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其实当初……”
“我都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孟荔橙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要是我一直都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孟家少爷就好了,可是……”
“橙橙,你爸爸妈妈做的事与你无关的。”严恒出声安慰道。
“可他们伤害了很多人,包括你。”孟荔橙眼神淡淡的,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他慢慢站起身,随后靠近严恒,手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唇。
“橙橙……”
不等严恒说什么,孟荔橙直接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橙橙,你为什么?”
“别说话,严恒哥,我只是想给我爸爸妈妈赎罪……”孟荔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随后伸手搂住严恒的脖子:“严恒哥,我求你别恨他们,好不好?”
一场荒诞的赎罪在孟荔橙的热情中结束,男生无力地靠在严恒的肩膀处微微喘息。
严恒想要挣脱开束缚,可孟荔橙将铁链锁得很紧,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橙橙,放开我。”
孟荔橙浑身瘫软,他搀扶着严恒的胳膊站起来,眼中带着泪水:“严恒哥,我不知道怎么了,恨你……却不想伤害你,其实我更恨这样的自己。”
“橙橙,不怪你的,我从来不怪你,我爱你。”
“可是我怪我自己,我怪我无法消除爸爸妈妈的罪,怪我无法补偿曾经受到伤害的人。”孟荔橙泪水滴落,眼中是无尽悲伤。
严恒没想到孟荔橙下决心要自己去承受所有:“橙橙,你听我说,我已经用你爸爸的钱给曾经受伤的人很多补偿了,你不需要再做什么。”
孟荔橙摇摇头,他浑身微微发抖,一遍遍摇着头,泪水已经将他的脸冲刷一遍又一遍:“严恒哥,可我恨你啊!”
“什么意思?”严恒不懂孟荔橙为什么会这样说,他只能一点点尝试打开身后的链条。
孟荔橙重新将裤子穿好,却并没有去穿上衣,他弯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什么,随后再次坐回原来的位置。
严恒抬眼看去,就见孟荔橙手中拿着一把手工刀,他用来做美术的手工刀。
他心下猛地一颤,语气发颤地开口:“橙橙,你要做什么?”
孟荔橙满眼含泪,将刀子拿近:“严恒哥,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我决定杀了自己……在你面前。”
“橙橙,别……别这样。”严恒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背后的手偷偷挣扎着:“橙橙,你才刚上大学,社团活动不是得奖了吗?你同学没有邀请你去聚餐吗?而且……而且你会走路了,你可以去做从前很多没有做过的事情。”
孟荔橙此刻完全听不到严恒的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腰和胸膛,好像在思考从哪里开刀比较合适。
“橙橙,你听我说……不要伤害自己,你恨我……就来报复我,别这样对自己。”严恒双眼发红,他死死扳弄着链条,想要睁开。
孟荔橙只是轻笑一声,随即摇摇头,他将美工刀靠近自己的胸前,轻轻地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刀尖很锋利,原本白皙的皮肤瞬间多出一道裂口,随后鲜血涌出,将男生的腰身染得通红。
“孟荔橙。”严恒大吼着男生的名字,试图让他停止接下来的动作。
可孟荔橙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轻轻挪动手臂,然后再次划下一道。
看着眼前这样的场景,严恒心疼到窒息,泪水溢出眼眶,他声音颤抖地求孟荔橙停下来:“橙橙,求你别伤害自己,我求你了,真的,真的。”
此时孟荔橙的唇色已经有些泛白,他完全不理会自己身体流出的血,只是一刀刀划着自己的身体。
要是爸爸妈妈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恨当初那样对待那些无辜的孩子们吧?
严恒根本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看着孟荔橙伤害自己,他双眼猩红,心中绝望不已,好像现在被伤害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严恒哥。”这时,孟荔橙抬起头,微笑地望着男人:“现在……我是不是很好看啊?”
严恒内心已经被折磨到崩溃,他硬生生将自己的手腕掰断,随后将链条从自己身上解开。
看到男人挣脱束缚,孟荔橙也很惊讶,他想要从位置上逃离,却被男人一把握住胳膊生生拽了回来。
严恒强忍着疼痛用孟荔橙的手机拨打了救助电话,随后胳膊紧紧抱住对方的身体,防止孟荔橙逃跑。
“放开我,放开我。”孟荔橙声音嘶哑,这两天他一点饭都没吃,毕竟想着自己要死了,吃不吃什么的都无所谓。
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失血过多导致的晕厥。
这次,不管孟荔橙如何挣扎,说什么,他都一点不松手,最终撑到救护车的到来。
转眼之间又过去两个月,严恒最近每天都忙到很晚,公司的事情总是越处理越多。
这天晚上他刚回到家便来到地下室,看到躺在床上睡觉的男生,他的心才安定下来。
自从上次把孟荔橙救回来,他就一直将对方关在这里,防止男生伤害自己。
“橙橙,饿吗?对不起,我今天一直都没有回来。”严恒用手轻轻抚摸着男生的脸,温柔地说着抱歉的话。
“严恒哥,我不饿。”其实上次被救回来之后,孟荔橙就没再想过伤害自己的事,毕竟真的很疼。
“橙橙,你知道吗?今天我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来自资助院的孩子们发来的,他们感谢你的捐赠。”
“嗯。”孟荔橙知道,这些都是严恒在为他们家赎罪。
“橙橙,我会让孟家的声誉变好,等你日后继承公司,也会比较方便。”
“嗯。”孟荔橙只是微微动动身体,随即将手腕的绳子弄松一些。
“是不是绑的时间太长很疼?”严恒用柔软的纸巾垫在孟荔橙的手腕处,害怕绳子会刮伤他。
孟荔橙摇摇头,虽然他说过不会伤害自己,可严恒并不放心他,对方不敢放他离开地下室,因为这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