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宁家别墅的玻璃穹顶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宁修衍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入庭院,车灯刺破雨幕,照亮了庭院中央那座价值千万的现代雕塑。
他拄着定制拐杖下车时,管家立刻撑着黑伞迎上来。
"二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在客厅等您。"管家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模糊不清。
客厅里,宁远山正在翻阅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修长的手指翻过铜版纸页面的声音清脆悦耳。
宁母季清澜端着骨瓷茶杯,杯身上绘着宁家私人定制的鸢尾花纹样。
她抿了一口大吉岭红茶,红唇在杯沿留下浅浅的印记。
"回来了?"宁远山头也不抬,声音冷淡得像在问今天的股市行情。
他穿着Giorgio Armani的居家套装,真丝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宁修衍把拐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沉闷的撞击声在挑高的客厅里回荡:"爸!是宁曦宛找人打的我!"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脖子上青筋暴起。
宁曦宛正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声。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Theory白T恤和Frame牛仔裤,脚上是Gucci的乐福鞋,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看起来像个普通大学生。
"二哥,你在说什么呀?"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长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见底。
她从口袋里掏出学生证,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遍,"看,上周五晚上我在图书馆通宵复习,还有借阅记录呢。"
证件上的时间戳清晰可见,旁边还贴着图书馆管理员的签名。
宁修衍气得发抖,拐杖在地面上敲出凌乱的节奏:"你放屁!明明是你——"
"修衍!"季清澜放下茶杯,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翡翠镯子磕在茶几上发出"叮"的一声,"注意你的言辞。"
她今天戴着Harry Winston的钻石项链,每颗钻石都至少有3克拉,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宁远山终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扫视,像在审视两份并购方案:"有证据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宁云梦端着红酒从偏厅晃进来,红底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她今天穿着Versace的深V领连衣裙,红唇勾起讽刺的弧度:"二哥,你该不会是泻药吃坏脑子了吧?"
她晃着水晶杯,1982年的拉菲在杯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你!"宁修衍刚要发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他的肠胃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稍微激动就会绞痛。昂贵的定制衬衫被冷汗浸湿,黏在后背上。
季清澜叹了口气,起身扶儿子坐下。
她身上淡淡的Jo Malone蓝风铃香水味萦绕在宁修衍鼻尖,那是他从小就熟悉的母亲的味道。
"先喝点热茶。"
她转头对宁曦宛柔声道,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子,"曦宛,给你二哥倒杯水。"
宁曦宛乖巧地点头,转身时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宁远山合上杂志,铂金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修衍,你知道我们宁家的规矩。"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每个字都像经过精确测量,"没有证据的指控,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宁修远从书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iPad Pro。他今天穿着Brunello Cucinelli的居家休闲装,却依然一丝不苟,连拖鞋都是Berluti的定制款。
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客厅里的每个人,最后定格在平板上。
"查过了。"他把平板放在黑檀木茶几上,屏幕上是一段高清监控视频,"周五晚上,曦宛确实在图书馆。"
视频里的宁曦宛穿着白色卫衣,正埋头在一堆书籍中,时不时做着笔记。
宁修衍瞪大眼睛,眼球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这不可能!她明明——"
"明明什么?"宁曦宛把温水递给他,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滑落。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淡淡的裸色甲油,看起来干净又健康。
"二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敢承认啊?"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宁修衍后背发凉。
宁云梦突然笑出声,红酒杯折射出的光斑在她脸上跳动:"我听说夜家那个小少爷上周也住院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宁修衍,红唇弯成危险的弧度,"右手骨折?真巧呢。"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落地钟的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嗒、嗒、嗒,像是倒计时。
季清澜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背,这个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带着警告。
宁远山会意,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修衍,夜家的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