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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做游戏,五千年历史什么鬼? 第126章 《罪已诏》

文武百官开城投降,使得余朝阳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洛阳城。

将守军替换成自己人后,大军浩浩荡荡的跟着余朝阳,迈入这座天下权力中枢洛阳城。

吕雉以及其氏族则双目紧闭,内心万念俱灰。

百官的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他们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就被五花大绑押送出城,像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而其中落差最大的,当属吕雉莫属。

在几个时辰前,她还是执掌朝堂天下的太后,如今却…

最绝望的是,她偏偏还没有任何翻盘希望,甚至连可以倚重的人都没有。

兵仙韩信被她亲手逼到对立面,四十五万汉军折戟江东,萧何张良归隐田间。

这偌大的大汉朝,竟无一人可阻拦楚王兵戈。

真乃……奇耻大辱!

吕雉心如死灰,正准备就此了结此生时,一道人影却是不偏不倚闯进她视野。

直挺挺挡在楚军的必经之路上。

望着那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吕雉宛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疯狂呼喊靠近:“张良…”

“救吾!”

“子房先生,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其余吕家之人也再度燃起希望。

面对吕雉及其族人的求助,张良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难掩厌恶冷声道:

“子房此番前来,并非是为救尔等虫豸…”

“而是为拯救天下苍生而来!”

说罢,两鬓苍白的张良面色一凝,郑重地朝四轮车上那道身影拱了拱手,声音高昂而平缓。

“颍川张子房,拜见楚王!”

余朝阳眯了眯眼,羽扇轻轻抬起,前进的大军顷刻驻足,令行禁止。

旋即,他起身从四轮车上站起,同样郑重拱手,平和道:“谋圣之名,如雷贯耳。”

“可你孤身一人就想阻我楚军铁蹄,未免也太小瞧本王了吧!”

两人对峙而立,充满敬意的目光在空中对撞,丞相的身影缓缓和余朝阳重叠,拉开这场跨越数百年的顶级谋士较量。

一人为丞相传人,习得五层本领。

一人被丞相大肆吹捧,享有‘谋圣’之名。

“谋圣之名重于泰山,子房难以承担。”张良眉头平缓,率先发难,“子房今日前来,是为问一问楚王,可还记得霸王于乌江畔的遗志?”

“你拿兄长压我,想借此逼我退兵?”余朝阳波澜不惊,语气却冷冽至极:“我江东之地从未有过逾越之举,一直安分守己。”

“可汉帝却背信弃义,无故攻伐我江东,使得百姓民不聊生,战火四起。”

“若就此退兵,本王又有何颜面去面见江东父老?”

“今日莫说你张良,哪怕是我兄长亲临,本王亦要问一问那刘盈,你汉朝百姓的命是命,我江东父老的命就不是命了?!”

余朝阳顿了顿,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刀剑不长眼,还请速速退开,莫要自误!”

张良心中一骇,可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吕雉却是先一步癫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叛贼!”

“若非吾夫君封你为楚王,你还只是一小小谋士,今却恩将仇报,想质问我大汉天子!”

“你配吗?!”

吕雉面目狰狞,再也不见曾经的母仪天下风采。

因为她深知,自己绝活不过这一次,既然如此,又何必低声下气呢?

吕雉宛若泼妇般激情狂喷,想把这些天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可余朝阳的一番话却令她手脚发凉,首次体会到害怕。

“聒噪!”

“真当本王是为兄,任由尔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欺负?”

“你再敢聒噪,本人定将你削成人彘游街示众,然后夷你三族,将你以及吕氏世世代代都钉在耻辱柱上!”

余朝阳眼神冰冷,看得吕雉后颈直发凉。

望着勃然大怒的余朝阳,张良在心中骂了一声蠢猪,连忙拱手道:“楚王为大丈夫,又何必和女子计较?”

“子房今日言语,绝没有想压迫楚王的意思,我游历山川期间发现江东的治理情况,当为今世之最,惹人羡煞。”

“由此可见,楚王并非暴虐无道之人,反而心中充满大爱,以百姓民生为己任。”

张良顿了顿,心平气和继续道:“既然如此,子房斗胆问一问楚王,又何故还要掀起战火?”

“兵戈易起不易停,受罪的终是黎民百姓,届时到了九泉之下,尔又有何颜目去面见霸王?”

余朝阳冷笑两声,抓住漏洞开始反击:“本王为何没有颜目去面见兄长,你汉帝背信弃义,使我江东陷入战乱,本王此番不过拨乱反正罢了。”

“至于受罪的是黎民百姓更是无稽之谈,你知本王只需多久就可推平洛阳吗,一炷香!”

“一炷香的时间,本王就能推平洛阳,又何来战乱之说?”

张良闻言,嘴角掀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浅笑,终于是……

上当了!!

只见他深吸口气,口中言语如妙语连珠喷出。

“好!”

“那么子房请问,大将军韩信何解?天下刘氏诸王又该何解?”

