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屋对峙
石屋内烛火摇曳,沈戈布满鳞片的右臂在墙上投下狰狞黑影。沈安缩在墙角,小木剑横在胸前,眼睛却亮得出奇——这孩子竟认得祖父铠甲上的家徽。
"父亲......"沈渊的金臂不受控制地颤抖,"您还活着?"
老将军喉间发出沙哑的笑:"活着?"他掀起衣袍,腰腹以下已与石椅生长在一起,"这叫活着?"
顾雨岚突然闷哼一声跪地,她衣领下的鳞纹正泛出诡异青光。沈戈浑浊的眼珠转动:"共生蛊发作了吧?再过三日,你们夫妻就会变得......"
"像您一样?"沈渊金臂暴起,却在触及父亲前被无形力量弹开!
沈戈枯瘦的左手捏着块血玉:"认得吗?当年你娘临终塞给你的护身符。"
(二)血玉真相
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七岁的沈渊被推进密室,母亲将血玉挂上他脖颈:"永远别摘......"话音未落,利刃已穿透她的胸膛。
"这根本不是护身符。"沈戈用鳞爪摩挲血玉,"是南疆王族的蛊皿,里面养着雌蛊。"
屋外雷声大作,沈渊突然想起巫医临死的话。他猛地扯断红绳,血玉坠地碎裂,爬出只通体金红的蛊虫!
"现在明白了?"沈戈冷笑,"你娘是南疆圣女,当年为盗雄蛊叛逃,害得全族......"
"胡说!"顾雨岚强撑起身,"婆婆若是圣女,怎会......"
她突然僵住——沈渊金臂的鳞纹正与血玉蛊虫同步闪烁!
(三)太湖祭坛
暴雨中的孤岛中央,矗立着座青铜祭坛。
楚惊鸿带兵围住岛屿时,正看见沈戈用鳞爪划开沈渊手腕。鲜血滴在祭坛凹槽里,竟化作金线流向八方——整个太湖突然泛起磷光!
"住手!"顾雨岚扑上去,却被无形屏障弹开。沈安突然挣脱束缚,小短腿拼命跑向祭坛:"不许欺负爹爹!"
孩子撞上屏障的刹那,血玉蛊虫剧烈震颤!沈戈惊愕地看着沈安掌心浮现的淡淡金纹:"不可能......血脉返祖?"
(四)金鳞抉择
"沈家男儿生来就流着蛊血。"沈戈的鳞爪按上祭坛中央,"当年我自愿化作蛊人,就为等今日——用你的返祖之血重启蛊阵!"
湖底传来沉闷轰鸣,所有鳞人同时跪地。沈渊的金臂突然恢复知觉,却见父亲鳞片正飞速蔓延至脖颈!
"快走!"沈戈嘶吼,"蛊阵启动就......"
话音戛然而止——顾雨岚的银簪穿透他眉心。老将军倒地时,鳞片如退潮般消褪,露出张安详的脸。
"婆婆若在......"她颤抖着合上老人双眼,"定会这样选。"
(五)归途如虹
三日后,太湖恢复了平静。
沈渊站在船头,看着朝阳为儿子的轮廓镀上金边。沈安正用祖父给的小木船逗容玥送的布娃娃,完全不知自己掌心金纹已悄然消失。
"接下来去哪?"顾雨岚为他披上外袍。
沈渊望向水天一色处:"听说蜀中有解共生蛊的......"
话未说完,楚惊鸿的快船已追上来,她抛来染血的包袱"这是芷嫣那丫头非要塞给你的辣椒粉......"
风帆鼓满时,沈安突然指着远处:"彩虹!"
七色光弧下,隐约可见京城的方向升起报捷的烽烟——女帝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