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正午。
回到水云阁，洛离还是有些头痛。
最开始可能只是临时起意，但现在，她没法放着不管。
洛离算不上什么圣人，但若是不知道还好，但既然见到了，哪怕只是为了投资奖励，她都得想想办法。
她终究是在一个道德健全的现代世界活了十八年。
喝上一杯茶，蔚蓝的眼眸陷入了沉思。
“嘭嘭。”
门口突然探出一个小脑袋。
脸上，发丝上还沾着些许晶莹。
“洛师姐，我做了糖葫芦，你要吃吗？”
“糖葫芦？”
少女走进屋内。
洛离的语气却严厉了起来。
“沐如雪，你去了哪里？！”
她忽然出声，吓得黑发少女的身子都是一抖。
赤色的眸子带着几分慌乱，有些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我，我没去哪里......”
“还在撒谎！说。”
洛离的声音大了起来，发丝垂落，沐如雪手拿两根糖葫芦僵在了原地。
少女身穿一身鹅黄衣裙。
但此刻衣裙下摆，衣袖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一片原本应该是白皙的肌肤。
为什么说原本？因为现，一道道红痕，附着在那皮肤之上，那是擦伤。
擦伤，几乎遍布了她的小腿，与手臂。
就连手上都有好几处伤痕。
洛离冷着脸，“沐如雪，说这糖葫芦你是如何得来的！”
从青萧峰到南郡至少要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而沐如雪失了修为，速度还要慢上几分才对，这么短的时间，她是从何处寻的糖葫芦？
她自己不可能，那么只能是别人，加上她这一身的伤，洛离很难不进行联想。
“低着头做什么，说。”
少女抬起头，眼眶早已经红透。
“我，我自己做的，想感谢师姐上午教我学剑。”
手掌摊开，除开一根有些泛黑的糖葫芦外，还有几颗已经红透了的野山楂。
洛离这才发现她的手掌中也遍布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混着山楂，洛离竟一时分不清那是山楂本来的颜色，还是被染上去的。
她记得青萧峰的崖边好似有着几颗山楂树，那里的果子又大又红，可是咬下去却酸的人牙疼。
“这糖葫芦是我自己做的，洛师姐，你要相信我。”，少女还在倔强的解释着。
洛离意识到她误会眼前的人了。
声音柔了下来，“抱歉，是我冤枉你了，如雪。”
摸了摸少女的头，却发现她还僵在原地。
洛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所以，这根糖葫芦还能给师姐吗？师姐突然好想吃。”
黑发少女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把手中的糖葫芦递了过去。
一口咬下，洁白的贝齿却迟迟不肯落下第二次。
“果然，好酸！”
“师姐，这红果子大山楂甜不甜？我可是专门挑的最大最红的果子。”
看到少女期待的眼神。
洛离还是硬生生挤出了几丝笑容。
“甜！”
“实在是....太 好 吃 了 ！，如雪手中的糖葫芦也能给我吃吗？”
“真的吗？嘿嘿，真拿师姐没办法。”
又咬了两口，白发少女的背挺的笔直。
她直直的站起身，脸上平静的像是看穿了红尘一般。
“师姐你去哪儿？”
“中午了，我去做饭。”
“可是我做了包子。”
“光吃包子没营养，我再去炒两个菜。”
白发少女离去，空气中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一分。
如玉般白皙的脸颊升起一团潮红。
黑发少女的双手抚住胸口，她的身体因为激动都开始颤抖起来。
“如雪，她又叫我如雪了。”
赤色眼眸变得艳红了几分，直至深呼吸了数次，这才平静下来。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
吃过午饭。
洛离又给少女上了药，洛离的药很好，几乎是立竿见影。
回到房间。
黑发少女独自一人在院中练剑。
她很努力，但是效果却实属差强人意。
过了小半个时辰。
洛离本来没什么事，又离得这般近，已经快要看不下去了。
刚推开房门，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若是她能把这笨蛋沐如雪都教会了，在把经验集合成册子，岂不是就能解决外门弟子的问题了？
毕竟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可能日日前去讲剑，而且这些弟子能不能留在上清宗，终究还是要靠他们自己，洛离能做的，也只是给那些想更进一步的人提供些便利罢了。
越想洛离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至于沐如雪为什么成了笨蛋。
那自然是因为她笨，所以洛离才教不会，总不能是洛离的问题吧。
“沐师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少女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但随后脸上立马变成了一副茫然的模样。
“洛师姐，怎么了吗？”
一转头，黑发少女心底就生出了几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