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捕快和巡检司的人齐齐围过来,保持适当的距离围着沈清棠等人慢慢向前移动。
之前围观的百姓们自动让出一条路,又把捕快和巡检司的人围起来。
像一柄打开的扇子,以扇柄为首缓缓向前移动。
有人喊好:“沈店主好样的!”
有人担忧沈清棠:“沈店主,你要小心!府尹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一直含笑点头的沈清棠听见这一句,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道谢:“谢谢!不过,我没打算去找府尹告状。”
最前头的百姓问沈清棠:“府尹就是咱们云城的父母官,你不找他找谁?”
沈清棠摇头,脚步不停,“府尹不是云城的父母官,宁王才是!宁王不但是咱们云城的父母官还是咱们整个云州的父母官。
这事得他管!”
别说围观的百姓,就连被秋霜压着的刘巡检都笑了。
“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呢?原来是无知者无畏!”
张捕头表情也有些复杂。
还以为碰见狠茬子了,却不想是个傻的?
竟然想找宁王告状?怎么想的?
旁边的百姓也都十分无语。
离沈清棠近的百姓隔着捕快的刀,劝沈清棠。
“沈东家,我劝你还是别去告状了!”
“就是。咱们宁王殿下自幼痴傻,从来不管事。”
“沈东家听说你是从边关来的,你可能不清楚,咱们云城最大的父母官是知州。
他说话比宁王好使。不过……”
那人欲言又止。
旁边的人接话道:“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知州和府尹他们是蛇鼠一窝,你告也白告!”
“是啊!沈店主,你别白费力气了。如今你得罪了刘巡检,他日后少不了要找你麻烦,你还是收拾收拾回北川吧!”
“对啊!沈店主你走吧!”
“……”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和刘巡检一样不看好沈清棠要去宁王府告状。
沈清棠也不说话,目光和步伐一样坚定的往宁王府走去。
秋霜和春杏同样步伐坚定。
能不坚定吗?
没听说回家告外人状还有不成功的。
川七街离宁王府并不远。
事实上如果从季宅穿过去,简直不要太近。
只是当众表演,绕了一大圈才到了宁王府正门。
说起来沈清棠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宁王府。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宁王府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像一座牢笼。
院墙都比旁边的宅院高出许多。
大门紧闭,门口两旁各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一组手持大刀,一组手持长矛。
台阶也很高。
沈清棠看士兵还得仰起头。
四个士兵大约头一次见乌泱泱的人群来王府门口,明显都有些懵。
平时路人经过宁王府都会加快脚步,以免触霉头,今日是什么情况?
眼看春杏和沈清棠快迈上台阶,士兵们才反应过来。
持长矛的士兵用矛头对准春杏和沈清棠,“站住!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宁王府?!”
仗着沈清棠在背后,春杏说话也不客气:“谁擅闯了?我们这不是打算来敲门被你拦下了?”
“你们是谁?来宁王府何事?”
沈清棠拍拍春杏,示意她让开。
她抬脚迈上一层台阶跟士兵平齐。
两支长矛的矛头齐齐指向她的咽喉。
阳光下,矛头反射着银亮的光芒。却不温暖,相反,寒气逼人。
“我叫沈清棠。沈记商铺的店主。来宁王府是为了告状。还请通传一声。”
“告状?”其中一个士兵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笑了出来。
另外一个则目录怜悯,“这位夫人,你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宁王府不是府衙。你要告状应该去找府尹或者知州。”
沈清棠摇头,“我没走错。我要找的就是宁王!”
她半转身,手指着被秋霜钳制住的刘巡检,“他番地上的官员为非作歹,庇护匪商,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我。这事难道不该宁王管?”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士兵不耐烦道:“我们宁王哪有时间管这点儿小事?去去去!赶紧走!要不然我就按擅闯宁王府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