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深从审讯室出来,还是没能说服田敏画像。
他回了办公室,先喝了一大杯水。
三个人都看着他。
“我想回江城了。”陆知深宛若精力耗尽一般,声音都虚弱了。
庄言峥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来,坐。”
陆知深坐下。
庄言峥的手放在他肩上,宛若恶魔低语:“不要想了,你只能回京海,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陆知深把他的手扒拉了下去。
“确实很难。”楚星柔说,“田敏想说的她会很配合,不想说的,真的很难从她嘴里得知任何一点信息。”
苏妙仪叹息了一声:“段队呢?”
“回了个电话。”陆知深说完之后就不想说话了。
没一会儿,段文睿回来了。
“庄队,你说的那几个地方我联系市里的同事带人去看过了。”他说,“有两个娱乐场所,没有查到什么,问了他们的老板,给他们看了路贤和从玉的照片,都说没有见过,没有印象。”
“还有两个住处的地址,是同一个人名下的房产。查到这个人的信息是在d国,但是没有联系上,也没有查到他家人的相关信息。”
“酒吧呢?”苏妙仪问。
“上河街三年前确实有一家叫夜色的酒吧,周围打听了一下,好像是说三年前忽然就关门了,之后就没再开过。”段文睿把手机拿出来,“老板叫范辉。这是照片。”
四个人脑袋凑在一起看照片。
段文睿接着说:“目前也没有联系上,警局有他的失踪报案。联系上了他妻子还有孩子。他妻子说,三年前范辉晚上出去上班,之后就没有回去。她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就报警了,警方也没有找到。”
“根据从玉说的,应该是为了保命跑了。”庄言峥说。
“他妻子知道什么吗?”苏妙仪问。
“什么都不知道,这三年她一直都在找范辉。”
“也是。”苏妙仪说,“如果她知道些什么,就不会报警了。”
“范辉的其他家人呢?”楚星柔问。
“他父母在他结婚之前就都不在了,家里独生子,有一个亲叔叔,在他父亲不在之后几乎就不联系了。”段文睿说,“也去问过,他叔叔知道他失踪,其它的事情都不知道。”
“照片发给我吧。”庄言峥说。
“好。”段文睿把照片发给他,“画像的事情,田敏还是不配合。”
“明天再问问吧。”
段文睿点头,顿了顿说:“田石和田轩那边...我想在田敏去昌市之前,让他们见见。”
庄言峥看向他:“段队,案子破了,不下雨之后,我们也该往回走了。其余的事情,你做主就好。”
“这次是真的多亏了你们,不然这个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段文睿说。
“说这就客气了。”
聊了几句,就都回了隔壁休息。
晚上温度低,一下雨,有些湿冷湿冷的。
躺在床上,苏妙仪听着外边的雨声,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且这一觉睡了很久,第二天天亮,楚星柔起床,她都没有听见。
楚星柔来叫她吃早餐,她迷迷糊糊回答了一句不吃了,就接着睡了。
一直睡到了十点多。
人起来坐在床上的时候都有点懵。
外边还在下雨,分不清时间。
她看了手机,继续眼睛发直:“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无人回应她。
穿上外套去洗漱。
洗漱好就去了派出所那边。
“醒了?”庄言峥和陆知深刚从审讯室那边出来。
苏妙仪点点头,看了看他们俩,继续往办公室走。
“怎么不问问我们成功画像了没有。”庄言峥说。
“一看就没成功。”苏妙仪接了杯水喝。
陆知深拿给了她两袋小饼干。
苏妙仪撕开了一袋:“别问了。问她还不如问我。”
庄言峥正伸手拿她的小饼干,听见她的话手一顿,看着她:“想起什么来了?”
陆知深也看向她。
苏妙仪拍开他的手,吃了个小饼干:“嗯。昨天晚上梦见她了,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叫什么?”庄言峥问。
苏妙仪摇头:“我也喊的樱姐。叫什么没有想起来。”
陆知深忽然一副解脱的模样:“不用去劝说田敏了。”
“你的救星来了。”苏妙仪说。
陆知深拿了纸笔搬着椅子坐在了她边上。
苏妙仪开始描述,陆知深开始画。
庄言峥看了看他们,坐在一旁没再说话。
苏妙仪一边说着,吃了一袋小饼干之后又吃了一袋小饼干。
她看着脑海里的人一点点在画纸上浮现。
想着自己梦里的内容。
“京海那边有什么好的?他们让你来卧底,就是根本没在乎你的性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来卧底的人早就和你们失联了,什么下场你们心里也都清楚,还敢派你来。在这儿也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你就踏踏实实在这儿生活多好。”
樱姐的声音很是冷漠,一点感情都没有,脸上也一点表情都没有。
眉骨高,看人的时候有些眉压眼,很有压迫感。
“你服个软,别这么犟。你舒服一些,我们也省事很多。天天那么受折磨,你自己不好受,我们也嫌麻烦。乖乖配合,清除个记忆而已,忘了就都好了。”
她抱着腿坐在床上,看着樱姐:“樱姐,我真的滇市人,不是什么京海的。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去过京海。”
樱姐看着她,好一会儿说:“就算是暴露了也咬死自己卧底的身份吗?”
“我没有。”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很是可怜。
“秦乐衍,咱们都是明牌了,这些就没有必要了。你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樱姐说完,把饭往前端了端,“吃点吧。”
她摇头,往床里缩了缩:“我一直想吐,没有胃口。”
樱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饭,语气冷漠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还是摇头。
樱姐说:“吃甜点吗?我让厨师去做。”
“我不吃,我想睡一会儿。”她说着就想躺下,然后又看向樱姐,害怕地问,“他今天还会带我去那个房间吗?”
樱姐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不想去。”她低着头闷声说。
“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樱姐说,“你只能配合,让自己减轻痛苦。”
她没说话,躺下之后蒙上了被子。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