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卷着雪粒子,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李云龙站在鸭绿江边,望着对岸被炮火映红的夜空,呼出的白气在胡茬上结了一层薄霜。身后的特战队员们正忙着检查装备,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团长,都准备好了。"赵刚走过来,递过一个小酒壶,"喝口暖暖身子。"
李云龙接过酒壶抿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这不是普通的地瓜烧,而是军区特批的军用烈酒,专为严寒作战准备的。
"老赵,这次不比从前。"李云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对面是武装到牙齿的美国佬,飞机坦克要啥有啥。"
赵刚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全是冰花:"但咱们有他们想不到的东西。"
"啥?"
"敢拼命的精神,和..."赵刚指了指太阳穴,"你李云龙的鬼点子。"
李云龙咧嘴笑了,牵动了脸上冻裂的伤口,血丝渗了出来。他转身面向列队待发的战士们,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
"同志们,过江后记住三条:第一,专打军官和通讯兵;第二,破坏补给线;第三..."他顿了顿,"活着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三百个喉咙同时发出低吼。
渡江过程异常顺利。借着夜色掩护,特战队分乘几十条小渔船,悄无声息地划过冰封的江面。对岸早有朝鲜向导接应,带领他们避开美军巡逻路线,直奔长津湖地区。
行军途中,李云龙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绝对制空权"。美军的侦察机像讨厌的苍蝇,从早到晚在头顶盘旋。有两次他们不得不趴在雪地里整整一小时,等飞机远去才敢动弹。
"他娘的,等老子有了空军..."李云龙啐了一口,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眼下抱怨没用,得想办法应对。
第四天傍晚,他们终于抵达预定集结地——长津湖南侧的一个废弃矿洞。洞里已经有一支朝鲜人民军小分队在等候,带队的是个叫朴永浩的年轻军官,会说几句生硬的中文。
"李...将军..."朴永浩敬了个礼,"美军...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炮兵阵地...很危险..."
李云龙仔细研究着地图。朴永浩标记的位置是个山谷,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进出。根据侦察,那里部署着一个105毫米榴弹炮营,正对着我军主力可能的进攻路线。
"干他一家伙!"李云龙一拳砸在地图上,"让美国佬尝尝咱们的厉害!"
作战计划很快制定出来:兵分三路,一路佯攻吸引火力,一路迂回炸毁弹药库,李云龙亲自带队直捣指挥部。
深夜十一点,行动开始。佯攻分队首先开火,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美军哨位上。果然,整个营地顿时警报大作,探照灯把山谷照得如同白昼。美军士兵慌乱地进入阵地,机枪子弹像泼水般扫向黑暗处。
"就是现在!"李云龙一挥手,爆破组借着混乱摸到了弹药堆放区。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山谷地动山摇,冲天的火球映红了半边天空。
李云龙带着突击队冲进指挥帐篷时,几个美军军官正忙着烧文件。见有人闯入,一个上校模样的人伸手就去掏枪!
"Don't move!"李云龙用生硬的英语喝道,冲锋枪已经顶在了对方脑门上。
上校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英语。就这一愣神的工夫,突击队员已经缴了所有人的械。
"带走!"李云龙命令道,"特别是这个当官的!"
撤退比预想的艰难。美军反应极快,立即派出装甲车封锁了山谷出口。李云龙当机立断,带队攀上陡峭的崖壁。追击的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一串串火花。
爬到半山腰时,一发照明弹突然升空,刺眼的白光下,特战队完全暴露了!
"散开!"李云龙大喊着扑向一块岩石后面。机枪子弹追着他的脚步,打得雪地噗噗作响。
"团长!小心!"一个战士猛地将他推开,自己却被子弹击中胸口,栽下了悬崖。
"小陈!"李云龙想去拉他,却被赵刚死死按住。
"走啊!别让他白死!"
借着夜色的掩护,大部分队员成功脱险。回到临时营地清点人数时,李云龙的心像灌了铅一样沉——少了十七个人,包括那个救他一命的小通讯员。
"团长...抓来的俘虏..."一个战士跑来报告,"那个美军上校...伤太重...不行了..."
李云龙快步走到伤员跟前。军医摇摇头,示意已经没救了。上校的蓝眼睛失去了神采,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他在说什么?"李云龙问懂英语的赵刚。
"他在问...为什么要救那个朝鲜孩子..."
李云龙这才注意到,上校的皮夹里露出一张照片——一个金发小女孩在草地上欢笑。他沉默片刻,从兜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塞进上校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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