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下舞台，穿过后台通道，打算悄悄从后门溜出去。
结果刚推开门，外面那条通向街头的狭窄通道已经站了七八个观众——
其中几个正拿着手机翻着刚才的视频，还有个人一看到她们走出立刻喊了声：
“wait! 是你们吧？！”
Karina反射性地低头、把帽子往下拉，声音轻轻的问道：“怎么办？！”
江予辰握住她手腕，轻声说：“别慌，嘴比腿快。”
这时人已经走近了，带头的男生穿着NYU的卫衣，眼神亮得像个刚发现UFo的探员：“你们是刚才在台上跳《Next Level》和《Savage》对吧？”
江予辰眨了下眼，“你说的是那两位神秘女舞者？”
“对！就是那个rapper女生！是你吧！你刚才freestyle的时候我惊的手机都差点飞出去！”
Karina在旁边轻轻拉了她一下，像是提醒他不要说太多。
江予辰笑了笑，语气懒洋洋地回道：
“我们？只是来蹦迪的。舞台上的，那可能是我们姐妹的姐妹。”
“姐妹的姐妹？！”那人一头雾水，“那是什么意思…”
“地下club就这点好——同款帽子+同款节奏+同款型身形的人太多了。”他摊摊手说道，“你得信缘分。”
旁边一个女生开口问道：“那你们叫什么名字啊？ins能给一下吗？”
Karina赶紧挡了挡脸：“我们……我们公司禁社交。”
“公司？”几个人面面相觑，“你们真的是idol？？？”
江予辰轻轻咳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是……练习生。”
“哪个公司的？”
Karina迅速接上：“地下公司的。”
“啊？还有地下公司？”
江予辰叹了口气：“不红，不露，不说，不走正规路。今晚是我们唯一的出道舞台。”
几人听得一脸懵逼，仿佛突然听见什么街头传说般的秘密组织。
“那你们会再来表演吗？？”
江予辰耸耸肩，“看缘分吧。”
他说完就拉着Karina转身，低声说道：“快走，不然等下他们发现了就麻烦了。”
Karina边走边小声笑：“‘地下公司’你都编得出来？”
“那当然，地下公司代表理事——我。”
“那我呢？”
“你？舞蹈组Ace，代号mamba。”
Karina笑得弯了腰：“疯子……”
两人穿过人群，她们身后还有人小声讨论：
“她们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觉得那个跳舞的女生就是Karina！”
“我已经开始剪视频了，明天我就传网上了。”
两人机智地扯完“地下公司练习生”的套话，正打算借着街头车流和夜色闪人。
江予辰一手拉着Karina，一边回头冲那群人挥了挥手：“今天的表演，就当你们梦见的吧。”
Karina偷偷笑着，帽子压得低低的：“我们快跑吧，再待下去我怕自己笑场了。”
两人正快步穿过人群，准备溜出club门口。江予辰这时低声道：“再走一条街就没人认出来了，回酒店吃点泡面……”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Karina！欧尼！撒浪嘿！”
那一嗓子扎进夜里，格外清楚。
空气，瞬间安静了0.01秒。
江予辰在原地猛地一顿，眼角一抽。
——完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旁边那个一直紧绷着的女孩，下意识回头，对着人群挥了下手，还配了个甜甜的：
“?????~!”
