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海波一走,栾军立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司景,装病太难受了,我想去继续做任务。”
肃省的敌特还没抓完,他实在是躺不住。
“别没事找事。
你这么重的伤,没有一个月,你是没有办法走出这里去见外人的。
好好休息。
干我们这行的,很难有安心休息的时候,就当是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了。
明天估计你家里人也就来了,你注意别情绪外露。”
栾军一听,只好老实了下来。
没办法,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突然就恢复健康,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目前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霍副省长和沈院长。
做戏要做全套。
沈院长每天还要过来给他进行挂水呢。
挂的也都是一点营养液,他必须配合。
而此时已经离开的沈院长依旧被吓得面色苍白,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霍海波倒是还算冷静,但心里也是掀起了惊天骇浪。
他们进去时,本该断气的人就那么躺在床上望着他们。
他躺的端端正正,脸上,还带着笑。
按照时间推算,那么重的伤,他应该,没了气息才对。
可诡异的是,哪怕他看着依旧面色苍白,但只要不瞎,就能看出他生龙活虎的。
起先霍海波和沈院长还以为栾军是回光返照,看见自己想见的人交代一下后事就要走了。
可当沈院长探了一下栾军的脉搏,又看了一眼他的心电图,那强而有力又沉稳的心跳轨迹差点没把他给敲晕过去。
而且,栾军当时还说:“霍副省长,沈院长,我看见你们突然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也有了很强的求生欲望,
所以我就靠着司景带来的神药,活了下来。”
留啥遗言啊,他现在想说的就是:他要长命百岁,起码也得活到九十九。
要不是这个年代怒干提鬼神,他也都想说那是老天赐给他的神药呢。
“神药?什么神药?”
沈院长焦急问出了声。
哪里来的神药能有这么好的疗效!
“那是我在一个苗寨里的苗医那里得来的两颗疗伤圣药。
那年我去出任务,受伤后被一个苗医所救。
老人家听说我是解放军,临走时给了留了两颗药,说是救命时可用。
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还真救下了栾军的命。
霍副省长,沈院长,我现在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沈院长震惊得看着躺在床上的栾军。
栾军看上去虽然是十分虚弱的样子,但那强而有力的心电图根本就不像濒死之人的状况。
“你说。”
霍海波当时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哪里来的神药,只要人没事,就好。
“霍副省长,这医院里人来人往十分嘈杂。
而且,医院里的供电系统一看都是人为的,栾军住在这里很不安全。
所以我建议给栾军找一个安静又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他修养一段时间。
还请沈院长每天过去给栾同志输两瓶营养液。”
霍海波一听,顿时就点头答应了。
他派秘书安排接下来的事宜,而凌司景对沈院长叮嘱了好一会儿,让他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又让他安排好救护车,对外就说栾军伤情太重,要转院。
而跟着救护车一起过去的也就只有霍海波,沈院长,还有凌司景和权馨。
救护车都是沈院长亲自开到大院里边的。
所以即便已经确认栾军已经安然无恙了,沈院长依旧觉得大为震惊,还有些不可思议。
栾团长能活过来,简直就是一个医学奇迹!
他急切询问了凌司景那苗医的所在位置,但凌司景说,事隔多年,那个地方又山大沟深,即便他再次过去,也未必能找见人。
隐在人群里的人看着被送走的栾军,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那人,怎么还没死!
他对自己的枪法可是很自信的。
这栾军还是第一个从他手里逃脱的人呢。
可大夫们都说这人已经没救了,现在即便转院,他想活下来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是,刚才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那一男一女进去后,就没再叫人进去抢救了?
而且霍海波和沈院长进去了一趟,他们突然就决定转院了?
按理说,从那两人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人,为啥还没死!
不行,情况有变,他得去打个电话了........
栾军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浑身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遗憾的是,那天待在他身边的叛徒被当场炸死,而躲在暗处向他开枪的人,至今没能抓到。
不过,他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总有一天,他会将那些人一网打尽的。
栾父栾母到达兰市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了。
而权馨找来隐瞒事实照顾栾军的人,是宋颜姝。
好像除了凌司景,权馨最信任的就是宋颜姝。
当初在申城,不管是她会说外语还是私下挣了不少钱,她从没向任何人提及。
宋颜姝的沉默寡言,成了权馨最欣赏的地方。
所以,当宋颜姝看见与权馨以及凌司景谈笑风生的栾军时,整个人还了愣一瞬。
不是说他........
但她什么都没问,权馨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面对父母时,栾军又不得不装了。
他不想看见父母伤心欲绝的样子,又不得不装作气若游丝骗他们。
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他不能给权馨和凌司景带了任何麻烦。
“军儿啊,我的儿啊........
你受苦了啊呜呜呜........”
“哥,都给你说了有危险别那么勇,你咋就不听呢?非要把自己搭进去你就满意了?
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爸妈怎么活!”
凌司景和权馨没有进去,就坐在客厅里喝茶。
栾军是个聪明的,他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
“跟你过去那么多人,人家都知道明哲保身,就你能。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知不知道爸妈的心有多痛!”
栾晴晴红着眼眶,一见面就数落个不停。
过来兰市的火车上,母亲昏厥过去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