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他后怕的厉害。
宋晩心里压着这么多事情,都决定离开京市了,他居然浑然不知。
他又有什么脸口口声声说爱她……
“傅靳卿,你不能怪晚晚。”
江瑜说。
傅靳卿苦闷的嗤笑一声,“阿晩这一生遭遇的所有苦难,都是我造成的,现在哪怕她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怪她,况且,我现在又有什么脸怪她?”
说罢,他缓缓起身,“霂霂暂时帮我照看一下,我去警局找萧池,务必把阿晩带回来。”
“好,你放心,我会把霂霂照顾好的。”
……
傅靳卿下楼后,已是晚上八点。
他开车朝警局驶去。
半路上,萧池打来了电话。
“查到了吗?”
傅靳卿焦急的问。
萧池回道,“城郊码头那一带,监控只能查到这里。”
“我这就过去。”
傅靳卿猛打方向盘,一个极速漂移,调转车头,朝城郊码头方向开去。
萧池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时,担心他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会出事,于是劝道,“城郊码头区域很大,你一个人怎么找?就算你找到了秦时遇,他手下人不少,你一个人怎么跟那些人拼?”
“你现在到警局,我们商量一下具体该怎么布控,出动警力帮你……”
傅靳卿只要想到秦时遇现在或许已经带着宋晩离开了京市,心里既慌乱又焦虑。
秦时遇一旦出境,以这个人的心机和手段,他找回宋晩的几率就会很小。
此刻,他哪里还有理智可言?
恨不得将油门踩到死,更没那个功夫去警局走流程,坐下来慢慢商讨如何营救宋晩!
“我先过去,你那边试着继续追踪秦时遇的行踪,有消息告诉我。”
撂下这句话后,不给萧池反驳的机会,傅靳卿直接掐断了电话。
车驶出城区时,车速几乎开到最顶。
一个多小时后,车进入城郊码头区域。
这一带靠海,大大小小少说有几十个码头。
一眼望过去,岸边聚集的货轮和渔船,跟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
还有不少废弃的旧码头。
如果不知道确切位置,根本无从找起。
傅靳卿将车速降下来,在码头间的车道上来回穿梭。
但凡遇到亮灯的渔船或是附近的人,他都会下车,拿着宋晩的照片挨个问。
可是,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找了好久,毫无结果。
况且,萧池说监控追踪到码头这一带,并不代表,人就一定在码头。
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
他将车停下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觉得秦时遇不会蠢笨到带着宋晩到有人的区域。
最有可能的是在废弃的码头,或者附近什么地方。
而且,出境未必一定要走水路,也有可能……
他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忽然想到什么,给萧池打了一个电话。
“萧池,查一下两天内,申请过航线的私人飞机信息。”
萧池那边顿了顿,忙道:“对啊,秦时遇很有可能会坐私人飞机出境,我这就查。”
“再帮我查一下城郊码头附近的所有私人机场的位置,全部同步给我。”
“好。”
挂断电话后,傅靳卿也没闲着,朝无人废弃的码头附近开去。
很快,萧池那边回电了。
“靳卿,已经查实,这两天一共有十二架私人飞机申请报备过航线,其中四架飞机是出境的。”
“那这四架飞机申请起航的机场位置都是哪儿?”
萧池咬牙切齿道,“来气的是,这四架私人飞机申请的是京市四个不同的小型机场,每个机场的位置隔着很远。”
“这一圈找下来,相当于绕着整个京市转了好几圈。”
傅靳卿听后,眉头狠狠一拧,用力砸了下方向盘,“这极有可能是秦时遇提前布好的局,为的就是混淆视听,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他恍然又意识到什么,说道,“你们根据监控追踪到京郊码头这一带,很有可能也是他声东击西的障眼法。”
萧池爆了一句国粹,“秦时遇这货到底是军队混出来的,当打仗呢,还用上战术了?把咱当猴耍呢?”
傅靳卿将车停在路边,沉下心来仔细想了想,问道,“这四个机场,离码头最近的是哪一个?具体位置发给我。”
“对啊,既然监控捕捉到他的车在京郊码头一带出现过,那就说明他要去的机场肯定离码头不是很远。”
“但愿是。”
傅靳卿一边看地图,一边嘱咐道,“萧池,其他三个机场,你派人过去找,我现在就去离码头最近的机场。”
“你一个人能行吗?你等我带人过去帮你吧,若是你那边真找到了秦时遇,跟他打起来可怎么办?”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他身上没准还有枪。”
傅靳卿声音寒彻,“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带走宋晩的。”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踩下油门,朝机场开去。
只是,开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傅靳卿没有犹豫,直接按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傅靳卿,宋晩就在横渡那家私人机场。”
傅靳卿眼神一凛。
果然,他猜的没错。
秦时遇确实去了离码头最近的机场。
只不过——
“叶韵,你是秦时遇的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叶韵轻笑:“还真是荣幸啊,傅先生居然听出来了我的声音,还记得我的名字呢。”
“我不喜欢说废话。”
傅靳卿冷声道。
叶韵呵笑:“秦时遇为了宋晩放弃了一切,想要带着宋晩一起远走高飞,可是,集团不是他想退出就退出的。”
“我告诉你宋晩在哪儿,也不是我想帮你,因为,只有宋晩走了,我才能留下时遇,懂吗?”
“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只要带走宋晩。”
“这样最好。”
叶韵:“我不想与你这样身份的人为敌,更不想被国内警方盯上,所以,傅靳卿,你尽快带走宋晩。”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要动手了。”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傅靳卿心头一寒。
叶韵所谓的动手,就是要宋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