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雨辰走后,白年趴在水果盘里,蛇尾不满地甩来甩去,嘶咦嘶咦地开始假哭。
五分钟后,白年悄悄地偷瞄一眼身后冷血无情的身影。
嘶~为什么还不来哄蛇蛇,这都过了多久了!
张瑞雪淡淡地瞥了祂一眼,不嚎了?
白年哼了一声,尾巴往水果盘外悄悄挪了挪。
蛇蛇我才不是要过去呢,就是怕小孩儿觉得愧疚,给她个台阶下而已。
十五分钟后,白年又麻溜地爬上了张瑞雪的肩头,再次变得趾高气扬起来。
看完全程的张鈤山,再也忍不住别过脑袋,开始偷笑起来。
然后很不幸的,又扯到了伤口,嘶哈嘶哈的叫起来。
红官也忍俊不禁地低下头,笑得连肩膀都抽动着。
这几天,两个伤员在医院的日子过得也不太算无聊。
时常能看到张瑞雪与白年之间上演着一场场“斗智斗勇”的好戏,张鈤山更是有幸领略了话痨的“魅力”。
在此期间,尹楠风还来看过张鈤山,仿佛古潼京的一切旧事从未发生,她也依旧还是那个自信大气的尹老板。
因为白年的原因,红官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与张家人一样,有着长寿的血脉,而张鈤山又有麒麟血傍身。
两人进来的时候半死不活的,不到一个星期就满血复活了。
主治医生对此并未多言,只是按照最快的程序,给两人办理了出院手续。
“阿雪,你们准备要去哪里?”
医院停车场,张鈤山站在车旁,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张鈤山不是傻子,一条会说话的蛇,还自称自己为烛九阴大人……
他想到了古潼京里的界碑上,古潼京人们曾提到过的蛇神。
在联合这些天,白年时不时故意漏出来的一点小信息,张鈤山也大概猜测的出来,张瑞雪要去做些什么。
张瑞雪脊背挺直如松,淡淡地看向张鈤山,“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张鈤山视线落在她清冷的眼眉间,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陪你们一起。”
张瑞雪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上了车。
张鈤山站在原地,默默地目送那辆汽车离开……
……
墨脱雪山
巍峨的青铜巨门矗立在眼前,气势恢弘,透露着庄重与威严,同时还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此时此刻,张瑞雪和红官坐在青铜门上,一边吃着糍粑,一边喝着藏族本地特色的青稞酒。
化为原型的白年,正与那上古邪神打得不可开交。
整个黑岩山脉都在剧烈颤动着,山体为之摇撼,仿佛下一瞬,眼前的这片空间就会被无情地撕裂开来。
甚至连与山体相连的青铜门,也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声。
张瑞雪喝了一口青稞酒,望着下面的战况,沉默不语。
“阿雪,等下要去那座喇嘛庙看看吗?”
一道声音冲破浑身的孤寂,红官在稳住身形的同时,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张瑞雪侧头看向他,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去喇嘛庙。”
停顿了几秒后,才再次开口,“去藏海花田。”
她想去看看白玛。
至于喇嘛庙……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吴邪应该是在那里。
吴邪的计划,无疑是服用藏海花以陷入假死状态,但在这雪山之中,汪家人又如何能及时收到吴邪“死去”的讯息呢。
所以说,那座喇嘛庙中,不仅有吴邪,还有汪家人。
张瑞雪微微皱眉,忽然想起在沙漠中,吴邪跟苏楠之间有意无意的暧昧不清。
心中顿时推测,喇嘛庙中的汪家人,很有可能就是苏楠。
红墙雪顶的喇嘛庙,错落有致的矗立在山崖处,面向远方层叠交错的雪山、平原。
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静静守候着时光的流转,期盼着归来重聚的那一日。
吴邪静坐在悬崖边,看向远处绵延不绝的雪山。
随着气温逐渐上升,尽管山巅仍被皑皑白雪覆盖,但山脚下的积雪已然逐层消融,露出漆黑的岩石层。
喇嘛已经跟他说过了,这几天如果不下大雪的话,就可以开山了。
大雪封山,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非常刺眼,吴邪眯了眯眼睛,心绪有些复杂起来。
可还不等他悲伤怀秋,脚下的岩石忽然剧烈晃动起来。
不仅如此,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在地脉颤动之际,山巅之上的积雪亦开始依次崩塌。
吴邪脑袋有些发懵,怎么回事儿?难道发生地震了?
原本坐在院子里,看着雪山出神的苏楠,也跑了出来查看情况。
喇嘛庙里的喇嘛们也纷纷走了出来,眺望着山脉深处的方向。
苏楠:“吴邪,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邪先是对着喇嘛们回以一个佛礼,才回答道:“可能是发生地震了。”
喜马拉雅山脉是地震多发区域,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是正常。
等山体震动渐渐平静下来之后,吴邪看着依旧望着雪山的苏楠,心中不禁一动,“雪盲了一次没关系,多盲几次,就要真盲了。”
苏楠眨了眨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雪,还有多久能化。”
吴邪知道她的意思,却并不是很在意,只说了一句话,“不会太久了。”
意思很明确,等开山的那日,就是苏楠下定决心,杀掉吴邪的时刻。
他起身离开,去了后山,寻了处已经晒干的石头坐下。
吴邪眺望着出山的方向,无论是进山还是出山,都只有这一条路。
看了很久,他忽然自言自语道:“刚才那个方向,好像是青铜门的位置。”
当初第一次来墨脱的时候,他和胖子几经波折,才找到了那扇假青铜门。
除了康巴洛人和张家人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那里才对……
难道说,刚才的一切只是普通的地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