“你江东富饶,兵多将广不假,但能独当一面的不过堪堪三人而已,独木难支,又该如何面对天下豪杰的疯狂反扑!!”

“莫非楚王是忘记霸王是怎么败的吗?莫非楚王还要再走一次霸王的老路吗?!”

“兵戈易起不易止,楚王又置江东父老于何地,霸王曾于乌江畔有言,若刘氏贪图享乐百姓民不聊生,可重起刀戈。”

“今天下虽时有战乱爆发,但都被一一平定,百姓难得过上太平日子,朝堂虽斗争厉害,但涉及人数不过寥寥数百人,并未涉及天下百姓。”

张良目光如炬,缓缓朝余朝阳逼近,声音愈发震耳欲聋:“楚王此番起刀戈,必定会引来刘氏疯狂反扑,使难得太平的百姓重新颠沛流离,也有违霸王遗志,使江东再燃战火。”

“战国七雄打了数百年,秦王打了十几年,楚汉又打了八年,天下百姓人人都渴望和平,若楚王一意孤行执意起兵戈…”

“尔,又有何颜目去面见霸王?”

“韩信虽对吕雉生怨,但始终还是忠于刘氏血脉,只需他振臂一呼,天下有识之士必会来投,楚王真的下定决心与大汉决一胜负吗?”

“或者说,楚王真要拉着数百万江东父老性命,去拼那天下王位吗?”

张良声音落下,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一众楚军将士注视着他们的王,眼神却没有任何犹豫,胆怯。

季布突然单膝跪地,左手捏拳重重叩击在银盔之上:“为王而死,岂不应当?!”

数千甲士齐刷刷跪地,声音响彻云层:

“为王而死,岂不应当?!”

“为王而死,岂不应当?!”

“为王而死,岂不应当?!”

将士们用实际行动表明:无论楚王做出何等选择,他们都甘愿为此献出生命!

相同的一句话,却代表了截然不同的含义。

在项羽口中,它是属于独夫的独断专行,个人意识凌驾集体之上。

在将士口中,它是属于发自内心的自我宣誓,用一道道个人意识托举起那道凌驾集体上的意识。

是万死无悔的决心!

呼吸,在此刻停滞。

那道轻摇羽扇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这位年轻的楚王,究竟有何魅力,竟引得上万甲士甘愿付出生命?!!

他们的目光已经不能称之为无力了,而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因为面对这样一尊更胜霸王的怪物,他们实在想不到可以赢的方式!

或许…就只有谪仙下凡的兵仙韩信可以为之一战!

在一众悲观情绪中,张良嘴角反而掀起一股尽在掌握浅笑。

如果江东甲士劝阻,或许会弄巧成拙,激起楚王的逆反心理。

可若是甘愿赴死的话,反倒会令楚王仔细斟酌,是否做好拉着数百万江东父老陷入战火的准备。

一群狼心狗肺的手下,死了也就死了,可若全是忠义之士,反而会心生顾虑。

这句‘为王而死,岂不应当’看似是在为楚王减轻心理负担,实则却成为了他逻辑陷阱的助力。

‘胜局已定!’

张良深吸口气,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得到松懈。

这时,余朝阳嘴角却掀起一抹诡异弧度,眼神玩味道:“子房字字珠玑,若非得他人提醒,恐怕本王就真陷进去了。”

“当然,这些本王可以先不谈,不如子房先说说你的后续计划?”

望着余朝阳似笑非笑的笑容,张良心头一颤,顿感大事不妙。

得他人提醒?

可楚王身旁尽是单膝跪地的甲士,没丁点声音发出,何处来的提醒?

张良隐隐察觉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今上昏聩,太后祸乱朝纲。”

“子房认为,当废帝迎新帝!”

“若新帝在位,天下仍战火四起,楚王再起刀戈便为正义之师,也算对霸王有了交代,不知楚王意下如何?”

余朝阳冷哼一声,摇了摇食指:“不够,仅此还不够。”

“子房莫非忘了,造成如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吕氏,她不为此付出代价,天下民怒何以平息?”

张良眼皮一跳:“那楚王以为,当如何?”

余朝阳不语,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张良。

接下来的话,可都是张良说的,和他江东楚王没一点关系。

“废其太后身份?”

“流放岭南?”

“将吕氏一族斩首示众?”

每说出一个条件,吕雉及其族人面色就会更加苍白一分,直到张良吐出让他们神形俱灭的三个字!

“罪已昭?”

“好!”余朝阳重挥羽扇,目光如炬:“就这个!”

“不可能!”吕雉面目阴翳:“吾为太后,焉有向庶民认错之理!”

“余朝阳,你这是在冒天下之大不违,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聒噪!!”季布满目狰狞,一把抓住吕雉长发:“吾王姓名,岂是你一介毒妇能直呼的?”

