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方传出喊声。
“你逃不掉的,悬锋的狗蝇!”
奥赫玛士兵的喊声。
“留神。空气中的铁锈味极其浓烈。”
万敌提醒道。
两人继续前进,两道身影出现在前方。
“野蛮人!告诉我你的名字,好让你那可悲的命运作我酒宴上的谈资!”
疯狂的士兵说道。
“我名为帕狄卡斯…前来为我同胞复仇。”
帕狄卡斯说道。
“悬锋人…在和奥赫玛人交战?”
万敌说道。
“哈哈哈……帕狄卡斯!就连牲口待宰时的哀嚎都要比这名字更动听。”
疯狂的士兵说道。
“随你怎么说,下贱的奥赫玛人……”
“[宁战死,毋荣归]——悬锋精神将永远扞卫我!”
帕狄卡斯说道。
“哼,愚蠢的野蛮人,既然你急着寻死,我就成全你!”
疯狂的士兵准备动手。
星和万敌没有动作,他们明白这些都是幻影,但他们还是将头扭了过去。
“死吧,猪猡——!”
疯狂的士兵砍向帕狄卡斯。
“啊…啊……”
“迈德漠斯…王啊……”
“为何要将我们…弃置于异邦的屠刀下?”
帕狄卡斯倒下了。
“这是……”
万敌看向前方。
“你是…呵,野狗的首领竟自己送上门了!”
疯狂的士兵转身看向万敌。
“既然悬锋人都急着送死——那我就给你个痛快!”
疯狂的士兵变成了怪物。
“懦弱的王啊…去死吧…!”
疯狂的士兵说道。
“这深不见底的杀意…是尼卡多利的怒火啊。”
万敌解决了怪物。
“…荒唐透顶。我认得这奥赫玛人。他是个磊落的战士,却被[纷争]捏造成了这般扭曲模样。”
“还有这聒噪的声音…它响起时,心中的杀意便难以遏制。”
“白厄一定是被这战吼冲昏头脑,迷失了自我…哼,没用的家伙。”
“……”
万敌说道。
“你的表情很凝重啊……”
星说道。
“…没什么,走吧。”
万敌说道。
“呃啊…!”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这声音…是哈托努斯?”
“哈托努斯,连你也……”
万敌带着星来到哈托努斯面前,哈托努斯单膝跪在地上。
“迈德漠斯,你是……”
“破坏一切,卑劣的王…来取我性命,终于?”
哈托努斯说道。
“……”
“我不会问这一切因何而起,也不会如你所说,伤你分毫。”
“我只要你告诉我,白厄身在何处?”
万敌问道。
“这一切,你心知肚明。滚出去,我们的土地,可恨的歌耳戈之子!”
哈托努斯说道。
“哈托努斯,我无意加害你!”
万敌说道。
“羞辱我,不必——滚出去,滚出奥赫玛!”
“滚吧!你们的王权,带上!悬锋的印戒,享受染血的荣光,你们自己!”
哈托努斯扔出印戒。
“这…母亲的印戒?”
万敌看向手中的印戒,此时战吼声响起。
“又来了,我就知道…!”
万敌说道。
“哈哈哈!终于发狂,可憎的狗蝇。一同毁灭吧,与你们的疯王,在那战场的漩涡中!”
哈托努斯说道。
“够了,闭嘴!你根本不是哈托努斯——”
突然哈托努斯暴起。
“——小心!”
万敌提醒道。
此时击云飞来,贯穿了哈托努斯的幻影
“…好身手。”
万敌说道。
“彼此彼此。”
丹恒说道,他的肩上站着宸梦。
“这次是丹恒和宸叔的幻影吗……”
星说道。
“等等。他们的气息不同,十分沉静。”
万敌说道。
“不错,看来还能沟通。那边的灰发战士,回答我——”
“——我在鳞渊境开海前,你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丹恒问道。
“[开海]…?”
