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存则我在,城亡则我亡!”
黄柄坚定表态。
孙皓十分满意,当场加封黄柄为镇西将军,命令他迅速率军赶赴牛渚。
黄柄领命离开后,孙皓才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坐下。
这时张布进言:“大王,牛渚虽固若金汤,但您也不能掉以轻心。我认为应该提前做好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具体是什么?”
孙皓疑惑地问。
张布说道:“大王应考虑迁都山阴。”
孙皓皱眉询问:“为什么要迁都山阴?”
“牛渚距离建业太近,若黄柄守不住牛渚,不出两天魏军就会兵临建业城下!”
“到那时,若大王无法及时撤离,就会陷入重围。”
“大王若被困,我吴国将面临人心涣散、政权倾覆的危险啊!”
“而山阴远离牛渚,又位于会稽郡中心,物产丰富,经济繁荣。”
“大王若迁都山阴,即便牛渚失守,建业沦陷,您仍可在山阴指挥吴军共同抵御曹晚!”
张布详细阐述了迁都的理由。
孙皓陷入沉思。
山阴虽好,但终究不如建业繁华,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放弃建业迁往山阴。
张布所言亦有道理,若牛渚失守,建业必然受困。届时,若被困于建业城中,则一切皆毁。
“迁都山阴,即便建业有失,本王仍可安享富贵。”
“若不迁都,留居建业,一旦被曹晚围困,本王定会身败名裂。”
“到那时,江山、美酒等诸般珍宝,岂非尽付东流?”
“不行,本王决意离去,绝不能滞留建业!”
孙皓思虑愈深,愈发认同张布之见,遂道:“汝言甚是,本王不可冒此风险。传令三军,即刻迁都山阴!”
牛渚城中,黄柄统领一万吴军入城。刘炎与宋异两位副将早已驻守于此。
“末将刘炎,参见黄将军!”
“末将宋异,拜见黄将军!”
二人伏于堂下,黄柄略一抬手,示意免礼。
“此城现有兵力几何?”黄柄问。
“回禀将军,城内共有三千人马,另两千驻扎于城北江边水营。”刘炎答道。
“城外兵力无用,即刻下令,全部撤入城内!”黄柄说道。
“遵命!”刘炎领旨退下。
随后黄柄又问:“城中粮草储备如何?”
宋异答曰:“禀将军,城中共有八万斛粮草。”
“如此稀少?”黄柄眉头微蹙。
宋异解释道:“魏军来势凶猛,出乎我等预料,故而粮草准备不足。”
黄柄以指尖轻叩桌案,急问:“魏军距此还有多远?”
宋异沉吟片刻后道:“据探子消息,魏军前锋现已逼近三十里!”
“三十里?如此迅速?”黄柄大惊。
宋异补充道:“曹晚用兵如神,其大军刚攻克春谷城,便急速东进,直逼我牛渚。”
黄柄起身走到地图前,陷入沉思。
按照原计划,他到达牛渚后,加上守城士兵,总兵力可达一万五千人。维持这样的队伍半年以上的粮草需求至少是三十万斛,而目前仅有的八万斛显然不足。剩余的粮草缺口需从建业调运补充,然而曹晚推进速度极快,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及时供应足够粮食。
“若补给不足,这八万斛粮顶多支撑三个月。”
“三个月后,我军就会面临断粮危机,又该如何抵御魏军、守住牛渚?”
“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筹措更多粮草。”黄柄目光坚定地望着地图说道。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下令道:“立刻召集全城百姓撤离,所有储粮全部充公,一粒都不能留下!”
此话一出,刘炎和宋异均感震惊。他们立刻意识到,黄柄竟打算掠夺百姓粮草。
刘炎劝阻道:“黄将军,牛渚百姓世代居住于此,如今驱逐他们还夺取家粮,恐怕有失仁义。”
“有何不妥!”黄柄毫不动摇,“城中百姓每日消耗的粮食甚至超过将士,继续留着只会成为负担。再者,一旦城池被围,他们断粮必然生变,甚至可能助魏军攻城。”
“驱逐他们既能获取粮草,又可消除内患,这岂非一举两得?”
一番慷慨陈词后,黄柄对百姓生死置若罔闻。
刘炎哑口无言。
宋异再次开口:“黄将军所言虽理,但我担心强制驱赶会引起民愤。”
黄柄眉头紧锁,冷喝:“胆敢抗拒者,视同叛逆,格杀勿论!”
宋异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黄将军行事如此决绝无情。
黄柄强迁百姓,将数千户人家逐出牛渚。无论男女老幼,一律驱赶出城,家中的粮食、牲畜尽数被夺。稍有抗拒,即遭屠戮,致使城内一片惨状。
"曹晚,你若敢来战,我必以你首级祭父!" 黄柄立于城头,眼神冷冽。
数日后,曹晚率大军至牛渚城外。看到城外聚集的吴国民众,心生疑惑,遂召来数人询问。得知真相后,曹晚勃然大怒,誓言必惩此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