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城县外,所有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澄城县,脸上的后怕之色明显。
还好络腮胡掌盘子够谨慎,否则所有人进入那瓮城中搬运钱粮,还不知要多死多少人呢!
几个掌盘子面色无比难看,他们四个寨子出动大半的人马前来,竟然一下子就折损了这么多。
两百多名杆子,分到四个寨子,那也是每个寨子六七十人。
众人沉默许久之后,方脸掌盘子率先开了口:“几位,现在怎么办?”
独眼掌盘子咬牙切齿:“娘的,我们攻进城去,将那群阴险狠辣的人杀光,为兄弟们报仇!”
络腮胡掌盘子面色愁苦:“能用出刚才这种算计,显然城内中有能人,我们若是攻城,只会折损更多的人。”
“那兄弟们的仇,就这么算了?”独眼掌盘子满脸不甘。
几乎没怎么说话的第四个掌盘子,是个病态模样,面无血色。
此时,他咳嗽着开了口:“咳咳,报仇的事,可以先放下,但有笔账,要好好找人算一算,咳咳……”
方脸掌盘子发问:“痨病鬼,把话说清楚些!”
其他两个掌盘子,也是将目光看向了痨病鬼。
痨病鬼掌盘子猛咳几声,才开口说道:“那宋望派人唆使我们下山,却没告知城里乱民的详细情况,我们的损失,自然该由宋望承担!”
络腮胡掌盘子想了想,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将得到的钱粮分了,先各自回山寨休整一番,再找宋望那小畜生算账!”
“那就分钱粮吧!”方脸掌盘子也同意。
独眼掌盘子却是发起了火:“分钱粮分钱粮,就知道分钱粮,我们每个寨子,可是折损了六七十号人,若不能有个交代,以后谁还愿意跟我们?”
说着,他手中大刀,对旁边堆积的麻袋挥砍起来,以此发泄。
他这一砍,顿时傻了眼,麻袋中漏出来的,不是粮食,而是沙土。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是不由一愣。
几个掌盘子连忙上前,抓起一把沙土,满眼难以置信,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霾起来。
随即,独眼掌盘子又挥刀砍破几个麻袋,漏出来的,也都是沙土。
这一刻,所有山匪都是傻眼了。
痨病鬼掌盘子握着沙土的手,颤抖起来,咳嗽的更加剧烈,他又连忙让人打开所有的箱子。
当看到大半箱子装的是砖石,痨病鬼掌盘子直接就咳出了大量的血来。
另外三个掌盘子,也是身形踉跄。
络腮胡掌盘子气的嘴唇都在发抖:“来人,查看所有的麻袋,看看有多少装的是粮食!”
当有粮食的麻袋被挑选出来,几个掌盘子直接跌坐在地上,怒目圆睁。
经过清点,银子和铜钱合计只有三百多两,粮食一百来石,感情他们折损两百多人,只换来这么点东西。
“该死,该死啊,竟然如此戏耍我们!”方脸掌盘子有吐血的冲动,胸膛剧烈起伏。
“我要杀光他们!”独眼掌盘子眼中充血,杀机毕露。
其他人也是扯着嗓子怒骂。
有杆子气不过,更是冲到城墙前,指着城头翻出了祖宗十八代,但无人理会。
众人气愤的咒骂良久,才渐渐住了口。
络腮胡掌盘子吐出一口浊气:“大家说说,现在怎么办?”
痨病鬼掌盘子,以沾满血迹的手帕,擦着嘴角鲜血:“先找那宋望小畜生算账,弄笔钱粮,招兵买马后,再找机会给兄弟们报仇!”
“我同意!”方脸掌盘子出声。
络腮胡掌盘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那高达三丈的城墙,独眼掌盘子叹了一声,才不甘的点了点头。
就在几人达成一致意见,准备离开之时,在离他们不远的山上,有着六七百人潜伏,正是宋望纠集起来的家丁和佃农。
宋望无奈的叹了一声:“看来这群山匪是指望不上了!”
旁边的李掌柜点了点头:“大少爷,都是我的错,没想到城里那群乱民,竟有如此本事!”
宋望没有责怪,略微沉吟,开口说道:“李掌柜,你说我们与山匪联合攻城,有没有机会?”
他很不甘心他家在城中的财富,落入到那些乱民的手中,很想拿回来。
闻言,李掌柜思量起来:“大少爷,若是身后这些人肯卖力,加上山匪与乱民的仇恨,攻进城的机会是有的!”
宋望看了看身后的众人,随即问道:“李掌柜,你有什么办法,让这些佃户卖力攻城?”
“只能以利诱之!”李掌柜直接说出了方法,他是做生意的,深知钱财动人心的道理。
宋望想了想,下定了决心:“李掌柜,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去说动这些佃户,只要帮我夺回财物,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掌柜点头,连忙去与佃户们交涉。
最终,李掌柜以免除佃租五年,外加每人十两银子,说动了一众佃户。
于是,宋望一面派人去与山匪联系,一面带着六七百人下山,去与那些山匪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