万敌有些疑惑。
“你要不还是一枪钉死我吧…”
星说道。
“不像演的,看来是本人。”
“终于找到你们了…不容易。”
丹恒说道。
“很符合她的性格。”
宸梦说道
“是本人啊。你们此前经历了什么?”
万敌问道。
“只是遇见了些前尘影事,不提也罢。”
丹恒说道。
“都差不多吧。”
宸梦说道,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见,这些东西还影响不了他。
“意思是,你们也看见了自己的过往?”
万敌看了一眼宸梦,他有点好奇这只奇特的鸟会有什么样的过去,但现在这些事情并不重要。
“哼…[纷争]的试炼竟如此恶毒啊。”
万敌说道。
“你想到什么了?”
丹恒问道。
“恐怕,这试炼不属于某一人…而是一片供所有挑战者与妄念厮杀的疆场。”
“方才,我也见到一位故人…可白厄从未与他结识。”
万敌说道。
“呵…听起来算不得坏事。这倒意味着,我们定能在这里找到白厄了。”
丹恒说道。
“但愿这片战场没有想象中那么辽阔……”
“…先循着厮杀声的源头前进吧。”
万敌说道。
众人开始前进。
“耳边的战吼…似乎越来越喧嚣了。”
万敌说道。
“我有种预感……”
“尽管不属于白厄…但这片战场另有主宰。”
丹恒说道。
“…我同意。”
万敌说道。
众人来到源头处。
“呵,果不其然。这里就是战吼的源头……”
“…尼卡多利试炼真正的门户。”
万敌说道。
“……”
星看着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
“怎么了,两位?”
丹恒问道。
“那位战士,之前见过是格奈乌斯,尼卡多利的化身…”
星说道。
“虽然未曾打过照面,但我也感觉到了。毫无疑问,那是只属于[纷争]的杀意……”
“尼卡多利本尊——这片战场的主宰。”
万敌说道。
“[呵,迈德漠斯…你诚然是个目光闪亮的勇士。]”
神性看向万敌。
“你认得我?”
万敌问道。
“[渎神的王贵,我当然认得你。]”
“[我还明白:你们是为那白发战士的魂灵而来。]”
神性说道。
“那就好说了。把那个窝囊的剑士交出来,让我们尽快结束这次闹剧。”
万敌说道。
“[我拒绝。]”
“[方才一路走来,我认可诸位的勇力。但既然你们妄图践踏败者的尊严,我就无法坐视不理。]”
神性说道。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星说道。
“落败之人…难道他没能战胜试炼么?”
丹恒问道。
“如果差不多。”
宸梦嗑着瓜子说道。
“[他面对内心至深的恐惧,战斗得十分勇敢,在凶猛的杀戮中战败身殒。所以,我将他接入身后这片沙场中,赐他与勇气、坚韧和牺牲相配的荣耀。]”
“[想带走他?可以:拿上铜枪,上前来证明自己的信念与他相配……]”
“[至于不打算流血的懦夫…现在就滚出我的视线。]”
神性说道。
“哼,我对你这可悲疯王的高见不感兴趣……”
“但既然你想一战,那就来吧,泰坦——让我再度以死运为你合拢双眼。”
万敌走上前。
“[不错!你那高尚的母亲也曾用手中长枪,让我领教过同样的气魄。]”
神性说道。
“…别提她的名字。”
万敌有些愤怒。
“[为什么?她为扞卫你的尊严,明知自己将死于毒计,却仍向悬锋先王发起角斗。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空自劳苦么?]”
神性说道。
“她的悲剧,正出自你手——[纷争]的化身——你有何面目谈起她的过去?”
“够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身为[纷争]之神,何不以剑明志,让我们速战速决!”