“谢谢大家~！”
语调标准，语气熟悉，连动作都是Sm“回头挥手标准手势101”。
喊她名字的那几个粉丝表情瞬间石化——
“……卧槽？”
江予辰直接崩溃：“你是idol本豆没错，职业反射也太到位了吧！！！”
Karina一脸懵逼：“我……我条件反射了啊啊啊啊啊！”
“你要不要顺便安可一首《Forever》？！”
“救命啊我不活了！”
说完以后下一秒，她就意识到——完了。
江予辰盯着她，眼神写满“你疯了吧？”
Karina整个人定在原地，小声说道：“……我真的没控制住。”
可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围在门口的年轻粉丝已经惊叫出声，手机全举起来：
“真的是Karina！！”
“她刚刚说谢谢了我听到了！！！”
空气里仿佛炸起了烟花。
Karina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摘下口罩，帽子也拉起来，露出那张熟悉又让人惊艳的脸。：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打个招呼吧。”
她转身过来，站在club门口，朝所有还没反应过来的观众鞠了一躬。
“大家好！我是aespa的karina”
全场安静了一秒。
然后——
尖！叫！爆！炸！
而站在她身旁的江予辰，终于也缓缓伸手，把帽子拉下、口罩摘掉，露出一张，相貌平平的脸。。？
“你们好啊，我是(G)I-dLE的田小娟。”他朝镜头挥了挥手，语气自然，“今晚我们只是来跳舞的，但也很高兴能遇见你们。”
围着的粉丝爆出新一轮尖叫。
“真的假的！田小娟？！(G)I-dLE的小娟？！你刚刚在b-box我还以为什么是地下rapper呢！！”
“你们两个……原来是真的在一起跳舞？！”
“你们是组合吗？出个双人unit吧！！”
江予辰站在她身边，半秒后也无奈笑着，一边挡着闪光灯一边举手比了个“peace”手势：
“我翻译一下好了。”他回头对那几个观众笑了笑，“She says thanks, and… please don’t tell Sm。”
围在前排的男生有点激动：“你们真的太帅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在现场看到你们表演那三首歌……刚刚那个Freestyle，超炸！”
另一位短发女生问到：“等等……她是你翻译？你是Karina的同伴？刚刚跳舞那个rapper是你对吧？”
江予辰耸耸肩，“我们刚好今晚有空，就来跳一段而已。”
Karina被逗笑了：“今晚是临时双人限定营业，不保证下次再出场哦。”
江予辰挠挠头：“我们下次可能cos别的组合了。”
粉丝已经举起手机开始拍合照，还有人颤抖着拿出笔和小本子：“可以……签个名吗？”
Karina点点头，蹲下在本子上写下：“to NYU K-pop club Night，记得今晚我们一起跳过舞。”
江予辰接过笔，写得潦草又快：“以后谁问，就说你们看过Karina freestyle。”
“不是我freestyle吧？！”Karina笑着打她，“刚才是你麦都快炸了。”
两人一边签名一边和粉丝合影，有学生社员拿出自己的手机自拍，她们也大方凑过去。
合照里，Karina笑眼弯弯地靠在江予辰肩上，江予辰一脸酷劲儿，还不忘给镜头比个剪刀手。
“今晚真的像做梦一样……”
“我们也是。”江予辰说，“难得放假，想当一晚自由的舞者。”
突然，其中一个留着鼻环、穿着NYU卫衣的男生开口用英文说：
“hI。。我是NYU K-pop舞社的社长，我们有自己的Youtube频道，有几十万订阅……能不能，请你们和我们来一段challenge？就几秒钟，拜托！”
Karina有点惊讶地看了江予辰一眼。
江予辰笑了，看着Karina说道：“你来定吧。”
Karina吸了口气，然后轻轻点头：“okay. Just one take.”
那男生当场原地转圈跳：“oh my god, oh my god——我直接封神了今天！”
五分钟后，club外街头的临时challenge拍摄现场：
江予辰拿着手机给Karina跳着角度，嘴里还念着：“给你拍的，要女神角度，不然粉丝得骂s我。”
Karina笑着摆pose，旁边NYU社长已经选好了challenge曲目：
《Savage》+ NYU cover社自制混音版
几位翻跳社成员站位排好，江予辰退到镜头外，突然又被Karina拉回去。
“你也来吧。”
“我？我不是翻跳组的。”
“你是编舞的，不跳说得过去？”
“…你威胁我？”
Karina笑了：“以你今晚的freestyle表现，不跳才怪。”
江予辰投降：“行行行，临时练习生也有营业义务是吧。”
音乐响起，三、二、一——
街头的地砖就是她们的舞台，路灯当Spotlight，镜头里的她们笑着跳着、跳着笑着，气氛火热。
没多久某个角落，一个短视频上传中：
“breaking：神秘女dancer & 神秘女rapper街头challenge，NYU K-pop舞社独家拍摄！”
拍完最后一帧视频，她们缓缓站起了身。
Karina抬头看了看纽约的夜空，呼了口气，“该走了。”
江予辰朝在场所有人点头：“谢谢你们今晚没有拍我们逃跑的样子。”
大家笑了起来。
Karina轻轻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把我们当作普通跳舞的女孩对待。”
“我们也很想有这样的一天，不是idol，是只属于自己的舞台。”
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江予辰伸手揽过Karina的肩，两人并肩走进街角的灯光下。
有人在身后轻轻喊了一句：“下次再来啊！”
她们没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