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从混沌的意识中逐渐苏醒,便感受到遍体生寒,宛如置身于冰封的深渊。
而身体与外界的联系,也在缓慢而细微地恢复之中。
仿佛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始终在呼唤她的名字,从手掌中传递着暖意,紧紧地与她交握。
是谁?是谁在叫她?会是她的小官吗?
怀揣着忐忑而期待的心情,白玛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暗。
原本被白雾笼罩的眼眸,逐渐恢复了清明,散乱的思维也逐步汇聚起来。
一股清新的雪松香气在鼻尖轻轻萦绕,淡雅而悠远,交织着几分青涩的余韵。
“醒了?先喝点水。”
白玛眼神迷惘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脑子里还有些混乱。
她本能地张开嘴,却没有触碰到水壶的边沿,而是意外地含住了一根由植物根茎制成的吸管。
张瑞雪坐在白玛的身后,一只手轻轻地抱着她,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拿着水壶。
白玛轻咽了几口清水,感觉那干涸的喉咙,像是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甘霖,原本紧绷的灼痛感渐渐舒缓下来。
“姑娘,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啊?”
张瑞雪一怔,也不知该如何和白玛解释,她死而复生的这件事情。
“先喝点粥。”
白玛手里又被塞进一碗温热的白粥,还有一个木质的勺子。
木勺被打磨的非常光滑,宛若新制成的一般。
“姑娘,谢谢你。”
虽然对周遭环境一无所知,白玛却很确定,眼前这个人并不会害自己。
因为在她的身上,白玛似乎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
很像她的小官。
篝火旁,张瑞雪捡起一旁盘成一团的小白蛇,用围巾给祂做了个巢。
还特别细心的,将一朵刚摘来的雪莲花放在旁边,确保白年一醒来就能看到。
不仅如此,围巾旁还摆满了一圈又一圈的零食,全是白年爱吃的。
白玛好奇的看了眼小白蛇,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张瑞雪。
她这是……在祭奠这条蛇吗?
不知道脑补到什么的白玛,眼里满是怜惜,还以为张瑞雪是在为了那条蛇伤心。
刚一回头,张瑞雪便瞧见了白玛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
……???
一碗白粥下肚,白玛觉得自己好像跟活过来一样,思维也变得清晰很多。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才对。
可是现在,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拍了拍手臂……
白玛的脸上满是迷茫,她好像……又活过来了?
她的小官呢?
她好像记得,小官回来找她了……
看着白玛眼角不自觉滑落的泪珠,张瑞雪呼吸微微一顿。
下一刻,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白玛反应过来,对着张瑞雪挤出一抹笑容,赶紧用手背擦去泪水。
“姑娘,我叫白玛,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你救了我吗?”
“张瑞雪。”
停顿了一下,张瑞雪视线转向白年的方向,“是祂救了你。”
白玛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那条小白蛇,原来是这条蛇救了她?
是因为救她,这条蛇才会……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白玛那充满歉意的声音尚未落下,忽然有一个男人,拎着刚打来的猎物走了进来。
“阿雪,我回来了。”
红官周身裹挟着风雪的凛冽寒气,担忧自身会将冷意传递给张瑞雪,并没有第一时间拥抱她,而是先走到篝火前取暖。
但张瑞雪却习惯性走向前,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抬眸看来的时候,让红官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红官忍不住抿出一抹浅笑,很快,这抹浅笑又加深,“我的运气还不错,遇到了一只落单的幼羊。”
张瑞雪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侧眸看了眼还在愣神的白玛,递了个眼神给红官。
红官反应过来,看向白玛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阿雪的爱人,我叫红官。”
“你好,我叫白玛。”
白玛笑起来时眼波流转,既纯净又带着不染尘埃的灵动。
她的气质也如莲花般娴静温婉,只要站在那里,仿佛能将周围的嘈杂隔绝在外,只留下那份恬静与美好。
红官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阿雪想要复活白玛的意义所在。
不单单是因为张起棂。
更是因为白玛这个人,灵魂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
看着红官在处理羊肉的时候,白玛主动上前要求帮忙,提出自己可以一起烤肉。
也许是看出白玛想要报答他们的心思,张瑞雪和红官都没有拒绝她的帮助。
半小时后,浓郁的烤肉香气逐渐在空气中弥漫。
而在交谈中,白玛也了解到了张瑞雪和红官的身份,还得知了自己儿子的下落。
“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白玛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的问道:“我可以叫你阿雪吗?”
张瑞雪点了点头。
“阿雪,可以麻烦你多跟我说一说小官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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