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这家人(九十七)
李丽开着车子往家的方向行驶,这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赵燕的,赵燕说,李姐姐能来接我一趟吗?李丽说,你在哪里?赵燕说,我在淮河路步行街,九狮桥附近。李丽说,我知道了,你不要乱走,我马上到。李丽在长江饭店附近调过车头,沿着长江路一直向东,穿过三个红绿灯,就到大东门了。李丽调整好车头,给赵燕去了电话,赵燕还算机灵,不到三分钟,赵燕就来到了车子旁边。李丽按下车窗玻璃说,上车吧。赵燕上车后跟李姐姐说,这不是您的车子啊?李丽说,我的车子,你哥哥开回县城了,这是夏颖姐姐的。李丽问赵燕吃晚饭了吗?赵燕说,吃了点零食和小吃。李丽说,那你饿吗?赵燕说,有点。李丽说,那到我家门口吃碗牛肉面吧。赵燕说,我听李姐的。很快就到李丽家小区门口了,李丽说,你先下车,等我。李丽把车子开进小区,停好车子往小区外面走。赵燕跟在李丽后面,来到了一家牛肉面馆。李丽跟老板说,来一碗牛肉面微辣。李丽付了钱,跟赵聪说,我在外面走两步,等你吃完,我们一起散散步。赵燕说,好的。
赵燕吃完面,从餐巾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擦了擦嘴唇油渍,向外面走去,看到李丽姐不停的来回转悠。李丽说,吃饱了吗?赵燕说,很好吃。李丽说,我和你哥哥也常来。我们慢慢走走,行吗?赵燕说,我跟着你。李丽说,刚吃过饭,不能快走,赵燕说,我也听人讲过。李丽边走边给赵燕指指点点,介绍省城有关情况。路灯裹着暖黄的光,把空荡荡的街道照得透亮,偶尔有辆载着拜年礼品的车缓缓驶过,轮胎压过路面的声响在安静里格外清晰。商场外的红灯笼还缀着金穗,风一吹就轻轻晃,映得橱窗里的春联福字更显热闹,可玻璃门紧闭,没了往日的人潮,只剩光影孤零零地落在台阶上。远处居民楼的窗户亮着零星灯火,隐约能听见几声电视里的春晚重播,混着零星炸开的烟花响,把年初二的夜衬得既安静,又藏着点没散尽的年味儿。
李丽说,明年你毕业了,喜欢这里,就来为这座城市添点亮色吧。赵燕说,何为亮色?李丽说,用你的笔,点亮夜色啊。你听说过这句古语吗?赵燕说,那句啊?李丽说:一灯能破千年暗,一智能化万年愚,一言可开智慧门。赵燕说,前两句听说过,也只是听说过,没有领悟其实质与内涵。李丽说,是啊,很多人读书,往往只停留在文字表面,不解其中蕴含的深意。李丽问赵燕,你未来的理想是什么?赵燕说,我的理想,模糊的很,也许就是找一份工作,谈个朋友,成个家,养育后代吧。
李丽说,你见到的同学,都是省城的吗?赵燕说,是的,她们的父母与我的爸妈一样,有下岗的,也有即将失业的。李丽说,那你和同学们在一起都聊些什么呢?赵聪说,没有正题,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李丽说,这就叫无效社交,就其本质上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还消耗精力与时间。赵燕说,的确如此,聊着聊着就没有话题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李丽说,凡是没有目标的人,都是在消耗无聊的生命。记得一位哲学家说过,大概就是,你起来也创造不了什么价值,和睡觉没有什么两样。就是指没有方向和目标的人。赵燕说,我从那次见到您后,就发誓要做您那样的人,可已回到学校,看到那么多无聊的同学,又随大流了。李丽说,你若没有目标,没有改变命运的决心,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劳的。等待你的将来,只能是碌碌无为,一生平庸,不可能有奇迹出现。所有的奇迹都蕴藏在你的汗水里,没有例外。所谓的天才,也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所谓的天赋。世上本没有天才,只有一直勤奋努力的人,才能创造人间奇迹。李丽说,你同学康倩倩,很努力,也非常勤奋,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赵燕说,姐姐您讲的很有道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李丽说,那我们回吧!赵燕说,好的。
回到家里,李丽说,你先冲个澡吧,然后,找几本书看看,也可以写点东西。晚上我们俩睡一张床,我的卧室有空调。赵燕说,好的。李丽烧水泡茶,进卧室打开空调和电脑。登录QQ后,看到头像闪个不停,基本都是春节祝福语。李丽心想,这么多人祝福,如果每条都回复,那需要多少时间啊。如果统一回复,还要认真措辞,哎,算了吧。就当没有登QQ。李丽心想,写一篇,新年寄语吧,发日报副刊。
新年寄语:
当窗外的鞭炮声裹着硝烟味儿飘进屋里,旧日历最后一页刚被撕下,新挂历上的红牡丹正对着窗台的腊梅微笑。这一年,香港该回家了,电视里天天说倒计时,连胡同口修鞋的大爷都念叨着“盼了这么多年,总算要见着了”。我把写满心愿的红纸贴在书桌前:愿爸妈的咳嗽少些,身体更硬朗些,愿家里饭店的生意更加红火,财源滚滚。新的一年,日子该像锅里咕嘟冒泡的饺子,皮儿薄馅足,咬开满是鲜味儿;也该像门口挂的灯笼,亮堂堂的,照得往后的路都暖烘烘的。愿我们都能跟着时代的脚步,把小日子过出大希望,等着七月那面五星红旗,在香港的夜空高高飘起,祖国强大,人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