万敌说道。
此时周围的人走了过去,丹恒和星也走向万敌。
“[呵!你的恨意了然于色,迈德漠斯,这些话想必刺痛了你的心胸。但也正因此,我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你弑父夺得王权,却任凭印戒沉入冥海,不愿延续悬锋荣光的理由……]”
周围的人包围了三人。
“[这就是你殒灭纷争之泰坦,却拒绝火种,延续『纷争』的理由……]”
神性说道。
“……”
万敌没说话,但他身上的气息越发躁动。
“[命运的弃儿,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看着你能否亲手熄灭自己的宿命。]”
神性说道。
“我一定会撕开你的胸膛,泰坦…正如我对先王所做的那样。”
万敌说道。
“[哈哈哈,既然你想重蹈覆辙,那就来吧:点燃你恐惧的烈焰,踏上沙场,鏖战至『纷争』的疆界,吞噬我;或迷失其中,让自己战死的遗体得到烤慰!]”
“[但记住了,迈德漠斯:歌耳戈之子,必将浴血代冠——]”
“[当你破开我的胸膛,那正是你登神之时——悬锋的继业者啊,我向你致敬!]”
神性说道。
包围周围三人的人群都变成了怪物的模样。
“[那白发的战士,明知力不能敌,也凭其勇力厮杀至最后一刻……]”
“[你呢,迈德漠斯?你的杀意足以与命运相配么?]”
“[向我证明,你称得上这力量!]”
神性说道。
在战斗中,万敌的力量开始躁动,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趋向。
万敌将自己的身旁的怪物清理干净后看向的星和丹恒。
“小心!”
星提醒并向万敌冲去。
此时万敌身后怪物突然被击飞,万敌转身看去,一道身体突然冲出,一柄剑插进了万敌的身体中,持剑之人正是白厄。
万敌里面抓住插进身体的剑,他看向白厄露出微笑。
“找到你了…!”
万敌说道。
“找到了,那就撤。”
宸梦收起瓜子,这段故事并不重要,所以他不必担心影响后面的事。
只见雾气出现,雾气分成三份包裹住四人,之后宸梦轻松将那些怪物解决。
“……”
宸梦看来了一眼这里。
“算了,要是不小心把这玩意毁了就不好了。”
宸梦说道。
之后金线将几人拉回现实,万敌将剑拔出,白厄被送回房间中。
“…我尽力了。”
万敌说道。
“火种的试炼…还真是险象环生。但愿白厄安然无恙。”
丹恒说道。
“不必担心。他的魂息尚显平稳,只消静养片刻,镇定心神,便能恢复如初。”
阿格莱雅说道。
“内心至深的恐惧…白厄阁下,想必是在试炼中看见了自己的过去,还有那倾覆于黑潮下的故乡了吧……”
遐蝶说道。
“…想来也别无其他可能性。”
万敌说道。
“这黑潮有那么可怕吗?”
星问道。
“来到翁法罗斯后已多次听人提及,能否请各位展开讲讲,这[黑潮]究竟是?”
丹恒问道。
“是让翁法罗斯众生陷入疯狂的元凶之一。自纷争世起,此种不可名状之物便如同瘟疫,随灾厄三泰坦一同降临大地……”
“我们不知它的源头从何而来,反而发觉它如同包围陆地的大海一般,持续紧逼着尚且安宁却已然狭小的土地。也正因如此,它才得名为[黑潮]。”
“凡受其影响者无不变得扭曲狰狞,理性丧失,人性泯灭,化为无血无泪的野兽。而这并非凡人独有的厄运,就连泰坦诸神也无法幸免。”
阿格莱雅说道。
“啧,那技能果然没用。”
宸梦自言自语道。
“根据格奈乌斯的说法,尼卡多利虽是灾厄的化身之一。却也肩负着抵御黑潮的使命……”
“或许,这也是另一个原因…让白厄阁下会义无反顾地投入[纷争]的试炼。”
遐蝶说道。
“而现在,我们必须另寻他法,尝试点燃[纷争]了。”
阿格莱雅说道。
“说吧,阿格莱雅,下一步怎么走?”
万敌问道。
“你知道,这不取决于我。”
“万敌,你身为悬锋的继业者,自然明白:若只是在[纷争]的疆场上取胜,对你们而言易如反掌……”
“但神明职责的重量,终究只能由一人背负。”
“将世界推入死雾的是鲁莽和犹疑,而非悬置的神性。”
阿格莱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