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满眼鄙夷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想知道?那也得有命活才是。”
宋晩抖着胆子开口,“既然我可以给你们更多的钱,那么我就是你们的新上家,我要知道绑架我的幕后人是谁,不过分吧?”
“呦呵!说得还头头是道的。”
那人笑得邪佞,“想知道是谁要害你,就看你能拿出多少钱来了?”
“你们想要多少钱都行,但是,拿到钱,必须放了我!”
“我们得先看你值多少钱!”
说完,那两个人就离开了地下仓库。
宋晩这才敢大喘一口气。
她手脚被绑,自救是不可能了。
现在只能赌了。
赌宋家可还念着对她这个女儿的情分,愿不愿出钱救她了。
其实,她心里根本没抱太大把握。
现在也只能拖延时间,至少,这段时间内,那两个人不会动她。
她现在要做的是活下去。
此刻,她趴在地上,抓起地上那块沾满灰泥的面包,不管不顾的往嘴里塞。
吃了点东西后,宋晩缩成一团,靠在墙角坐着,强撑着精神,不敢让自己睡着。
这个地下仓库又潮又冷,若是睡一夜,加上满身是伤的身体,怕是熬不过第二天。
所以这一夜,她几乎没敢合眼。
隔天,又挺过了大半天。
离她被绑架,已经过去了三天。
另一方面,她也寄希望自己的大学室友或是老师,能够发现她失踪了报警。
到时候,即便宋家不肯救她,一旦警方介入,她还是有获救的可能性。
但是,又熬过了难熬的一天后,她没有等到被救,那两个人回来了,对她几番拳打脚踢。
“死丫头,敢骗我们!”
那人攥着她糊满鲜血的小脸,恼怒道,“你算个屁的宋家千金大小姐,老子给宋家打了几个电话,根本就没人愿意搭理你,更别提拿钱赎人了。”
“你那个妈,说你早就不是宋家的女儿了,跟宋家已经毫无关系了。”
说着,男人点开手机里的一段录音。
“宋晩早就不是我们宋家人了,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别再拿这事骚扰我,要不然我报警,你们想撕票随便你们!”
听完录音里,宋母说的那些话后,宋晩彻底陷入绝望。
她原以为,这个她唤了十多年的母亲只是不喜欢她,却不想,母亲不愿意花钱救她就罢了,居然巴不得她马上去死。
此刻她比死还要感到痛心。
就连男人都看不下去了,不仅唏嘘道,“我还没遇到不顾女儿死活的父母,真是长见识。”
“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你死了也是活该。”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那人骂骂咧咧之后,又踢了她两脚才算解气。
宋晩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又添不少新伤。
她倒在地上,疼得厉害。
到最后,连疼都感觉不到了,身体越来越虚弱,几乎奄奄一息。
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地下仓库里。
也幸好,她全身都是伤,鲜血淋漓的,没一处能看的好地方,那两个人心生嫌恶,并未对她一个将死之人动色心。
那一刻,她已经放弃了。
但是,濒临死亡时,不知为何,她却想到了那个她最畏惧的男人傅靳卿。
想起她每次被其他同学欺负时,他帮她打架的一幕幕。
也想起大一军训时,他的严厉和苛刻。
她想,如果他在,她一定不会遭受这种折磨。
这两个人早就被傅靳卿打死了。
也想起,这次他临走之前说过,等他回来,他就告诉她一个秘密。
可惜,她快要死了,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也听不到那个秘密了……
就在她以为生命即将止于终点时,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蹲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动作温柔的拂开她脸上的乱发,温声唤道,“小宋晩。”
宋晩艰难的掀开眼皮,眼神空洞的看向那人。
当看清楚那人的脸时,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明晨哥,救我……”
此时的她,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没有心神和气力细想,傅明晨一个跟她几乎没什么交集,只是在傅家打过几次招呼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傅明晨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给她喂了一些水后,示意手下人,“这俩人既然这么不安分,也不必留着了。”
“饶命啊!傅少,我们再也不敢动别的心思了。”
那俩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但是,傅明晨嫌恶的连看都没看一眼。
只是轻轻摆手。
他手底下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立即那那俩人拖拽了出去。
也不知道那俩人最后怎么样了,但是,宋晩听到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直到最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小宋晩,给你报仇了。”
傅明晨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语气温柔的说。
宋晩拢紧领口,裹住狼狈不堪的身体,依旧一脸惶恐不安,“明晨哥,谢谢你救我……”
傅明晨温声开口道:“既然小宋晩想要谢我,那么帮我做一件事可好?”
宋晩眨巴着眼睛,点点头。
傅明晨像哄孩子似的抚了抚她的脑袋,然后,把手机递给她,语气更是温柔的不像话,“给你的靳琛哥打一个电话,把他约出来,可好?”
提及靳琛哥时,宋晩眼眸里微微燃起一抹光亮,急忙点点头,接过手机,准备给傅靳琛拨打电话时,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她攥紧手机,疑惑的抬眸,看向傅明晨,“你时靳琛哥的堂哥,你要见他的话,可以随时去找他,为什么要我把他约出来?”
傅明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原本温润的眉宇间现出一抹阴冷的薄笑:“小宋晩太聪明的话,就不可爱了呢。”
宋晩被他突然变脸的样子惊吓到,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她一把推开他,往墙角缩了缩,“你不是来救我的……”
傅明晨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糊着的鲜血,“才意识到吗?可惜,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