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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 《蜀道芎魂》下卷

《蜀道芎魂》

下卷

第五回 东坡寓芎意 贬途见韧姿

元丰二年,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行囊里除了笔墨,还有一包从蜀地带的川芎籽。船过赤壁,江风如刀,他旧疾头风复发,痛得蜷在舱中,恍惚间竟看见剑门的岩缝——那里的川芎,根须绕着岩石转了三圈,终究扎进了沃土。

他挣扎着起身,将川芎籽埋在东坡的菜园里。黄州的土是黑壤,少了蜀地的火气,长出的川芎根块比剑门的肥,辛味却淡了些,像被江风磨平了棱角。可它的根须依旧倔强,绕过菜畦的竹篱,扎进邻家的菊圃,与菊花的根缠在一起——后来苏轼写“菊残犹有傲霜枝”,总觉得那菊花的韧劲里,掺了川芎的魂。

在黄州,苏轼常采川芎叶泡茶。友人秦观来访,犯了“秋愁”,整日唉声叹气,喝了他的芎叶茶,竟说“心头像开了扇窗”。苏轼笑道:“这草生在蜀道时,能穿岩破石;到了黄州,也能解人愁肠,像咱蜀人,到哪儿都能扎根。”他在《东坡志林》里写:“芎藭生蜀道则刚,生江左则柔,然‘通’之性不变,恰如君子,随境而变,守心不移。”

后来他迁任汝州,又把川芎籽带到中原。当地医者见他用川芎配芍药治肝郁头痛,不解其故,苏轼解释:“蜀道多风,芎需刚劲以通;中原多郁,芎需柔润以和,配伍如处世,刚柔相济方为上策。”医者叹服,这法子渐渐传开,成了中原治“文人郁证”的良方。

元佑年间,苏轼回朝,路过剑门,特意去看当年那株川芎。它已长得如碗口粗,根须穿透岩石,扎进对面的崖缝,像座横跨深谷的桥。守关的老兵说:“这草通了两山的气,这些年剑门的风都顺了。”苏轼摸着粗糙的根皮,忽然明白:自己的诗,不也像这川芎的根,从蜀道出发,穿过贬谪的岩缝,最终扎进了文人的心里吗?

第六回 放翁施芎药 诗芎共醒神

南宋乾道年间,陆游入蜀,在南郑(今陕西汉中)做幕僚。他常骑着马沿蜀道巡查,见百姓多患“瘴气头痛”,便在营中设了药灶,用川芎配苍术、白芷,熬汤给军民喝。

有个老卒,在仙人关作战时被箭射伤,头痛了十年,一遇阴雨天就像有虫子在脑子里爬。陆游取剑门产的川芎三钱,配天麻三钱(息风)、全蝎一钱(通络),做成药丸。老卒吃了半月,说“虫子被赶跑了”,还能跟着陆游出猎。陆游在《剑南诗稿》里记:“芎藭能通瘀,如诗能通情,皆‘醒’物也。”

在成都时,陆游住在浣花溪畔,与药农交好。他见药农用川芎根泡酒,治风湿如神,便学着酿了“芎酒”,冬夜读书时喝一杯,说“能醒诗思”。有次他写《书喜》,卡了半日,喝了口芎酒,忽然吟出“已迫斜阳须作乐,暮云虽薄易成霞”,连说“此酒通文路,胜似十年灯”。

他最喜用川芎叶拌凉菜。友人范成大来访,吃了赞道:“这菜辛香醒脾,比你的诗还提神。”陆游大笑,当即挥笔写《山村经行因施药》,其中“吾诗读罢自醒然”一句,正是把诗的“醒神”与川芎的“醒脾”比在一处。他在诗注里写:“蜀地川芎,叶可食,根可药,皆能‘醒’,如诗之能醒世人昏聩,异曲同工。”

后来陆游离蜀,行囊里装着三样东西:剑门关的石头、浣花溪的水、川芎的种子。他在绍兴的园子里种下川芎,看着它在江南的烟雨中生长,叹道:“蜀道的魂,跟着这草,到了江南。”他的诗里,从此总有股川芎的辛香,既带着剑门的刚,又含着浣花溪的柔。

第七回 芎药融蜀俗 四序入民生

蜀地的百姓,把川芎用成了日子的一部分。

剑门的挑夫,出发前必含一片川芎叶,说“能抗饿,能提神”。他们的草鞋里,总塞着晒干的川芎根,走热了就拿出来闻闻,说“能祛汗臭,防中暑”。有个老挑夫,走了五十年蜀道,靠这法子,从没中过暑,他说:“这草比护身符还灵,是蜀道给咱挑夫的恩。”

成都的绣娘们,有个“醒针”的法子:把针插在川芎根上,绣久了眼睛发花,就拔针闻闻根的辛香,立马清亮。她们绣“蜀道图”时,总爱把川芎叶的图案绣在栈道边,说“有了这草,画里的挑夫才有力气”。

