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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综之江湖 第110章 新城

新加坡的雨季来得静悄悄的。陈然站在洪兴新加坡分公司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莱佛士码头,货轮正将最后一批办公设备吊装上船。玻璃幕墙映出他的倒影,西装笔挺,领带系得规规矩矩——这是他特意为"明面上的陈总"准备的行头。

"然哥,"苏晓芸抱着笔记本推门进来,"林伯说华商会的船明天就能到雅加达,接走最后一批移民。"她顿了顿,"高晋让我问,您真要带安保队去缅甸?"

陈然转身时,指尖轻轻叩了叩桌上的缅甸地图。这张地图被他翻得卷了边,红笔圈着三个点:仰光、曼德勒、密铁拉——阿积在短信里提到的"黄金三角"。"告诉高晋,"他说,"让近卫营的兄弟把新加坡的安保系统拷贝一份,缅甸的雨林里,规矩和雅加达不一样。"

苏晓芸欲言又止。她知道陈然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晓芸,"陈然突然笑了,"你记不记得十年前在曼谷,阿积被毒贩围在巷子里?"

苏晓芸当然记得。那时陈然刚接手洪兴阿积还是个的毛头小子。

"他现在在缅甸种橡胶。"陈然摸出手机,翻出阿积三天前发来的照片——泥地里站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后颈晒得脱皮,却笑得像个孩子,"他说那里的雨林能种出比印尼更绿的橡胶树,说等树成林了,要给每个工人盖砖房,让他们的孩子读华文学校。"

苏晓芸的手机震动,是高晋发来的定位:"安保队已登船,预计48小时后抵达仰光。"她抬头时,看见陈然眼里闪着光——那是十年前在曼谷仓库,他第一次见到阿积时眼里的光。

仰光的雨季比新加坡更凶。陈然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明加拉顿机场时,雨帘像道水幕挂在跑道上。他撑着黑伞走向接机口,一眼就看见人群最前排的阿积——那小子瘦了,皮肤晒得黝黑,却比在印尼时壮实了不少,肩宽得能扛起整片雨林。

"然哥!"阿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扑过来时带起一阵雨腥气。他的迷彩服前襟别着枚徽章,是洪兴的"GD"标志,边缘磨得发亮,"我在机场等您三天了!"

陈然拍了拍他的背:"路上堵车。"他扫了眼阿积身后的队伍——二十七个穿深灰制服的男人,背着战术背包,腰间别着93式手枪,眼神像淬过的刀。这是他从近卫营挑的精锐,每个人都在雅加达的模拟丛林里训练了半个月。

"走,带你去看我的'宝贝'。"阿积拽着他往停车场跑,"上个月刚修通的公路,从仰光到密铁拉,全程柏油!"

皮卡车碾过积水,在泥路上颠簸。阿积指着窗外:"看左边,那是我们的橡胶园,种了十万棵三叶橡胶;右边是砖厂,用当地的红土烧的,每块砖能承重五百公斤;再前面......"他突然刹车,指着一片空地,"到了!"

陈然下车时,雨停了。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呼吸——三百栋青灰色砖房整齐排列,屋顶铺着红色的琉璃瓦;街道两旁种着芒果树和菩提树,树底下摆着石桌石凳;最中央的小广场上,立着座三层小楼,外墙刷着"洪兴学校"四个鎏金大字。

"这是......"

"洪兴城。"阿积的声音有些发哑,"从去年三月开工,到现在刚好一年。"他拉着陈然往小楼里走,"一楼是教室,二楼是诊所,三楼是图书馆——您看,窗台上的茉莉花,是本地阿婆送的。"

教室里传来朗朗书声。陈然凑近窗户,看见二十几个孩子正用双语读课文:"我们的家乡在密铁拉,这里有橡胶园,有砖厂,有洪兴学校......"讲台上站着个穿蜡染裙的女人,是阿积的妻子阿依——当年在曼谷街头卖花的小姑娘,现在成了这里的老师。

"然哥,"阿积挠了挠头,"阿依说,孩子们管您叫'陈爷爷'。"

陈然的喉咙发紧。他想起在印尼的华校,孩子们也这么叫过他。那时他总觉得"爷爷"太老,现在却觉得,这声"爷爷"里藏着最珍贵的东西。

当晚,阿积在洪兴城的竹楼里摆酒。芭蕉叶铺成的桌上摆着烤鸡、酸肉、椰浆饭,还有阿依亲手酿的糯米酒。二十七个安保队员围坐在一起,用塑料杯碰得叮当响。

"然哥,"阿积举着酒杯站起来,"三年前我在曼谷跟您说,想建个能让兄弟们安心落脚的地方。"他的声音有些抖,"今天,我做到了。"

陈然喝了口酒,辣得眼眶发热。他想起三天前在新加坡,苏晓芸塞给他的信——是华商会老侨领写的,说印尼的洪兴城要改名叫"兴隆城",取"兴隆昌盛"之意。

"阿积,"他说,"明天跟我去曼德勒。"

"去那儿干啥?"

"见个人。"陈然摸出手机,翻出条加密短信——是高晋发来的,内容只有四个字:"金象帮现。"他抬头时,看见阿积的眼神变了,像十年前在曼谷巷子里,他要冲进去救阿积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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