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夹着自己的“身体”,帝魂虚影向前踏出一步!
脚下发力,整个人化作一道霸道绝伦的金色流光,带着一往无前的冲势,如同出膛的炮弹,一头就扎进了八卦阵图中央、那象征着通往虚渊熔炉的空间漩涡里!
“轩辕——!”太上老君失声惊呼,拂尘都差点脱手。
“卧槽?!”玉帝那虚幻的神魂投影急得差点跳起来,下意识吼了一嗓子:“轩辕你丫等等!手续!手续还没办啊!”
灵宝天尊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明显的错愕。
他周身那正在凝聚的“薪火”气息都为之一滞,准备“跳炉”的姿势也卡在半道儿,一只手甚至还微微前伸着。这剧本..不对啊!还有,你下去的话....苏陌茴也会把我嘎了的啊?
可惜,晚了。
金光一闪,轩辕少泽的帝魂连带着他那沉睡的肉身,瞬间消失在疯狂旋转的八卦阵图中,只留下点点逸散的金芒和一阵空间扭曲的嗡鸣。
但就在此时,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疲惫与尘埃,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直接在灵宝天尊、玉帝、以及齐墨的识海中响起:
“灵宝...替我看好家。谁不是...睡了快三万万年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顺便...把那群克系泥巴怪的老巢...给扬了!”
金光彻底消失无踪。
现场,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风好像都停了——仙云凝固,丹炉的火苗都忘了跳动。
玉帝虚幻的手还抬在半空,保持着“挽留”的姿势,脸上是“老子话还没说完你就跳了?!”的懵逼加蛋疼。
齐墨还伸着手指头指着八卦图呢,脸上那点“老子算到了”的得意还没褪去,就凝固成了“我操!这莽夫动作也太快了吧?!”的震惊。
耶和华默默地把《圣经》封面被抠出的指甲印抚平,金色瞳孔里是纯粹的、对东方神系办事效率(或者说莽撞程度)的震撼。
阿波罗抱着哑琴,嘴巴微张,艺术家的大脑显然处理不了这种“扛着自己跳火坑”的行为艺术,第一次觉得...艺术在绝对的暴力美学面前,有点苍白。。
弗雷看着空荡荡的猪位(金猪刚没),又看看同样空了的八卦图位置(轩辕刚跳),一脸“今天净看人(猪)消失了”的茫然,悲从中来,差点没哭出声。。
伊察姆纳的运算核心还在疯狂报警,CPU都快烧了——这变量!这他叠的都是什么变量?!喻文锦胳膊上的龙鳞“唰”地又竖起来几片,纯属应激反应。
死寂足足持续了五秒钟。
最后还是齐墨先反应过来,他放下手,揉了揉眉心,对着还保持着“预备跳”姿势的灵宝天尊,语气带着点无奈和“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认命:
“...喏,看见了吧?这二愣子的魂醒了。虚渊那地界儿,他熟门熟路,加上他那具肉身...呃,或者说‘容器’还在,抗污染能力估计比你老人家这纯神躯下去硬扛要强点。”
他顿了顿,不愿意直呼其名——灵宝天尊是谁?在伏羲大帝那独属于太古时期的帝魂苏醒前,(当然如果齐墨想他可以随时办到),他只认识沈家安。
这样想着,他瞥了一眼那还在嗡鸣的八卦阵图,“虽然...是莽了点,手续也没办。但结果嘛...缝儿反正是开了,谁当第一把柴火,好像...也不是不能凑合?”
灵宝天尊缓缓收回了那只微微前伸的手。周身那股子即将“寂灭化薪火”的深沉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收敛、平息,重新归于那浩瀚莫测的三清神性。他脸上那丝错愕早已消失,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淡漠。
他看了一眼那渐渐平复下来的八卦阵图,又看了看下方低维世界那依旧混乱的战场,最后目光落在齐墨身上,声音依旧清凌凌的,听不出情绪:
“也好。”就两个字。
然后,他理了理自己那根本没乱的云纹道袍袖口,仿佛刚才那场“跳炉预备式”只是伸了个懒腰。那姿态,淡定得让玉帝想骂娘。
兜率宫门口,那块白玉天书散发的柔光也默默收了回去,仿佛在说:行吧,谁跳不是跳,缝开了就行。
“不儿!等会儿?!”太上老君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他刚才说啥?把克系老巢...扬了?!”老君感觉自己几万年的道心都有点不稳。
喻文锦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草!真他叠的是个狠人!”
这“草”字,用得极其接地气,充分表达了这位烛龙此刻内心的震撼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认同感。
灵宝天尊站在原地,良久,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又抬头望向那片吞噬了轩辕帝魂的虚渊熔炉,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那淡漠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解读的情绪。他缓缓抬起手,对着那片翻腾的八卦阵,极其郑重地…作了一个揖。
兜率宫门口的白玉天书散发出的,那层柔和的悲悯光晕,不知何时,悄然转移,笼罩在了那片虚渊熔炉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送别那位代替天尊“跳炉”的中央大帝。
玉帝看着灵宝这“无事发生”的样子,又想想轩辕少泽那莽夫扛着自己跳坑的壮举,虚幻的脸上肌肉一阵抽动,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力感的叹息:
“...真服了...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老君!赶紧给朕查查!轩辕那厮没办‘下界熔炉许可证’就跳了!算不算非法偷渡?!后续污染指数超标了算谁的?!赶紧给补手续!补报告!!”
太上老君上前一步顺着气儿:“陛下,老道明白了,这就去办!”他说完一溜烟儿就消失在了原地,似乎怕这位三界至尊的怒气炮弹崩着自己了。
天庭的烂摊子,似乎永远收拾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