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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做任务怎么变成谈恋爱了?! 第31章 身世

秦晔站在城隍庙前,指尖轻轻抚过斑驳的门框。

岁月和风雨在木纹上刻下沟壑,石像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

庙内有些灰尘,但没有蛛网,香炉里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线香,显然常有人来祭拜。

香火的气息有些呛人,供桌上的烛泪层层叠叠,见证着无数祈愿与绝望。

或许当年,也有人在此祈求过我的生死......

这个念头刚起,掌心便传来温暖的触感。

池越的手指不知何时已与他交握,力道不重,却足以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把孩子丢在这里,倒也算有点良心。”秦晔轻声道,“至少比丢在路边、河里强。”

池越站在他身后,金瞳看向神像:“世人愚昧,弃婴者众,能选个有香火的地方,已是不易。”

秦晔沉默了片刻。

之前在外游历时,他见过某些溺女成风的州县。

有些愚夫愚妇为了不让女婴"再来投胎",甚至会对其进行虐杀。

其行径之狠绝凶残,实难尽述。

相比之下,他被放在城隍庙,或许已是幸运。

他虽失去了生身父母,却也得到了另一个父亲。

老猎户当年在石像后捡到他时,他裹着一块粗布,冻得浑身发青。

山里没有人家,老猎户便用兽奶和米浆一点点喂他,硬是把他养活了。

后来教他打猎,教他认药草,甚至省吃俭用送他去药铺做学徒,跟着老大夫识字。

秦晔记得,养父常说:“人这一世,总得有点本事,才不至于饿死。”

后来老猎户年纪大了,秦晔不放心他,便不再留在药铺,回家照料他。

他从未觉得自己不幸,因为养父给他的,已是全部。

这里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池越便取了秦晔一滴血,替他卜算血脉亲人的方位。

最终,在镇上的一间木匠铺里,找到了秦晔的生母。

那是个面容温婉的妇人,正坐在院子里缝补衣裳。

她的丈夫在一旁刨木头,而他们的女儿,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正蹲在地上逗一只花猫。

木匠铺的篱笆外,秦晔注视着院内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妇人眼角的笑纹在阳光下格外温柔,少女银铃般的笑声穿透初夏的空气,轻轻回荡在街巷里。

“要去问问她吗?”池越倚在树下,金瞳映着细碎的光影。

秦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养父教他认的第一个字——"家",粗糙的手指带着他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地写。

那时他以为,世间所有的家都该是猎户小屋的模样,有柴火的噼啪声和药草的苦涩。

但她的家也可以是这样明亮的、温馨的。

“不必了。她看起来过得很好。”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这场美梦。

池越的尾巴无声缠上他的腰,带着他转身离去。

身后,木匠正在为女儿修理歪斜的秋千,妇人端着茶碗站在台阶上微笑。

夜里。

秦晔罕见的有些睡不着。

池越将人锢在怀里,亲了亲他的眼睛:“想不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

秦晔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当夜,池越以入梦之术,带秦晔窥见了那段过往——

二十多年前,小镇上有一位绣娘与邻居家的木匠两情相悦,却因家人贪图富贵,被强嫁给一个商人做妾。

商人年迈,主母善妒,绣娘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只是一日日的忍着、熬着。

后来商人病逝,主母以"克夫"为由将她赶出家门。

走出那个富丽的樊笼时,她脸上带着的,是解脱的微笑。

木匠痴心未改,接她去了另一个小镇生活。

两人刚刚安定下来不久,绣娘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是那个商人的孩子。

她身体本就虚弱,又因奔波劳碌,一直未曾显怀,待发现时,月份已大,无法用药。

木匠虽未明说,但时常叹气。

绣娘看着日渐隆起的腹部,也开始郁郁寡欢。

生产那日,她痛了整整一夜,几乎死去。

待孩子出生后,她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刚出生的婴孩片刻离不得人,总是哭闹不休,渐渐地,她看向婴儿的眼神开始带上了一丝憎恨。

有许多次,她看着这个自己挣扎着生下来的小生命,都想和他同归于尽。

木匠犹豫再三,最终在一个深冬的清晨,将婴儿裹在粗布里,放到了城隍庙的石像后。

秦晔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里衣。

梦中的画面仍在脑海中翻涌

——绣娘痛苦的面容、木匠的叹息、婴儿微弱的啼哭……

他下意识攥紧被角,指节发白,掌心全是冷汗。

恍惚间,有温暖的触感环了上来。

池越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沉稳而温暖。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秦晔发顶,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阿越……”秦晔闭上眼,将自己更深地埋进那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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