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的目光落到了严相旬的身上。
“别当拖油瓶。”
“我不会的。”
李忠来给他的项链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严相旬动手的一刻躲掉了陆续刺过来的刀，项链的吊坠不负所望，露出了锋利的刃，在巨坑里划出半个扇形。
一时间，血液喷射的到处都是。
“……”
徐川抹掉溅射在脸上的血。
“这是意外。”严相旬赔笑道，他收起未沾一滴血的刀刃，重新挂到了脖子上。
王明中和他最后几个幸免的下属吓得瑟瑟发抖。
严相旬趁那人走神，一脚踢飞了架在徐川脖子上的刀，但不小心误伤了徐川，踢到了徐川的下巴。
“抱歉，下次我不会了。”
“……”
徐川揉了揉差点脱臼的下颚，还有下次？
门口响起了掌声。
坑中三人都抬头往那处望去，一个壮硕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后站了一群人，为首的手上握着手枪，正是李忠来的那把。
人群遮住了光，看不见他们脸上的笑，严相旬却能想象那是一张张邪恶的脸，他们得意洋洋地鼓掌，掌声落后，枪口先是对准了严相旬的头颅。
“你敢。”徐川掐住王明中脖子的手更用力，王明中被迫昂起头，紫红色的脸上青筋凸起，张大了嘴巴呼吸。
严相旬听见了上面那人的抱怨声。
“试试，是子弹快还是我的手快。”
“当然是……”
枪口忽然甩向徐川的手背，一声枪响。
“子弹快。”
子弹恰巧打中徐川关节的位置，巨大的疼痛迫使他松了手，王明中趁此机会溜走，顺着梯子一路往上爬。
冒烟的枪口再次挪回来，对准了严相旬。
他望着黑洞洞的枪口，不敢妄然动作。
“是我小看你们了。”
王明中站在房间的至高点，低头俯视着两人，看见他们脸上愤怒却拿他没法的表情，心中的快感噌噌往上涨。
“老板，船到了。”
“把他们绑起来，卖个高点的价格。”
深不见底如黑洞般的枪口抵着严相旬的下巴，男人将枪身横过来，挑起他的下巴，恶趣味地在他嘴上蹭了几下。
“你俩是一对？”
“关你屁事！”
比麻绳更粗的绳子从后面缠住了他的手，男人揪住了他的头发往前拽，他上身被迫跟着前倾。
“亲一个。”
男人站在他和徐川中间，另一只手揪着徐川的下巴。
“快点，亲他。”
瞧男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嚣张模样，徐川假意往严相旬那边凑，忽然挣开他的手，往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松口！松口啊啊啊啊啊！”
男人怎么使劲都拽不出被徐川死咬着的手，他松开严相旬的头发，去推徐川的脑袋。
其他人听见动静围了过来，纷纷去拉徐川。
严相旬看准了机会，一头往男人胸膛撞上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进了严相旬的耳朵里，他把男人撞出几米远，几乎把人撞的散架。
男人大声惨叫，后背往后摔去，摔了个屁股朝天的姿势，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颤抖着指向严相旬和徐川。
“给我宰了他们！宰了！”
两人双手被束缚，在人群里无望地挣扎了几下。
温暖的阳光落在海面上，风平浪静。
远方响起鸣笛声，有一个点出现在深海的边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变成了一艘工艺粗糙的船，船上挂着几个被水浸湿的肮脏布料，缝缝补补的帆上五颜六色，落下的影子遮住了甲板上的外国人。
王明中拄着拐杖，他抬起手，摸了摸拇指上的金戒指，示意把护舷木放下来，和他们的船相连。
王明中往后招了招手。“人带上来。”
几个缅甸人走了过来，他们皮肤黝黑，脸上浓密的胡须能遮住嘴和下巴。海上不比国内炎热，反而寒冷许多。
他们穿着皮马甲，露出手臂上夸张的肌肉。
对方用缅甸语向王明中问好。
王明中身边站了个助理，翻译着他们的话。
“这个。”王明中把严相旬拽过来，取下了他的头套，这种新颖的露脸方式更能让别人眼前一亮。
“八百万。”缅元。
缅甸人一开始对这个天文数字很震惊，但在看到严相旬的脸后，他犹豫了一下，伸出黑黄色的手摸上严相旬的脸。
严相旬躲了一下，一股海腥味扑上来，让他恶心到想吐。
缅甸人比了个七的手势。
王明中摇了摇头，他让下属把徐川带上来。
“一千万。”
一个人五百万，缅甸佬觉得很划算，爽快地点了点头。
王明中抓着严相旬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把他往缅甸佬身上推去。
额头撞上了一个铜墙铁壁般的胸膛，疼得他闷哼一声，混合的体臭味让他脑袋发昏，若不是对方双手箍着他，他恨不得跳进海里去。
“嘣--”的一声枪响穿透云层，打破了海面上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