏深忍无可忍地突然怒喝了一声,吓得程思远一个哆嗦,惊魂未定地看着覃柏深,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猛地站了起来,眼神冰冷,“渺渺不管怎么说都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小时候她对你那么维护,那么疼你,可是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他缓缓扫了一圈程家人,包括程茜舞,“你们不查,你们不在乎,我来查,我在乎!我会弄清楚当年事情的所有真相!”
“如果渺渺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我会还她一个公道!”
说完他没有在程家多待,转身就走了。
他算是明白了,五年时间已经过去,程家人早就忘记了渺渺这个人!
难怪渺渺要一直隐瞒身份,不想和他们相认。
这样的家人……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覃柏深一走,程家客厅里的气氛变肉眼可见地僵凝了起来。
就连程思远都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紧紧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瞅着阴沉着脸的大姐。
“茜舞……”程母想开口说什么。
程茜舞倏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埋头上楼去了。
程母看着愣怔了一下,接着重重一叹:“好好的,怎么就冒出了段视频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渺渺真是和他们程家八字不合,每次都能把他们一家搅得不得安宁!
都失踪几年了,还能掀起风浪来!
覃柏深离开之后回到自己车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程渺渺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直到快要挂断了才终于被人接听了。
“渺渺……”
程渺渺在手机那头声音有些嘶哑,“柏深哥,你有事吗?”
覃柏深听出了她声音的异常,沉默了一下,觉得她肯定是哭过一场了。
“我刚从程家出来,没有提到你身份的事。只是渺渺,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吗?这个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大家都以为你失踪了,为什么你会在视频里的这个地方?”
程渺渺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也还在查。我只能说当初我不是失踪,我是被迫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被困在那的时候我曾经试图联系过你的柏深哥,可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