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聂晓树这个消息,谢清池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回复了过去。
——好了。明早上去你的寄存处看吧,记住不要翻看,如果翻看了谢清池不收我不负责任。
聂晓树在对面都跳了起来。
——我不能看?
——是,你看了谢清池不收那就不关我事了。
聂晓树在在对面急得抓耳挠腮,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如果谢清池不收,我一定会将你找出来,揍得你亲娘都不知道。
——嗯。
谢清池不再看书楼牌,出了门。
再次在登云梯那里遇到东方少陵等人,东方少陵本来在打呵欠,但是一看到她,呵欠也不打了,对着她抬了抬下巴:“回来了?”
谢清池点了点头:“早呀,各位。”
登云梯里面的人互相道了声早。
东方少陵突然想起什么,道:“十天后就要去皇宫,你想好提什么奖赏了吗?”
谢清池这才想起来,大考的榜首是可以向书院提一个要求的,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是向书院提,却是向帝王提。
那天会在皇宫举行百家宴,排名前百的学子都可以前去。
谢清池想了想,发现没什么好提的,实在不行,就按照小落的心愿来吧。
出了登云梯,谢清池向藏书楼走去。
她踏入藏书楼,然后来到人物传记的那一楼,然后按着姓氏看过去,最终翻到了了“檀绾”这个名字。
“檀绾,大周末年淮明人氏,修阴阳家,一代圣人。独闯蔷薇皇后墓,重伤天启帝,后护城而亡。”
谢清池的目光落在“独闯蔷薇皇后墓”那里,她蓦得想起在檀绾的记忆里,那个叫做“阿薇”的女孩,阿薇也是阴阳家,阿薇,蔷薇皇后?
谢清池立马去翻看蔷薇皇后相关,果然,蔷薇皇后,复姓端木,单名薇。
端木薇,阿薇。
那个时候还没有天都公子设下禁制,圣人不得入大城,所以端木薇独闯皇陵,是为了得知好友死亡的消息不敢置信吗?
那么为什么这个诡异点对她而言是特殊的?
无音铃让她去这里面是有什么隐秘吗?
谢清池合上书,放下心中的揣测,然后坐下,看起了书。
她脑中对于历代人物了解不多,刚好可以看一看这人物志,诡异点里面的诡异物,极有可能都是这些人所化,多了解点总是有用的。
谢清池翻看了一上午,然后走出藏书楼。
她刚出藏书楼,就听到谢念真的声音响起:“谢小姐,麻烦等一下。”
谢清池停下脚步,看着这个走路匆匆都拿着书的少女,她的旁边跟着顾别音。
谢念真很明显这几日都在熬夜,眼眶黑了一圈。
她快步走到谢清池面前,然后急忙掏出一张纸,然后递到谢清池面前:“这是我对墨家的一些理解,我总觉得找你看看比较好。”
这几句她想了许久,找了老师,其中仍有不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可以找谢清池问问。
谢清池看着谢念真,这个女孩眼底只有书。
她接过,看了看,方才道:“你该放下书本了。”
谢念真抬起头看她。
谢清池道:“你修行墨家,墨家重量力而行,合其志功,而你的书本已经差不多了,如果我是你,就会重行了,若要行辩论之道,便以三表法、察类明故与人畅论;若要走巨子之路,便开始在生活中处处以兼爱非攻为要义。”
谢念真喃喃的念着。
看着谢念真那书痴的模样,谢清池想起在在谢府门口站到天黑的卢端阳,忍不住开口道:“你的母亲很想你。”
“啊?”谢念真愕然抬头,怎么突然提起她娘了?
顾别音在旁边嗤笑出声:“书呆子,你怕是不知道,谢清池是你的堂姐吧?”
谢念真再次呆住了。
顾别音对着谢清池道:“这呆子除了书,连八卦石壁都不看。我觉得她快像书院的老夫子一样戴玻璃镜了。”
谢念真将自己的思绪从书中抽出来,她略以思索便知道了,她对着谢清池施了一礼。
“我先替我娘给你道歉。虽然清池姐你没说,但是我知道我那娘肯定对你不怎么样。”
知母莫如女。
她娘满心满眼都想着那个劳什子县主之位,便是旁支来她也是严阵以待,更何况是谢清池。
她道:“清池姐,我会回家一回的。”
谢清池笑了。
*
谢清池拿了一张粉红的信笺,封了口,什么都没写,塞入了聂晓树的寄存处。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她果然看到了聂晓树再次站到了她面前。
手里拿着红色的信纸。
“谢清池,请接受我的情书。”
谢清池伸手接过,然后打开瞄了一眼,笑眯眯的开口:“这次写的不错。”
说完踏步往藏书楼走。
情书收了。
然后呢?
聂晓树叫住谢清池,双眼亮晶晶:“谢小姐,你接受我了?”
谢清池眨了眨眼睛:“你给我才写了一封,你给顾别音都写了那么多封,至少要收到一样的封数哦。加油呀,聂晓树同学。”
聂晓树楞在那里。
他给顾别音写了多少封?差不多四十封吧。四十封?!四千学分?!
聂晓树的脸绿了。
*
池小苔这些日子都在重修那位老师的课,次次遇到独孤望月。
瘦削的少年立在那里,看着这个双眼仿佛藏着火焰的女孩。
她一次次的往他冲来,一次次的不服输的战斗。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了:“独孤兄,你是这里第一名,和一个女孩子较什么真呀。”
池小苔握着拳头:“不要给我放水,我一定会攻击到你三下的。”
独孤望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本来是个绝对不浪费时间的人,他还有很多功课要做,这轮这门课都已经过关了,本来他不用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浮现起那双藏着火苗一般的眼睛。
他一次次到来,然后为了挑战他,不服输的池小苔也总是找到他。
她冲过来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当她终于将攻击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她眼睛亮极了,被她触碰的地方也不是痛,而是麻,让人喉咙干痒的麻。
他不自在的侧开自己的目光,觉得自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