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黄昏,南含王城笼罩在血色残阳中。
萧景琰的三万玄甲军如黑色洪流涌到城下时,守军甚至来不及关闭城门。这支铁军创造了奇迹——三日奔袭八百里,沿途换马不换人。此刻,最前排的战马口吐白沫轰然倒地,马背上的士兵却仍挺直腰板,玄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报——!"南含侍卫连滚带爬冲进大殿,"大、大周军队已到宫门!"
朝堂上一片哗然。南含王宫耀手中的金杯"当啷"落地:"怎么可能?!黑水防线呢?宫俞呢?"
"大皇子...下落不明..."侍卫面如土色,"大周军带着...带着宫月公主..."
宫耀猛地站起,王冠都歪了:"宫月?!"
话音未落,殿门被"轰"地踹开。萧景琰一身染血战甲踏入大殿,腰间寒冰剑泛着幽幽蓝光。他身后,两名玄甲军押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宫月,只是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此刻布满血痕,右眼已经瞎了。
"南含王。"萧景琰的声音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别来无恙。"
宫耀强装镇定着从王座上跌下来:"放肆!你们把南含的公主怎么了?!"
萧景琰不答,一挥手,玄甲军如潮水般涌入大殿,瞬间控制所有出入口。南含文武百官瑟缩在角落,无人敢动。
"解药。"萧景琰剑指宫耀,"钻心蛊的解药。"
宫耀脸色刷白:"什、什么钻心蛊?"
"父王..."宫月突然抬头,仅剩的左眼流下血泪,"救我..."
萧景琰一把扯起宫月的头发,寒冰剑贴上她脸颊:"看来南含王需要点提醒。"
剑光一闪——
"啊!!!"宫月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萧景琰手中多了一张血淋淋的面皮。他剑尖一挑,那张脸皮悬在了王座正上方,鲜血滴答落在宫耀的王冠上。
"解药。"萧景琰重复道,冰蓝眸子不含一丝温度,"或下一个是你。"
宫耀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我、我真不知道什么解药..."
"撒谎!"萧景琰一脚踹翻王座,"宫月亲口说,南含王室药库中有秘方!"他揪起宫耀的衣领。
宫耀突然看向宫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宫月...你...说了什么?"
宫月咧开血淋淋的嘴笑了:"父王...我说的是...实话啊..."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宫耀,"您忘了吗...您在药库里藏了秘方"
满殿哗然。萧景琰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宫耀面如死灰:"孽障!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宫月笑得狰狞,"当年我母亲不就是不小心发现了你的秘方被处死的?"
萧景琰如遭雷击。难怪宫月说南含王室药库可解,原来...
"所以..."他缓缓转向宫耀,"你刚刚在骗我"
宫耀疯狂摇头:"不!她在撒谎!钻心蛊无药可解!"
"是吗?"萧景琰冷笑,突然看下宫耀的一根手指,"那便砍你一根手指吧。"
宫耀大叫一声,随后突然暴起,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刺向萧景琰!"去死吧!"
萧景琰侧身避开,寒冰剑划过一道弧光——
"啊!"宫耀捂着断腕惨叫。
"最后一次,"萧景琰剑尖抵住宫耀咽喉,"解药。"
宫耀疼得满地打滚:"我说!我说!钻心蛊需要其阴阳交融才能解开。"
萧景琰瞳孔骤缩。那岂不是...
"哈哈哈..."宫月突然大笑,声音嘶哑难听,"萧景琰...你一个候位敢肖想你们陛下吗?"下一秒,宫月瞪大眼睛看着刺在自己胸口的剑,在也说不出话。
殿内一片死寂。萧景琰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报——!"一名玄甲军冲入大殿,"侯爷!楚将军飞箭传书!"
萧景琰接过竹筒,展开一看,眼中精光暴涨:"好!"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宫俞已擒,南含军溃,昝州安。"
他将信甩到宫耀脸上:"你的好儿子落网了,南含大军已败。现在..."寒冰剑再次抵上南含王心口,"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宫耀面如死灰,突然跪地磕头:"饶命!只求...只求饶我一命..."
萧景琰冷笑:"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有!有!"宫耀急忙道,"我们南含愿意俯首称臣,每年向大周进贡,永不再犯。"
萧景琰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就在这时,又一名玄甲军冲进来:"侯爷!京城急报!"
信是赵破虏写的,字迹潦草:"陛下危,蛊毒骤发,速归!"
萧景琰眼前一黑。怎么会?不是还有两天吗?
萧景琰暴怒,寒冰剑横扫,王座轰然劈成两半:"带上宫耀!全军急行军,明日日落前必须赶到!"
玄甲军齐声应诺。萧景琰最后看了一眼宫月狰狞的尸体,和缩在角落的宫耀,心中一片冰凉。
顾雪瑶,你一定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