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二十二家分公司,每家年收入都二十亿往上。”
“管得太散,像一盘散沙,谁也顾不上谁。”
“所以,我要合并重组,砍成四大子集团。”
“第一,龙腾电子集团——专搞手机、穿戴、智能设备,卖东西的。”
“第二,龙腾材料集团——搞石墨烯、碳纳米管,咱家的硬核底牌。”
“第三,龙腾精密设备集团——芯片厂、检测仪、机器人,全都归它。”
“第四,龙腾汽车集团——新能源车,干就完了。”
“这四个子集团,和东方文化平起平坐,每家设一个总裁。”
“你们谁有能耐,谁就坐那把椅子。”
底下立马炸了。
有人手指抠进皮带扣里,有人偷偷咽口水。
四个总裁——谁不想?
年薪翻三倍不说,一句话能左右几个亿的项目,手里的权比过去大十倍!
汤城扫了一圈,看着那群眼神发直的面孔,等了几秒,才悠悠开口:
“总裁人选和集团方案,全交给臧总来定。”
“三天之内,给我交出完整计划。别拖,也别糊弄。”
臧小花在台下点了下头:“放心,三天内,方案交您案头。”
台下,一群高管,眼睛都红了。
像饿了三个月的狼,盯着一块刚出炉的肉。
他们都知道,这回要是抓得住,下半辈子直接起飞。
不是升职那么简单,那是从打工仔一脚踹进老板俱乐部。
子集团老大手里的权,比那些部门头头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想进哪个酒局、哪个论坛,别人还得请你坐主位。真坐上这个位置,以后圈子里谁见了不得喊声“臧总”?
“对了,臧总,”汤城拍了拍他肩膀,“别以为换个牌子就完事了。那些分公司散得跟野狗一样,东一个西一个,光挂个名没用。你得真给它们找个家,重新排兵布阵。”
“我建议,以龙腾新电子园为核心,把上下游全拢起来。让设备、芯片、模组全扎堆儿,形成一条龙。谁想买货,直接一站购齐——这叫优势,懂吗?”
汤城又补了两句,放心地把这事丢给了臧小花。
现在的他,早就不盯那些琐碎事儿了。管得越少,看得越远。再这么死扛着事事亲力亲为,迟早累趴下。
他慢慢放权,不是不信任,是明白:真正的老板,不是忙到连饭都吃不上的人,是能让别人替他打天下的人。
这次选子集团老大的事,他就是冲着臧小花来的。
管这么大的摊子,不是闹着玩的。
三井家老宅外头,跪着个瘦得像纸片儿的年轻人。
风一吹都能倒,可那双眼睛,烧得跟鬼火似的——全是不甘。
吱呀——
门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踱步出来,冷冷道:“秀夫少爷,家主说了,话已说到尽头,事也做绝了。你该清楚,自己该怎么选。”
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我是为了家族才赌上一切!”三井秀夫猛地抬头,声音裂了,“输给他汤城,就该我死?我是你亲孙子啊!求您了,给我一次机会!”
“我为了新能源车的事,熬了多少夜?我得罪多少人?我背了多少骂名?现在出了事,全要我扛?凭什么?!”
“我不服!我他妈不甘心啊——”
中年男人忽然停住脚,回过身,语气沉得像铁:
“你是个男人,就得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当初你要赌,家主拦过你吗?你骂汤城是废物,说他不敢真动手,结果呢?他明天就要把牌匾送上门,就摆在咱们家正门。”
“你没留后路,一步错,满盘输。”
“家族里不少人佩服你这股狠劲。你要是连最后这点血性都没了,才真让他们寒心。”
“切腹,不是惩罚。是武士最后的尊严。”
“我们不希望你被人砍了脑袋。你自己的刀,自己来。别让别人的手脏了你的名。”
三井秀夫瘫在地上,像被抽了筋。
他知道——不自尽,也是死。而且,死得更丑,更脏。
“哈哈哈……”他突然笑起来,笑得眼眶发红,“当年天皇输了,怎么不切腹?你们说的武士道,不过是用来压死弱者的棍子罢了!”
他慢慢站起,腿抖得像风里的枯枝。
“听着,今天我死,但我记住你们的丑脸。我看见了——华夏要起来,你们的路,走到头了。”
他嘴角扯出一个笑,惨得像血。
他一步步走出院子,回了自己屋子。
换上最正式的和服,取下那把锈了的肋差,朝准备好的会场走去。
切腹,不是自杀,是一场表演。
刀要自己握,还要请一个“介错人”——就等着你割一半断气,一刀砍头,让你死得体面。
三井家请了记者,来了摄像机,直播这场“赎罪仪式”。
他们想用一条命,换回华夏市场的宽容。
可没人当他是人,只当他是一块擦地板的抹布。
他走的时候,屋里的人终于撑不住了。
三井健次郎看着桌上那张照片——汤城,微笑的,意气风发。
老爷子眼泪掉在照片上,手指捏得咯咯响:
“汤城……这笔账,我记一辈子。”
“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我最疼的两个孙子,三井家最有出息的俩苗子,全让你给坑死了!这笔血账,我迟早要你用命来还!”
话音刚落,健次郎手一抽,寒光一闪,武士刀直接劈下——供桌上的两张遗照,当场被斩成四片,纸屑纷飞。
他脸上那股子杀气,好像也跟着这刀一起泄出去了。
可不到三秒,那张脸又恢复了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半小时后,中年男人低头走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家主,秀夫少爷的仪式结束了,遗体送进浅草阁了。”
健次郎身体一晃,像被抽了骨头,喉咙里咕噜一声,挤出两个字:“秀夫……”
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
男人小心翼翼问:“家主,要不要派人去找汤城,说明情况……就说秀夫少爷……为了家族名誉,自己了断了。求他……别再折腾那块牌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