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漓秋满脸自责懊悔:
“是我大意,轻视了姑姑。”
“她怎会有如此心机?”
“听阿父常常讲起,祖父很是喜爱姑姑。姑姑自幼便被祖父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姑姑便对朝堂之事知知甚多。”
张烈棣紧咬牙关,只怪精心谋划,还是百密一疏。
涂一乐挥挥手:
“行了,算是为宁王弄了个私人订制。帝王体验卡到期,将龙袍脱了吧。”
两名暗卫上前,径直将龙袍扯了下来。
何漓秋自知不会有好结果,她便环顾四周,慢慢将手伸向腰间。
猛然间,她掏出修罗令,抬手举在面前:
“修罗令在此,暗卫听令。”
此言一出,十几名暗卫齐齐停下动作。
“杀掉张元琦和涂一乐,立刻!”
暗卫动作迅猛,径直冲向小皇帝与涂一乐。
小皇帝惊慌不已:
“住手,暗卫听我命令。”
暗卫们又再次停下动作。
何漓秋再次高呼:
“杀,立刻,立刻!”
两名暗卫上前,将匕首抵在小皇帝、涂一乐脖颈之上。
张烈棣愣了愣神,转而狂笑不止:
“哈哈哈,你们啊你们,谋划倒是漂亮,却怎么忘了这修罗令?”
张烈棣暗自庆幸。
刚刚他还忌惮何漓秋掌控暗卫。
现在看来,没有急于收回修罗令,是个正确选择。
涂一乐满面堆笑,求饶起来:
“宁王,哦不,皇上。饶我一命啊。刚刚本王可没对你有杀心。这样,本王势力庞大,我愿辅佐新皇登基,待朝堂稳定之后,本王再告老还乡。”
“哈哈,晚了,给我杀!”
张烈棣喊出一句,暗卫们却并不行动。
他转而看向何漓秋。
何漓秋立即晃动手中修罗令:
“杀,立刻,将二人斩杀。”
呲、呲、呲——
几声利器划过肌肤声音传来。
修罗令掉落在地。
张烈棣、何漓秋惨叫连连。
二人手筋皆被暗卫挑断。
涂一乐一脸坏笑:
“哎呀,都说体验卡到期,你俩还非要加戏。陪你们演这一段,得加钱。”
“呵呵,作茧自缚。”张烈棣明白一切:“真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自行走入这凌狱之中。”
“呸,别抬举自己,你还配不上凌狱。”涂一乐极为不屑:“这里充其量算是个地窖,专门为你临时开凿的。”
张烈棣双手垂于两侧,鲜血沿着手指滴落。
他已然放弃一切,最终却只配在这简陋地窖之中?
何漓秋依然做着努力,她俯下身子,双臂并拢,试图再次拿起修罗令。
“你还真是个小可爱。”涂一乐来到近前,一脚踩在修罗令之上:“傻得可爱。玉玺、兵符都是假的,这修罗令还能是真?”
涂一乐踩着修罗令,在地上摩擦,随后一脚踢飞出去。
地面之上,留下炭黑之色。
“随便找个烧火棍雕刻的东西,你还真当能指挥暗卫?”涂一乐指向周围:“这些人可都是我夫人的娘家舅哥们。”
何漓秋万念俱灰,两眼空洞,再没了半点动静。
“大功告成,皇上请。”
涂一乐来到门口,做出个请的动作。
小皇帝故意摆出严肃表情:
“大功?你已是摄政王,朕要再如何赏赐你啊?”
“为大奉鞠躬尽瘁,本王不求赏赐。”涂一乐微微一笑:“如若皇上执意要赏赐本王,那便奉一个太上王。”
“准奏,那朕便封你个太上王吧。”
涂一乐面色一沉:
“皇上,你学坏了。”
二人说笑着,便要离开。
“且慢。”张烈棣却又开了口:“我再最后问一句,既然早已知晓本王谋划,为何不直接将我斩杀?便可省去后续诸多麻烦。”
小皇帝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由涂一乐来回答。
涂一乐煞有其事说道:
“杀你容易,但你毕竟经营多年,党羽爪牙渗透在各处,追查找寻起来却颇为不易。”
涂一乐指了指诏书:
“有了你任免官员的名册,便知晓了主要人员。”
“可这并非全部。”
“唉。”涂一乐长叹一口气:“就只有你会暗中调查吗?你在定荣的窝点之中,可是藏有花名册的。加之捉拿主要之人后,再进行审讯,便能清理得一干二净。”
“可乃渠呢?”张烈棣冷笑起来:“你只会在大奉耀武扬威罢了。乃渠人又能如何追查?”
张烈棣想在临死前,找寻到心理上的些许平衡。
哪怕是留下一丁点的麻烦,也算是他有着一点点的成功。
“宁王说笑了,你是忘了本王率兵攻占高力、倭瀛了吧?查什么查,费劲。直接灭国。”
张烈棣一怔,脸上不住抽搐起来。
小皇帝此时开了口:
“摄政王要率兵征讨乃渠?”
“不,不。刚刚皇上不是说,本王之功无以复加。令韩老将军出征便是。”
“可他年事已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