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Karina一边被拉着走进那家复古温馨的小店，一边狐疑地问，“你不是说要去买电子烟收纳盒？”
“我骗你的。”江予辰坦然地回答，“我要挑一件感恩节礼物，送你。”
Karina一下愣住了，刚刚还有点赌气的情绪忽然像是被什么拂过，悄无声息地散开了。
catbird店内灯光柔和，木头地板踩上去带着微妙的沉音，墙边的展示柜里是细细亮亮的手链、戒指和吊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焊金味和香草气。
Karina下意识低声说：“……我又不是过生日。”
“但你是第一次来纽约，对吧？”江予辰随口说，“而且你陪我疯了一整晚，理应获得一点精神补偿咯。”
Karina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但眼睛还是偷偷看向橱窗里一条极细的金链，上面还坠着一颗小巧的淡紫色宝石。
江予辰眼尖，早就捕捉到她的视线。
一条极细的14K金链子，链身有微微的螺旋纹，坠着一颗淡紫色小宝石。
“喜欢？”他轻声问。
Karina假装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就……看看而已。紫色不太显白。”
“骗人，”江予辰笑了笑，转头对店员说，“这款，有没有定制服务？”
店员点点头：“有的。这条项链叫《Forever charm》，蕴意魅力永存。它是可以刻字的，吊坠背面也可以印上一个小短句或日期。”
Karina一听，立刻有些慌了：“哎哎，我又没说要——”
江予辰没理她，盯着那颗小宝石吊坠沉吟了几秒，然后拿起小卡片，刷刷写下一句话：
“to Kar. \/ Even when it’s dark — you glow.”
他挑了一款圆润柔和的手写体字体，确认之后，又小声问了句：“能在盒子里放张卡片吗？”
“当然可以。”店员微笑回答。
江予辰随手在卡片上写下几行字，没有让Karina看到。
等打包好，盒子递到他手里时，他没有直接给她，而是笑着举起来，晃了晃。
“送你。”
Karina看着那个小巧的礼盒，眼神闪了闪：“为什么突然送我？”
“感恩节嘛。”江予辰笑得轻，“你昨天帮我挡风，今天陪我挨冻，总得有点报答。”
Karina低头看了一眼礼盒，语气带着点小傲娇：“我才不是为了你……”
江予辰轻轻拉过她的手，把礼盒放到她掌心，“不管为了谁，反正你拿到了。”
Karina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摸着外包装，突然抬头看他：“那你……你帮我戴上吧。”
她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耳根红透了。
江予辰一愣，随即嘴角慢慢扬起来。
“好啊。”他说。
她把头轻轻低下，耳后头发顺着肩滑落，露出纤细柔白的脖颈。
江予辰打开盒子，取出项链，轻轻绕到她背后，指尖拂过她后颈的肌肤。
扣上锁扣时，他低声说道：“你戴紫色，真的很好看。”
Karina没回答，但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些。
项链顺着她的锁骨轻轻垂落，在她胸前闪着一丝淡金的微光。她低头看着那枚吊坠，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她轻轻摸了摸那颗宝石，小声嘀咕：“你该不会……也给别人送过这种吧？”
江予辰一愣，随即低声一笑，没说话。
他没说，也确实是事实。
——张元英的那条项链也差不多是这个尺寸，细链、定制、亲手戴上，甚至还配了个她自己挑的坠子。
这时江予辰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画面：
某个公开场合，两人不期而遇，双双戴着他送的项链，站在聚光灯下、隔着彼此看一眼——
完了，修罗场现场。
Karina那张冷感外表下藏着小心思的脸，配上张元英那种“明明看穿了却故意不说”的微笑……
江予辰想想都头皮发麻。
他低头看了一眼Karina脖子上的那枚紫色小宝石，默默叹了一口气。
算了，应该没那么巧吧。
怎么可能刚好碰头，又刚好都戴着项链？
他自我安慰地点点头，心想大不了以后各送一条，不撞款就好了。
然后又想了想，莫名其妙地有点发虚——
但她们都那么瘦、脖子都那么细……我的审美是不是太一致了一些……
江予辰摸了摸鼻子，转头看着Karina还在把玩项链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算了，先哄好眼前这个吧。未来事，未来的自己再处理把。
不过呢，其实这一句送给她的：
“Even when it’s dark — you glow.”
却是真心话。
二人在柜台前一边挑选、一边拌嘴，气氛像极了电视剧里那种“不太安分的情侣档”。Karina嘴上说着不要，但整个人又贴得很近，还不时推他一下、皱鼻子抗议。
店员是个穿黑毛衣、戴金边眼镜的金发女生，站在一旁微笑着看她们打闹，眼神里带着点善意的好奇。
Karina注意到那目光时，动作微微一顿，忽然有点反应过来。
她悄悄侧过脸，小声在江予辰耳边说：“你别闹了，店员一直在看……她该不会以为我们是莱斯吧？”
江予辰慢悠悠地撇了撇嘴，懒洋洋地回：“那又怎样？这可是纽约，连唐人街的老阿姨都支持tbGL了。”
Karina噗一声笑出来，但又飞快捶了他一下：“哎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又不是说你。”江予辰眨了眨眼，“说我自己呢，说不定人家觉得我是那种长发帅气的‘t’。”
“滚！”Karina快被他笑疯了，又气又羞地低头把围巾往脸上一拉，“你疯了吧你。”
“而且你长那么漂亮，人家说不定在羡慕我。”他顺手帮她理了理垂下来的头发，动作自然到让Karina一瞬间又心跳加速。
她悄悄看了眼那个还在笑着的店员，对方好像什么都看在眼里，但没说破。
Karina拿着店员给的小袋子时，不太好意思地说：“要不是你讲话太疯，我才不会被人误会成那种……”
江予辰轻哼了一声，凑过去靠在她耳边低语：
“什么‘那种’？你又不是没想过。”
Karina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他：“你、你再乱讲话我真打你了！”
“你都收我项链了，还怕这个？”
“那是你硬要送的！”她赶紧撇清。
“哎哟。”江予辰一副“我被耍了”的表情，慢悠悠补一句，“早知道就买对戒了。”
Karina瞪他，气得牙痒痒，最后却只狠狠哼了一声，把项链袋子塞进包里。
而那位一直微笑看着她们互动的店员，终于忍不住笑着说：
“You two… are adorable.”
Karina一愣，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结结巴巴地回了句：“thank you…?”
江予辰倒是大大方方地笑着说：“She's mine, but I’m still working on making it official.”
Karina：？？？
“你再说我真报警了。”她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