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低叫。
却是一名三十出头,白皙圆脸的妇人,捂着嘴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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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宅,就得有女人。
女人叫云娘,就是曹泰的外室。
“这个家我还怎么住?”
云娘的绣花鞋,避开地上的血水,挨着曹泰坐下,而后皱眉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新做的,我费了好些功夫呢!”
曹泰歉意的笑笑,“明儿,给你买所新宅子!”
他望向眼前的女人,目光之中充满了罕见的柔情。
严格来说云娘不算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美人,她的个子不高不矮,身子不胖不瘦,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眉眼之中,也没有柔情蜜意,但却始终带着一一种,包容又嗔怪的笑容。
既像是姐姐,又像是情人!
“算了,一会我受累,收拾就是了!”
云娘轻轻的摸摸曹泰的脸,“你的身份,多少人暗中窥探着....这一处宅子没人知道已是万幸了。”
说着,她又道,“而且我的身份,也见不得光.....”
忽然,曹泰用力的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起来,“委屈你了!”
“我能活着,能在你身边,就是老天垂青,说不尽的功德造化!哪里是委屈呢?”
云娘宠溺的笑笑,“你若是想我们的日子能长长久久...”说着,她一指地上那些似乎凝固的血液,“这种事,还是不要...亲自做的好!”
曹泰耸肩,“涉及到李子,我忍不住!”
“我虽是个女人,可也知道你们兄弟之间的情义,千金不换....”
曹泰摇头,“不单是情义!”说着,他长叹道,“许多事,我是也现在才明白!”而后,他又是苦笑,“当年,若不是李子....凭着过去我跟毛头大哥的交情,我就去了蓝玉那一伙了....”
“呵,若真是那样,我焉能活到今日?许多事,李子好像未卜先知一样!”
云娘的脸上,露出几分心悸之感。
捂着心口,眼眶发红。
“看我!”曹泰转身,歉意的说道,“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云娘,是大明开国军侯,南雄侯赵庸的女儿。南雄侯被杀那年,云娘已出嫁。后被夫家休妻,茫茫然不知何地可以安身之时,是曹泰暗中收留了她。
“当年你家的事,怨不得李子...”曹泰低声解释,“赵侯对李子,对我....既是长者,又有半师之谊...”
云娘的手指堵住曹泰的嘴,苦笑道,“我知道,他对我赵家,已是格外的成全了!那时若是别人去...恐怕...”说到此处,她垂泪道,“鸡犬不留!”
说着,她忽然上前,扑在曹泰的怀中,“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曹泰搂着她,低声道,“你说!”
“你这个位置....”云娘哭泣,“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你又背着那位.....暗地里自作主张....”
“你知道我这个人,若是没有情义....我只不过是一堆死血死肉!”
曹泰长叹,“有些事,我死了也不愿意做。有些事,明知是死,我也要那么做。我一生,只活四个字,堂堂正正!”
说着,他板着云娘的肩膀,笑道,“不过,我也不傻!你说的我都想到了,真有那么一天的话...”
云娘抬头,泪眼朦胧,想要堵住曹泰的嘴。
“李子,自会照顾你!”
曹泰说着,轻柔的摸着云娘的肚子,“还有我们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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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能走!”
让我们把画面,从旖旎的京师,转到粗犷辽阔的西北。
雪,零星的下着,一点都没有春天的气息,仿佛还是寒冬。
庆王朱栴拉着李景隆的衣角,抿着嘴唇,带着几分气氛,“您走了,我不快活!”
李景隆苦笑,“西安那边出事了,臣要回去料理!”
他是真想在宁夏多待些日子,谁知道那位安庆驸马欧阳伦竟然那么蠢,一来就进套了。不但进套了,还直接给他来了一泡大的。
驸马来查茶政,他可以躲过去。但既然人家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了,他就不能躲。不但不能躲,而且还要最快的时间赶回去,收拾烂摊子。
不然,老朱稍微脑袋一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你李景隆搞鬼!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朱栴斜眼道。
“安庆驸马走私茶叶.......为了避免事情闹大,臣必须赶回去....”
“那也不行!”
朱栴执拗的说着,忽眼睛转转,“安庆公主驸马,是谁?”
“欧阳伦,您姐夫!”李景隆哭笑不得。
“我记得小时候听过一件事!”
朱栴的神色忽然郑重起来,“我有个姐夫,是您用鞭子抽死的!”
“呃....”李景隆一怔,这倒霉孩子提什么不好,提这茬?
“您现在回去,也是准备要抽死他吗?”
朱栴直勾勾的看着李景隆,摇头道,“这样不好,太残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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