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光从地面透过某个缝隙斜斜地射进地下空间，在墙壁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光影。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夜情感爆发后的沉闷气息。
环奈独自坐在空间的西南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她抱着双膝，小脸埋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成一个小小的球。
平时总是蹦蹦跳跳、像小太阳一样明亮的环奈，现在却安静得让人心疼。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小手紧紧攥着校服的袖子，肩膀微微颤抖着。
那双总是闪闪发光的眼睛，现在黯淡得像失去电力的小灯泡。她盯着地面上的一个小石子，眼神空洞得让人担心。
环奈想起昨晚惠美崩溃时说的话，想起那些复杂的数据和公式，想起自己在争吵中说的那些幼稚的话。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这个笨蛋..."她小声嘀咕，声音小得像蚊子，"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她想起自己昨天那么激动地反对惠美的科学方法，想起自己天真地以为光靠喊叫就能把知鹤君叫回来。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想法简直幼稚得要命。
"对啊对啊什么的..."环奈苦笑着模仿自己昨天的语气，"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抬起头看了看还在工作站前忙碌的惠美。虽然经过昨晚的崩溃，惠美今天看起来依然疲惫，但她还是在继续研究数据。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公式，对环奈来说就像天书一样难懂。
"惠美姐姐那么聪明..."环奈咬着嘴唇，眼中涌出泪水，"连她都觉得困难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帮得上忙？"
她想起自己昨天信誓旦旦地说要用心灵感应联系知鹤君，想起自己在空间里四处跑动大声呼喊的样子。现在想来，那些行为简直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在胡闹。
"我去什么的..."环奈模仿着自己常说的口头禅，声音里满是自嘲，"我就是个只会说'我去'的笨蛋..."
她把脸重新埋进膝盖里，肩膀开始剧烈抖动。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校服的裙子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知鹤君...对不起..."她哽咽着说，"我这个笨蛋只会给大家添乱..."
就在这时，一个优雅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怎么了？平时最活泼的你今天这么安静。"
环奈抬起头，看到明菜正蹲在她面前。明菜的表情很温和，眼中满是关切，就像个温柔的大姐姐。
"明菜姐姐..."环奈赶紧擦了擦眼泪，但新的泪珠又冒了出来，"我...我没事..."
"很有趣呢。"明菜轻柔地说，"按照传统，一个人哭的时候说没事，通常就是有事。"
她优雅地坐在环奈旁边，裙摆整齐地铺在地上："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环奈看着明菜温和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来。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她哭着说，声音颤抖得厉害，"总是用最简单的方法，什么都不懂..."
她用小拳头擦着眼泪，越擦越多："昨天我还那么大声地反对惠美姐姐...可是我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就是个笨蛋..."
"环奈..."明菜轻声说道，伸手想要安慰她。
"明菜姐姐你别安慰我了！"环奈突然爆发，声音尖锐得刺破空气，"我知道我很笨！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
她握紧小拳头，指甲都掐进手心里："惠美姐姐那么聪明都做不到，我这个笨蛋能做什么？"
"我只会说'对啊对啊'！只会瞎蹦瞎跳！"环奈越说越激动，眼泪掉得更厉害，"我以为光靠喊就能把知鹤君叫回来！我以为感情就能解决一切！"
她用力拍着自己的脑袋："我真是个白痴！大白痴！"
明菜看着环奈这样自我折磨，心都快碎了。她轻柔地抓住环奈的手，不让她继续拍打自己。
"环奈，别这样。"明菜的声音温和但坚定，"你不是白痴。"
"我就是！"环奈挣扎着想要挣脱，"我什么都不懂！连知鹤君都救不了！"
"很有趣呢。"明菜保持着优雅的语调，但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知道吗？按照传统，天真也是一种力量。"
环奈听到这话，停止了挣扎。她眼睛红红的看着明菜："什么...什么意思？"
明菜轻抚着环奈的头，动作温柔得像母亲安慰孩子："很有趣呢，你总是说我什么都不懂，但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的天真，你才能最直接地感受到知鹤君的存在。"
"可是..."环奈的声音还在颤抖，"可是惠美姐姐说感性的方法没有科学依据..."
"科学依据很重要，但感情同样重要。"明菜优雅地整理着环奈凌乱的头发，"按照传统，音乐就是最感性的艺术，但它能触动人心的力量是任何科学都无法解释的。"
环奈眨着红肿的眼睛："真的吗？"
"当然。"明菜温和地笑了，"很有趣呢，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知鹤君时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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