吕雉疯狂挣脱,却迎面对上余朝阳那不含丝毫感情,冰冷到可怕的眼神。

“你今日若不写,本王定将你削成人彘游行示众,夷灭三族!”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张良更是绝望的闭上双眼。

自今日起,吕氏一族将彻底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贵为太后,却逼得忠臣离心离德,把大汉社稷搅得天翻地覆,导致催生出余朝阳这位天字号反贼。

现如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按着头写《罪已昭》,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简直不敢想象,在后世人口中,她吕雉及其氏族,口风会崩坏到何等程度!

吕雉等人万念俱灰,却听余朝阳轻笑道:“写下罪已昭,本王可饶你不死。”

“放心,我江东子弟还不屑杀女人。”

“此话当真?”吕雉两眼发光。

余朝阳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吕雉银牙紧咬,心中恨意抵达巅峰:“我写!”

余朝阳一个眼神,立即有人送来竹筒、毛笔。

众目睽睽之下,吕雉硬着头皮写下标题——罪已昭!

洋洋洒洒上百字被清晰的勾勒在竹筒之上,有着余朝阳的推波助澜,顶多两天即可传遍大江南北。

“哎…”

张良轻轻一叹,不忍直视的睁开双目:“楚王,现在可以退…”

张良话还没说完,便瞧见一颗人头飞天而起,滚烫的鲜血洒在他脸上!

人头落地发出一声闷响,其眉目仍存留着苟活的喜悦。

正是太后…吕雉!

“大胆!!”

“本王说过不杀女人,你为何杀她?”

余朝阳一声暴喝,横目而视,季布却拱手跪地,表情惶恐:“禀告大王…”

“末将男女不分!”

“你!!”张良食指发颤,看向季布的眼神充满震撼。

他实在没想到,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男女不分都出来了,这踏马是人啊?

“子房何必和武人动怒,本王这就罚他。”余朝阳淡然一笑,轻声道。

“可罚你什么呢…”

“罚你明日校场跑三圈,累死你!”

“罚你明日吃十个鸡腿,撑死你!”

“罚你明日新迎十个小妾,忙死你!”

“末将…甘愿受罚!”季布拱手颔首,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季布先例在前,其他楚军将士有样学样,给自己立下三条规矩。

1.不杀女人。

2.不杀老幼。

3.不杀男人。

但不好意思,你的女人不是男人,你的男人不是老幼,你的老幼不是女人。

屠刀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吕氏主脉当场死绝!

张良气得浑身发颤,六窍冒烟,这厚颜无耻程度简直举世罕见。

数次深呼吸后,忐忑的心情才得以平复,咬牙道:“楚王现在可满意了?”

余朝阳满意点头,泰然道:“本王心甚慰,现在可以聊聊立新帝的事了。”

“你既然说天命在刘,可怎么向天下人证明呢?”

“很简单,本王在刘邦诸多子嗣中,挑选出一位立为新帝,若天下在他手中富足民安,则代表你所言非假,反之…”

“本王当起兵戈自取之!”

“不可!!”

吕雉下罪已昭时张良没急,吕氏主脉被灭满门时张良没急,可当余朝阳说由他来挑选新帝时,张良却急了。

这踏马和赌博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刘邦麾下诸多子嗣,如今没一个加冠,尽是舞象之年。

一群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如何得以在这诡谲多变的朝堂生存,又何谈执掌天下,国泰民安?

岂不闻有天生的帝王乎?!

可对上余朝阳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后,张良又生生把话语咽了回去,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事到如今,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由楚王指认新帝,总比国都沦陷要好。

“很好!”见张良默认,余朝阳故作思索:“既然子房没有意见,那就选…”

“最不受宠的刘恒来吧!”

不受宠代表没野心,没野心代表手腕不狠。

他倒要看看,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如何撑起这座摇摇欲坠的大汉社稷!

当刘恒名字被吐出后,张良脸色骤白,萌生后悔之意。

因为在刘邦诸多子嗣中,他最不看好的就是这位刘恒!

余朝阳看着面色大变的张良,则更加笃定了心中猜测,“子房先生,还劳烦你通告萧何一声,让他来江东之地做客。”

“请吧!”

在堪比地动山摇的震动中,楚军身影渐渐消失在文武百官视野,留下一片狼藉的洛阳城。

余朝阳端坐四轮车上,眼神浮现一丝追忆。

他与项羽虽不是兄弟,但胜似兄弟,兄长待他为手足,他又岂会不替兄报血海深仇?

今天的吕氏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让刘邦子嗣日日夜夜活在惊悚之中!

他要向天下人证明,刘氏并非天命所归!

在张良萧何都被他釜底抽薪的情况下,他倒要看看刘恒一介孺子,如何执掌如今诡谲多变的大汉朝廷!

‘兄长你且等着,顶天十年时间天下人就会明白,到底谁才是明主!’

‘弟会为兄报仇!’

余朝阳十指紧攥,目光遥望北方。

刘恒要能玩转这大汉朝堂…

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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