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车队在狭窄的河谷中成了活靶子!
车辆相互碰撞,试图躲避的士兵被机枪子弹扫倒,或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入汹涌的河水!佐藤的指挥车也被弹片击中,他狼狈地跳下坦克,滚入泥浆中。
空袭来得快,去得也快。
P-51机群打光了火箭弹和大部分机枪子弹,在日军稀疏的高炮火力中潇洒地拉起,消失在雨幕中。
留下河谷中一片狼藉:燃烧的车辆残骸、扭曲的尸体、散落的装备零件和空气中浓烈的焦糊血腥味。行军纵队被硬生生截断,损失惨重,士气大挫。
“八嘎牙路!”
佐藤从泥浆中爬起,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一拳狠狠砸在身边的坦克履带上。他知道,时间被进一步拖延了。
“命令工兵营!不惜代价!立刻抢修道路!抛弃所有无法拖动的损坏车辆!战车部队!集结还能动的坦克和炮战车!绕开阻塞区!轻装前进!目标葛礼瓦!全速!”
佐藤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他必须赶在盟军地面援兵抵达前,冲过黑蛇桥!
“黑蛇桥”西岸丛林。 雨势稍歇。
“山魈”和他的“断刃”分队如同泥塑般潜伏在茂密的蕨类植物和藤蔓下,距离桥头不足百米。
他们目睹了空袭的壮观景象和日军的混乱,但脸上没有丝毫放松。真正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日军的工兵效率极高。
在佐藤的严令下,他们冒着零星冷枪,迅速清理路面,修复被炸毁的几辆卡车路障。
一队日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率先冲上黑蛇桥,警惕地搜索着对岸桥头堡。
“一组,准备!”
“山魈”的声音如同耳语,通过喉麦传递。爆破手如同壁虎般紧贴着桥墩下方的岩石缝隙,手中紧握着连接着成捆TNT炸药的起爆器引线。
炸药巧妙地安放在桥梁几个关键承重柱的根部,位置刁钻,覆盖了泥浆作为伪装。
“二组,清除桥头警戒!无声战斗!”
另一队队员如同猎豹般,借助桥头残破的沙袋工事和雨雾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桥西头那几个日军哨兵。
匕首的寒光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而逝,几声短促的闷哼被雨声和河水咆哮掩盖。
“三组,撤退路线,诡雷布设完毕!”
“山魈”死死盯着桥面。
日军的先头坦克——两辆九七式改,已经隆隆驶上了桥面,沉重的履带碾压着石桥,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后跟着更多的坦克和满载步兵的卡车。整个战车联队的精华,正毫无防备地踏上这座死亡之桥!
“就是现在!起爆——!”
“山魈”眼中凶光爆射,低吼下令!
爆破手猛地压下起爆手柄!
轰!轰!轰!轰隆隆隆——!!!
比空袭更沉闷、更具毁灭性的爆炸声从桥体内部猛地炸响!
仿佛巨兽的脊梁被瞬间折断!黑蛇桥中部几个关键承重柱在剧烈的爆炸中被彻底粉碎!
整段桥面如同被巨斧劈开,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和岩石崩裂声,在日军士兵惊恐绝望的注视下,轰然坍塌!
连同上面的两辆九七式坦克、一辆弹药车和数十名日军步兵,一同坠入下方奔腾咆哮的“响尾蛇”河!瞬间被浑浊的激流吞噬!
“桥!桥塌了!”
“救命啊!”
东岸的日军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
后续的车辆紧急刹车,在泥泞中打滑碰撞!
佐藤看着眼前断成两截、坠入深渊的黑蛇桥,看着河中挣扎几下便消失无踪的坦克炮管,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断脊”成功!日军“雷”战车联队的脊梁,被“断刃”小队精准而致命的一刀斩断!
主力被堵死在东岸,短时间内无法威胁葛礼瓦!
“撤!”“山魈”没有丝毫停留,果断下令。
队员们如同融入雨林的鬼魅,沿着预设的、布满诡雷的撤退路线,迅速消失在丛林深处。
葛礼瓦渡口。 雨势渐小,但阴云密布。
当黑蛇桥方向传来那沉闷如雷的爆炸声时,正在渡口指挥部焦灼等待的柯蒂斯少将猛地一震。
紧接着,通讯兵激动地冲了进来:“将军!孙将军的先头部队到了!是步兵!轻装急行军!”
柯蒂斯冲出掩体,只见渡口外围的泥泞道路上,一群浑身湿透、沾满泥浆、却步伐坚定、杀气腾腾的华国士兵正跑步进入阵地!
他们军装破烂,许多人连钢盔都没有,只戴着湿漉漉的布帽,但手中的武器紧握,眼神锐利如刀!
正是孙“猛虎团”前锋营的轻装步兵!
他们抛弃了坦克,靠着两条铁腿,硬是在四个小时内穿越暴雨泥泞,赶到了生死攸关的葛礼瓦!
几乎同时,西岸观察哨也传来了好消息:“日军渡江部队!退回去了!他们的船队遭到我方炮火和空袭拦截,损失很大!东岸似乎也发生了大混乱!”
压力骤减!
柯蒂斯看着那群如同定海神针般进入阵地的中国士兵,再看看退却的日军,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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