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刷”的跑没影,谢清池看着一手拿着箱子,一手拿着帕子擦眼泪跟怨妇一样的杨宁,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走路。”
这里距离有灵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此处也并不繁华,没有马车 就算有马车,天知道这个杨宁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二人只好走路。
抱着宝物箱子的杨宁一会儿看到钓鱼的人,觉得鱼很可怜,于是哭着跑上去一把折断了鱼竿,将别人鱼篓里的鱼全倒了,被钓鱼翁用竹竿整整追了三里地。
一会儿看到一只狗在路边做标记,翘起脚,哭着上去非说它腿断了要给狗包扎,最后狗颤抖着任凭自己的腿上被他缠了一圈布。
一会儿看到一个女孩跪在地上求施舍,于是毫不犹豫的哭着将钱全部给了她,要不是谢清池拉着,非得去钱庄将爹娘的钱都取出来给她。
……
谢清池看了看天色,本来来回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现在硬生生不知道拖成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而好的一点是,不论杨宁如何同情心泛滥哭着干各种傻事,他却始终记得牢牢护住箱子里的东西,然后去有灵司。
等到终于到了有灵司门口,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午时早就过了。
有灵司的人全部一身黑衣,身上带着面具,身份等级以面具颜色来区分。
带着铁面具的男子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又看到杨宁哭得涕泗横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非常默契的什么也没问,只是也不敢伸手去接那个盒子。
“二位,丹大人已经前往桐鸣巷,麻烦二位马上将宝物送到那里。”
谢清池一听,目光一闪。
桐鸣巷就在梨花巷不远处。
沈意行和孩子们……
谢清池当即便拽着杨宁前往桐鸣巷。
杨宁脑袋里浑浑噩噩,感觉到有人拽自己,一向不喜欢任何人拉扯自己的少年顿时运气,想要将这人弹开。
然而泄出来的灵感却仿佛像小石子入大海 一点波涛都没有惊起。
而盒子里面的那个宝物被杨宁泄出来的灵感一吸引,顿时躁动起来。
谢清池想要去抱那个箱子 ,被杨宁一巴掌扇开:“它是个好宝宝,你不能欺负他。”
杨宁此刻肯定脑袋一片浆糊,谁弱他就帮谁,一点缘由都不讲。
谢清池看着那个铁面具男:“有什么方法能够暂时让他保持清醒吗?否则路上再遇到什么事,可能再耽搁。你们丹大人应该是急用吧。”
那铁面具男转身进了一个地方,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一种金色的粉末,然后小心翼翼的倒在了箱子上。
谢清池记得在小开灵日那一天,谭闻松便是将这个粉末涂抹在那个铃铛上的。
这个点金粉是克制宝物的,但是看着铁面具男那种吝啬的样子,应该很宝贵。
谢清池记下了。
箱子表面被洒了薄薄的一点,随着洒下,抱着箱子的杨宁顿时一清醒。
他愕然的看着自己被撕掉了袖子的衣服。
谢清池:“你非要给路边的狗包扎,”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头上散乱的发髻。
谢清池:“你将别人鱼篓里的鱼倒了,被人追着用鱼竿打的。”
杨宁嘴角抽搐。
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是有印象的,只是一想到刚才自己那种蠢样子暴露在谢清池面前,顿时一脸羞愤的张红了脸。
他心中郁闷,想到自己脸上还有泪水,就去掏帕子,然而一摸才发现自己拿着的那么多帕子全部用完了,七七八八的塞在自己胸前。
谢清池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杨宁手顿了一下,接过。
擦过眼泪之后,铁面具男牵了两匹马出来。
杨宁看了看金粉:“快!这个金粉维持不了多久。”
更重要的是,如果金粉化开之后将会成倍的反弹过来,那个时候他怕是得鬼哭狼嚎,那就太太太丢人了。
二人骑上马,朝着桐鸣巷疾驰而去。
杨宁一路上战战兢兢,抱着那箱子,生怕那金粉化了。
谢清池问:“为什么不要我抱?”
杨宁怨念的道:“为什么?因为你是新手,又不会自保,这东西是会蛊惑人的,就像现在时时刻刻都在让我放它出去。”
新手什么的最麻烦了。
谢清池又记下了宝物相关。
快要到桐鸣巷的时候,便看到外面黑压压的挤了一群人,都是当地的百姓。
有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守在巷道口。
“一家人全死了吗?”
“没有,还剩个孩子。”
……
一听到孩子,谢清池眉头微微一皱,这附近的孩子应该都在沈意行那里读书的。
但是此刻没时间询问,二人穿着云京书院的学子服,大家都忍不住散开。
杨宁一脸惊恐的看着马上要没了金粉的箱子。
他可不想鬼哭狼嚎!
他已经有阴影了,这么多人面前,更丢脸!
顿时他就想要将箱子丢给谢清池,但是丢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个不是平日搭档,只得手忙脚乱的去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