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一道失控的电弧从他体内窜出,将身旁一块巨石炸得粉碎。
“轰!”
一团妖火猛地膨胀,险些燎到他自身,又被强行压下。
玄苍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雷光与火光一闪而逝,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晦暗。
周身躁动的能量缓缓平息下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
失败了。
“呼~”
玄苍长叹一口气,心中有些急躁。
而就在这时,白老走了过来。
“会不会,有些急躁了。”
玄苍转头,目光如电,只见白老不知何时已来到不远处。
玄苍周身尚未完全平息的妖力微微鼓荡,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但他并未发作,只是淡淡地看着白老。
白老继续缓声道:“老朽方才远远观望。引动雷霆天火之威,令人敬畏。”
“只是……法则之力,源于天地至理,并非一味强求力量融合与极致便能领悟。你似乎……意图直接截取那最终极的‘毁灭’之意?”
玄苍眼神微动,默认了白老的判断。
白老轻轻摇头,语气愈发温和:“你有没有听过人族的一句古话,七星高楼平地起,法则领悟,亦需循序渐进。”
“老朽愚见,雷霆与火焰,虽皆含毁灭之性,但其本身,亦是独立的天地大道。”
说到这。
白老抬手指向天空中尚未完全散去的乌云残迹:“雷霆,至刚至阳,迅疾狂猛,代表的是天威与审判,其核心或许并非纯粹的‘毁’,更有‘罚’与‘净’的意味在其中。
“你可曾静心感受过雨前那天地间压抑的躁动,以及霹雳炸响时那一瞬间的决断与撕裂?”
“同理,火焰,暴烈却亦有温情,它能焚尽万物,亦能带来光明与温暖,驱动文明。其真意或许在于‘变’与‘化’,在于燃烧过程中的释放与转化。你可曾细观过薪柴燃烧时那跳跃的形态,感受过那持续不断的热量散发?”
“你根基深厚,杀伐果决,于毁灭之道上已有极深积淀,这本是优势。”、
白老看向玄苍。
“但或许正因如此,您在感悟雷、火二力时,不自觉便以‘毁灭’视角去解析它们,试图将它们强行纳入您已有的框架之中,反而忽略了它们自身独特的‘性格’与‘语言’。”
“老朽斗胆建议,”
“不妨暂且将‘毁灭’之心收束。”
“先尝试单独去沟通‘雷霆’本身。”
“不要想着去掌控它,而是去倾听它,感受它的脉搏,理解它为何诞生,为何咆哮,为何消散。”
“待你能真正引动一丝天地间纯粹的雷霆法则之力,再去尝试火焰。”
“一步一步,夯实基础。”
“等对这两种基础法则有了属于自己的深刻理解,届时再回过头来审视您所追求的‘毁灭’大道或许会有水到渠成。”
“那时的融合,才是真正的融合,而非强行的捏合。”
玄苍静静地听着,周身的躁动气息不知不觉间平复了下去。
他眼中的迷茫渐渐被思索所取代。
白老的话如同拨云见日,点醒了他。
从妖皇到半步妖尊者一步,玄苍用的时间太快了,导致他此时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问题,故而才会如此陷入一个死循环。
雷霆火焰两条大道摆在直接面前,自己却想越过锅台上炕,直接参悟毁灭法则...
良久,玄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急躁尽去,恢复了深邃与平静。
他看向白老,微微颔首,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已然表达了认可与谢意。
“我明白了,多谢白老指点。”
玄苍重新盘膝坐下,但这一次,他周身不再同时涌现雷火之力。
而是将所有心神沉静下来,尝试着放开对“毁灭”的执念,将全部感知投入到空中那即将消散的乌云和天地间弥漫的微弱电磁之中。
他开始尝试,真正去“倾听”雷霆。
白老见状。
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悄无声息地退后,不再打扰。
...
“丧彪大哥,你真的进入妖皇境界了?”
白翠花崇拜地看着丧彪,大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自从被星魇救回后,她虽然安全了,但炭疾山脉的经历和枯骨妖王的追杀依旧让她心有余悸,此刻看到熟悉的丧彪实力大进,不由得感到一阵安心和自豪。
丧彪胸膛一挺,脸上满是自得之色,用力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发出沉闷的响声:“那还有假!翠花妹子,你彪哥我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妖皇了!感觉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
丧彪周身妖气鼓荡,虽然远不如黑煞那般深邃恐怖,但也确实带着皇级大妖特有的威压,显然刚刚突破,境界还未完全稳固,但气息蓬勃昂扬。
他目光扫过白翠花,看到她眼中残留的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惊惧,又想到星魇前辈带着她回来时那狼狈重伤的模样,一股怒火腾地就窜了上来。
“如今正好!”
“我都听说了!炭疾山脉那个什么狗屁赤练妖皇,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来,这口气不能忍!”
丧彪越说越气,鼻孔里喷出两道灼热的白气,虎目圆睁,“正好,彪哥我现在也是妖皇了,正愁没地方出手呢!”
丧彪猛地一挥手,气势汹汹地起身。
“做什么去?”
此刻。
一阵黑气翻涌,黑煞出现在了丧彪面前。
“二哥!”丧彪看到黑煞,气势稍稍收敛,但脸上的怒意未消。
“你来得正好!那炭疾山脉的赤练老妖婆欺人太甚,我如今也是妖皇了,正要去寻她晦气,替咱们妖墟出口恶气!”
黑煞沉默了片刻,兜帽下的目光似乎扫了一眼旁边紧张的白翠花,又落回丧彪身上。
“你确定?赤练妖皇成名已久,非是枯骨妖王之流可比。星魇在她一道化身手下也吃了亏,你初入此境,有把握?”
“嘿!”
丧彪咧嘴,露出森白利齿,自信满满地再次拍了拍胸膛,“二哥你放心!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我丧彪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皮糙肉厚耐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