重庆的火锅铺,霜降后必用川芎根当底料。掌柜说:“蜀地潮湿,吃火锅易上火,加川芎能‘通火气’,不上头。”吃客们边涮毛肚边说:“这锅底有股说不出的香,吃了浑身通泰。”其实这是川芎配辣椒(相使),辛香助辣味发散,既过瘾又不伤胃,是蜀人“以通为补”的智慧。

最妙的是蜀地的“芎花节”。清明前后,川芎开花时,药农们会在田里摆酒,敬“芎神”。孩子们戴着用芎叶编的帽子,唱着歌谣:“芎叶绿,芎花香,穿岩过石通蜀道;挑夫累,秀才忙,喝口芎茶精神爽。”这习俗传了千年,比任何典籍都更鲜活地记着川芎与蜀人的缘分。

有个云游的欧洲传教士,见蜀人用川芎治病、调味、醒神,惊叹:“这草是蜀地的精灵,无处不在。”他把川芎种子带回欧洲,种在修道院的园子里,可长出的川芎总少了股“通”劲——原来它的魂,早已和蜀道的风、蜀人的血、蜀地的诗融在了一起,离了蜀地,便失了大半灵性。

第八回 文芎传千古 蜀魂贯中西

明清以降,川芎的故事随着蜀地的诗词书画,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李时珍编撰《本草纲目》时,特地到剑门考察,见川芎根须穿岩而过,叹道:“苏轼言其‘生蜀道’,信然!其‘贯通’之性,实乃蜀地山水所铸。”他在书中收录了苏轼的“芎芍汤”、陆游的“芎酒方”,说“文人用药,多有妙思,不可轻弃”。

郑板桥在扬州画竹,常取川芎叶的姿态入画,说“竹有节,芎有骨,皆蜀地之魂”。他用川芎配薄荷泡茶,说“能通画思”,其《竹石图》的苍劲里,确有几分剑门川芎的韧劲。

近代,蜀地的川芎通过“茶马古道”传到西藏,藏医用它配藏红花,治高原头痛如神;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传到东南亚,华侨用它炖肉,既解湿又思乡。有个在马来西亚的蜀商,每逢佳节必煮川芎鸡汤,说“闻着这味,就像回了蜀道”。

如今,剑门的川芎田依旧连绵,药农们还在唱着古老的歌谣。成都的中医药大学里,学生们诵读着苏轼、陆游的诗句,学习川芎的药性;伦敦的中医诊所里,医生用川芎治疗“白领头痛”,说“这是来自中国蜀道的‘通’药”。

当夕阳照在剑门的岩壁上,川芎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从古代延伸到今天的路——路上走着挑夫、诗人、药农、医者,也走着你我,而川芎的根,始终在路的尽头,默默生长,把蜀地的“通”与“醒”,传给每一个需要的人。

结语

蜀道的风,还在吹送着川芎的辛香。从剑门岩缝里的一株野草,到苏轼笔下“生蜀道”的象征,再到陆游诗中“醒然”的清灵,川芎的故事,其实是蜀地精神的故事:它教会我们,“通”不仅是物理的贯穿,更是心灵的豁达;“醒”不仅是神志的清明,更是精神的坚韧。

那些刻在岩壁上的根痕,写在诗卷里的句子,留在药罐里的药香,都在诉说一个道理:草木与人,诗词与药石,从来都是共生的。川芎的根扎在蜀地的土里,也扎在每个中国人的文化基因里,它用自己的“通”与“醒”,提醒我们:无论走多远,都别忘了蜀道上那股穿岩破石的韧劲,和浣花溪畔那缕涤荡心灵的清灵。

赞诗

剑门岩下藏灵根,穿石通瘀气贯真。

蜀道风雕坚韧骨,浣花雨润醒神身。

坡仙笔下添诗韵,放翁杯里醉吟魂。

草木有情承蜀脉,千年辛香满乾坤。

尾章

剑门关的守关人,还在岩壁下种着川芎。他们说,这草能镇住关隘的戾气。每当清明,芎花盛开时,远远望去,紫莹莹的一片,像给雄关系了条温柔的腰带。

成都的“杜甫草堂”里,有片专门种川芎的药圃,旁边立着块牌子,写着苏轼的“芎藭生蜀道”和陆游的“吾诗读罢自醒然”。游客们闻着辛香,读着诗句,忽然明白:原来最好的诗,最好的药,都藏着同一个字——“真”。

风掠过川芎田,叶影婆娑,像在吟诵一首无字的诗。那诗里有蜀道的险,有文人的愁,有药农的笑,更有草木与天地的私语。而我们,都在这诗里,感受着“通”的豁达,“醒”的清明,和那份永不褪色的蜀地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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