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时间过得飞快。
这半年时间,诸葛亮与刘禅就在临时行宫这里安顿了下来。
反正兵站已经延伸到了这里,不管在哪,政务处理的也都很顺畅。
东吴自然不会甘心吞下江陵大败的苦果,多次派舰船逆流而上,想要破坏猇亭大祭,
抱的想法是,最起码也要给刘禅找点麻烦。
只可惜他们连乌林赤道一线都无法通过。
刘禅在乌林与赤壁一线,南岸前出布置了两道预警兵站,北岸一直布置到了扬州!
只要东吴的战船出码头,兵站就可以用最快的时间,通过可视编码,快速接力传递到乌林与赤壁要塞。
等东吴战船抵达这里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漫天的百虎齐奔箭与重炮。
只需要四周铁甲船协助,汉军就能完全封锁这条水路!
东吴尝试了三次,全部铩羽而归,这才断了水路逆流而上的念头,
转而加紧时间修建堡垒,招募兵丁,打造甲胄武器。
众多世家也变得通情达理起来,以顾家为首,大力支持孙权加强军备。
而汉军似乎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猇亭大祭上,只要东吴不靠近赤壁乌林一线,根本不管不问。
诸葛亮在等待祭祀准备的这段时间内,和刘禅对于下阶段民生,财赋,军备等多方面,进行了深入沟通。
拥有武器方面的极大优势,汉军就可以用最少的兵力,来实现最大战略控制。
这样带来的优势是难以想象的,光是后勤支出这一条,就吊打这个时代所有的军事力量。
在这个以兵多将广为主要战斗力的时代,人越多,消耗起来的韧性就越大,
通俗点来说,就是派出作战的兵力越多,越可以用换命的方式来取得最终的胜利。
但这种方式的缺点也很明显,首先是众多的人数需要数倍的后勤运输体系来支撑,
这个不仅制约了规模,更制约了作战半径。
同时,大量调动正兵与辅助民夫,会极大影响后方正常的生产,就像当初夷陵之战一样。
数万精锐以及更多民夫的损失,差点让新生的汉政权一蹶不振,
那时候内有蜀地豪强反叛,外有多路攻击进逼,真的是风雨飘摇。
刘禅从来到这里,一直采用的都是精兵政策,用高效的生产力来保证全员甲胄,武器精良,后勤充足。
加上良好的士气,这才一步步站稳脚跟,走到了这一步。
他口口声声朕有钱,不论是工坊新品开发,还是各种民生投入,花钱从来不眨眼。
却没有多少花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商队将财富收拢起来,投入到那些见效慢,以及各种民生工程上。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些政策,比如恤孤令,初看起来是极傻的,那些自诩国家栋梁的世家官员是万般抵制的。
如果不是刘禅用自己商路赚来的钱推动,想要落地不知要什么时候。
这些口口声声为了朝廷的人,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补偿这些夷陵之战的遗孤吗?
不,他们只是更多地将自身家族的利益,放在了国家之上,他们不会在意短视会有什么坏处。
或者,他们还会抱着就算朝廷没了,他们仍然可以投降,不影响家族富贵这样的念头。
所以,刘禅是绝对不会把商路交到这些人手中的。
忙忙碌碌中,七月到了。
而各方军政大员,也集结在了猇亭这里。
万事俱备,猇亭大祭终于开始举行了。
七月初一 开地门
宜祭祖,忌言语不敬,忌迁居
在猇亭的大战遗址之上,矗立着一座祭坛,在祭坛之上,立着一座石碑。
石碑上刻着夷陵之战烈士英魂不朽十个大字。
这是刘禅继位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国祭,
成都的文武百官,驻守草原辽东的牵招田豫,驻守合浦的张绍,南中的李严孟获,都悉数到场。
邓满禾抱着陈到的牌位,站在赵云身边。
刘禅穿着天子冕服,诸葛亮率文武百官,驻守当地的将士,共同参与祭奠。
黄月英带着诸葛瞻,张皇后与阿依珞珈带着刘永刘祚站在祭坛下面,在场的每个人额头之上都系着一道白布条。
整个祭坛分三层,主要采用混凝土加石砌,通体风格庄严而不奢华。
最下层种植着松柏,寓意松柏长青,在松柏前面,堆砌着缴获的东吴兵甲,
中层放着打捞出来的残破东吴战舰残骸与旗帜,残缺的步字大旗与吴字大旗赫然在列。
上层的纪念碑周围,除了三牲祭品,
还在正位摆放着从宗庙中取来的,先帝穿过的金甲与众阵亡将领的牌位。
刘禅神情庄重地登上最高层,带领所有人行礼,奏国殇,
之后这才给祭坛之上的香炉上了三炷香,亲自宣读祭文:
“大汉建兴十七年孟秋,嗣皇帝禅,谨以仇虏之血,告慰猇亭忠魂:
呜呼!十八年矣!此江涛犹带涕泪,此焦土尚埋烈士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