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商道的黄沙被正午的日头晒得发烫,忽兰勒着马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身后,二十辆蒸汽炮车整齐排列,炮管泛着冷光,炮膛里早已填好铁弹;乌孙率领的草原骑兵牵着战马,马蹄裹着防滑铁掌,在沙地上踩出深深的印记;淳于越站在商道旁的土坡上,手里攥着通商文书,眉头紧锁——帕提亚的苏雷纳已经率一万骑兵堵在商道尽头,连番劝降都被对方傲慢拒绝。
“忽兰将军,苏雷纳派人来了!”探兵策马奔来,手里举着一封染血的信笺,“这是他给您的‘战书’,说要么您带着炮车滚回大秦,要么就尝尝帕提亚骑兵的弯刀!”
忽兰一把夺过信笺,看都没看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唾沫星子喷在沙地上:“呸!就他那点骑兵,也配跟大秦叫板?乌孙王,你跟其他四王带一万五千破穹军绕到商道南侧的沙丘后,等我炮车开炮,就冲出来断他们的后路!”
“得嘞!”乌孙翻身上马,草原骑兵跟着他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
淳于越急忙上前:“将军,苏雷纳的骑兵以‘游击’闻名,来去如风,要是他们绕到咱们身后烧粮草怎么办?”
“放心!”忽兰拍了拍身边的墨家弟子,“我早让他们在粮草营外围挖了战壕,还埋了火油桶,只要帕提亚骑兵敢来,就给他们尝尝‘火攻’的滋味!”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震天的马蹄声——苏雷纳的骑兵来了!一万匹战马排成整齐的方阵,骑兵们穿着黑色皮甲,手里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像一条黑色的巨蛇,朝着大秦军营蜿蜒而来。
苏雷纳勒马停在炮车百米外,对着忽兰放声大笑:“大秦蛮夷!就凭你们这些笨重的铁疙瘩,也想挡住帕提亚骑兵?今日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西域的主人!”
忽兰也扯着嗓子喊:“少废话!有本事就冲过来!我这炮车的铁弹,正等着喂你们的骑兵!”
苏雷纳脸色一沉,举起弯刀:“冲锋!”
帕提亚骑兵像潮水般涌向大秦阵营,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忽兰眼睛一眯,大喊:“开炮!”
“轰隆——轰隆——”二十辆炮车同时发射,铁弹带着呼啸声砸进骑兵方阵。瞬间,十几匹战马倒在地上,骑兵们惨叫着被马蹄踩过,方阵瞬间乱了阵脚。
“再来一轮!”忽兰又喊,第二波铁弹落下,帕提亚骑兵的方阵彻底溃散,有的骑兵掉转马头想逃,却被后面的骑兵推着往前冲。
就在这时,南侧沙丘后传来一阵喊杀声——草原五王带着一万五千的破穹军冲出来了!他们挥舞着马刀,像一把尖刀,插进帕提亚骑兵的后路。
“不好!有埋伏!”苏雷纳大惊失色,想下令撤退,可混乱的骑兵根本不听指挥。忽兰趁机率领剩下的大秦士兵冲上去,手里的铁剑砍向帕提亚骑兵,墨家弟子则点燃火油弹,扔向逃跑的骑兵。
火油弹在沙地上炸开,火焰顺着马蹄印蔓延,帕提亚骑兵的战马受了惊,疯狂地蹦跳,把骑兵甩在地上。苏雷纳被两个亲卫护着,想从西侧突围,却迎面撞上乌孙的草原骑兵。
“苏雷纳!哪里跑!”乌孙举起马刀,对着苏雷纳砍过去。苏雷纳急忙举刀格挡,可他的力气远不如乌孙,只听“当”的一声,弯刀被磕飞,乌孙的马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服不服?”乌孙瞪着他,声音像打雷。
苏雷纳脸色惨白,却还硬撑着:“我……我帕提亚骑兵……不会认输……”
忽兰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都成阶下囚了还嘴硬?告诉你,大秦的炮车能轰开你的军营,大秦的骑兵能追着你的屁股打!再不服,就把你拉去喂马!”
苏雷纳看着周围倒下的骑兵,终于垂头丧气:“我……我服了。”
帕提亚王庭泰西封的金殿里,阿尔达班二世坐在金椅上,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扶手——苏雷纳战败被俘的消息传来,他一夜没合眼,殿外的贵族们吵着要“跟大秦拼了”,可他心里清楚,帕提亚根本不是大秦的对手。
“大王!大秦人打过来了!忽兰带着炮车和骑兵,已经到王庭外三里地了!”侍卫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发颤。
阿尔达班二世猛地站起来,金冠上的宝石掉在地上:“传……传我命令,打开城门,我要亲自去降!”
“大王!不可啊!”梅赫尔急忙上前,“咱们还有五万骑兵,就算打不过,也能往西逃!要是投降,您就成了大秦的阶下囚了!”
“逃?往哪逃?”阿尔达班二世苦笑,“大秦的蒸汽火车一日能行千里,蒸汽战船能绕到波斯湾,就算逃到天边,也躲不过他们的追击!苏雷纳的一万骑兵都败了,五万骑兵又有什么用?”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殿外喊道:“备车!我要去见忽兰将军,归降大秦!”
泰西封的城门缓缓打开,阿尔达班二世坐着马车,身后跟着梅赫尔、沃洛加西斯等贵族,朝着大秦军营驶去。远远地,他就看到了排列整齐的蒸汽炮车,还有正在沙地上训练的大秦士兵,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凉——这就是大秦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