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议事厅的金砖被晨光映得发亮,殿中却弥漫着一丝沉郁。嬴政身着玄色龙袍,指尖按在巨大的大洋洲舆图上,指腹摩挲着那些密密麻麻标注的岛屿——青椰岛、红树岛、彩花岛……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徐福船队数月来逐岛探查的心血,可这份心血,此刻却成了压在众人心头的重石。
“逐岛推进,太慢了。”嬴政的声音打破沉寂,目光扫过阶下众臣,“徐福船队已在海上漂泊三月有余,虽收服数座小岛,却连大洋洲腹地的影子都未触及。若按此速度,想要全境纳入治下,至少需耗时三年。”
李斯上前一步,手里捧着户部呈上的粮草账册,眉头紧锁:“陛下所言极是。蒸汽船队往返一次需两月,粮草消耗巨大,户部虽已全力调配,却也撑不住这般长久的远洋补给。且非洲那边,蒙恬将军已传回消息,迦太基人对我大秦商队多有提防,若大洋洲这边拖延过久,恐生变数。”
张良也附和道:“臣核算过洋流与风向,大洋洲海域多逆风逆流,船队前行全靠蒸汽动力,损耗远超预期。就算将作监日夜赶造新船,也难补这时间亏空。”
王翦站在一旁,手握剑柄,沉声道:“末将愿率破穹军亲赴大洋洲,协助徐福强攻!只要粮草跟上,就算一座座岛硬攻,也能早日拿下!”
“不可。”嬴政摇头,“强攻只会徒增伤亡,徐福此行的本意是教化安抚,而非杀戮征服。”
众臣一时语塞,殿内陷入沉默,只剩窗外的风声偶尔掠过檐角。嬴政再次低头看向舆图,指尖划过那些蓝色的海域,眼里满是焦灼——他要的是大秦疆域早日拓至天涯海角,要的是天下一统的盛世,可这茫茫大海,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大秦前进的脚步。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轻盈地跳上案桌,正是赵姬怀中的狸花猫猫小统。它蹭了蹭嬴政按在舆图上的手背,绿宝石般的眼珠扫过那些星罗棋布的岛屿,忽然竖起耳朵,尾巴猛地一甩,径直朝着舆图东南角扑去。
“喵呜——”
小统的爪子死死按住舆图上一片标注着“未知海域”的蓝色区域,力道之大,连铺在案上的丝帛都被扯得微微发皱。它仰头对着赵姬叫了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清晰的意念传入赵姬脑海:“黑潮暖流!捷径!流速三倍于常流,半月可达大洋洲腹地!”
赵姬心中一动,立刻俯身凑近舆图,顺着小统的爪子仔细看去。她指尖沿着那片海域划过,脸上渐渐露出了然的笑容:“政儿,你看这里。”
嬴政与众臣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落在小统按住的地方。蒙毅疑惑道:“太后,此处是未知海域,徐福的舆图上只标注过有乱流,怎会是捷径?”
“非是乱流,是洋流。”赵姬抬眸,语气笃定,“这处海域藏着一股强大的暖流,名为黑潮,它自东北向西南流动,流速极快,且路线稳定。若船队顺着这股暖流航行,无需依赖蒸汽动力过多,半月之内,便能直达大洋洲腹地,省去大半绕行岛屿的时间。”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李斯难以置信地走上前,盯着那片蓝色海域:“太后,您怎知此处有暖流?且取名‘黑潮’?徐福船队探查数月,从未传回过这般消息。”
张良也面露疑色:“洋流之事,向来只在沿海渔民口中有零星传闻,从未有人能精准标注其路线与流速。太后此举,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众臣纷纷附和,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解。他们只当太后深居宫中,最多知晓些朝堂内外的事,怎会对万里之外的海域洋流了如指掌?
嬴政却没有丝毫怀疑,他看着赵姬胸有成竹的模样,又瞥了一眼仍死死按住舆图、对着他龇牙咧嘴仿佛在“作证”的小统,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阿母所言,定无差错。当年北击匈奴的粮道、西域商路的开辟,哪一次不是阿母指点迷津?这黑潮暖流,既然阿母说有,那便一定有。”
他抬手一拍案桌,声音掷地有声:“传朕旨意!即刻传信徐福船队,令其改变航线,顺着黑潮暖流直抵大洋洲腹地!粮草补给船队也按此路线跟进,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陛下!”冯劫急忙上前劝阻,“此事事关重大,万一……万一太后所言有误,船队误入乱流,后果不堪设想啊!”
“没有万一。”嬴政眼神坚定,“朕信阿母,就像信大秦的律法一样。谁敢再质疑,以扰乱军心论处!”
冯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众臣见状,也纷纷躬身领命,心中虽仍有疑惑,却也不敢再反驳——他们深知陛下对太后的敬重与信任,更知道太后过往的种种“奇思妙想”,最终都化作了大秦实实在在的功绩。
赵姬看着嬴政力挺自己的模样,眼底满是暖意。她俯身抱起小统,指尖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多谢你了,小机灵鬼。”
小统蹭了蹭她的手心,意念再次传来:“积分兑换洋流详图,已存入系统。可令绿萝带图前往,精准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