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镰跨上战马,带着亲卫离开诗州。
元赵国旧土已成他的领地,他需要亲自去震慑那些尚未完全臣服的遗民。
临行前,他瞥了眼身后装着三公主元芷的马车,唇角微勾。
再烈的马,也还是要被驯服。
至于王妃的愤怒?
他扬鞭策马,头也不回地离开。
女人而已,不值得太过费心。
……
马蹄踏过元赵国旧都的城门,残阳如血,将城墙上的焦痕映得愈发狰狞。
这座城几个月前还是元赵国的王都,如今,城头旌旗已换作"陇"字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成了西北经都府各级官员的乐园。
黑旗翻卷之下,元赵王城的官员们早已城门处列队恭迎。
这些昔日元赵国的旧官们,如今皆换上了大景的官袍,腰间悬着崭新的铜印,低眉顺眼地跪伏在道路两侧。
“臣等恭迎王爷!”
高呼声远远就传来。
赵雨镰勒马,目光扫过这群人谄媚的嘴脸,心下很是满意。
亡国之臣,摇尾乞怜的模样,比狗都快。
他翻身下马,靴底踩踏着地上铺设的黄土,淡淡道:“都起来吧。”
元赵王城如今改名云城。
云城官员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却又不敢完全直起腰,只弓着背,小心翼翼地跟在赵雨镰身后。
云城的城牧是个圆脸胖子,姓周,原是元赵国的户曹小吏。
如今被陇王一朝拔擢,成了这云城的一把手,风光无限。
他搓着手,满脸堆笑:“王爷一路辛苦,下官已备好宴席,您看......”
赵雨镰看他一眼。
周城牧额头渗出冷汗:“都是按大景的规矩备的,绝不敢有半分元赵旧俗......”
“带路。”
“下官遵命!”
云城宫内歌舞升平。
金樽美酒映着满殿灯火。
赵雨镰斜倚在主座上,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扫过殿内谄媚的官员们。这些昔日元赵国的旧臣,如今个个低眉顺眼,争先恐后地向他敬酒。
“王爷,这是从北州快马运来的'醉仙酿',您尝尝。”新任云城牧周大人弓着腰,双手捧着一只羊脂玉杯,满脸堆笑地递上。
赵雨镰随手接过。
杯中酒液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一缕幽香钻入鼻尖。
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醇厚的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带着微甜的辛辣后劲。
“好酒。”
"王爷喜欢就好!"周城牧喜笑颜开。
“下官特意准备了三十坛,明日就派人送去诗州......不,今晚就启程!这酒要温着喝才好,下官还备了上好的暖酒器.....”
赵雨镰点点头,没看他。
殿中央,十二名舞姬正随着乐声翩跹起舞。
身披轻纱,雪白的后颈上隐约可见烙着的"陇"字,在烛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这些曾经的元赵国官妓,如今在这亡国之地上,为征服者献艺助兴。
赵雨镰的目光落在领舞的女子身上。
那人身段婀娜,舞姿比旁人更为优雅,却始终低着头,不肯抬眼。
即便蒙着面纱,那挺直的脊背和纤细的脖颈也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你,过来。”
赵雨镰忽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满殿歌舞骤停。
乐师们的手指僵在琴弦上,舞姬们保持着最后一个动作,连呼吸都屏住了。
领舞的舞姬浑身一颤,缓缓转身,雪白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一步一顿地走向主座。
她跪伏在赵雨镰腿边。
“解开面纱,褪去衣物。”
陇王话音淡淡。
舞姬脸上闪过羞恼和悲愤。
殿内众官员呼吸微促,目不转睛。
面纱褪下,竟是三公主元芷。
她怎么也不肯再褪去衣衫,当着这大殿如此多‘禽兽’的面。
殿内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雷霆之怒。
然而下一刻,赵雨镰却只是轻轻一笑,“罢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来人,赏一支金步摇。”
侍从立刻捧上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支金凤衔珠步摇。
“三公主舞技超群,当得起这份赏赐。”
“将三公主带下去,明日,本王要你在城楼上,当着云城众百姓和众官的面跳舞。”
元芷不可思议抬起头,脸色愕然到了极致。
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
屈辱、悲愤、凄然,等等情绪涌上心头,仿佛将她给吞噬。
当着元赵数十万百姓和降军的面歌舞……
就是这个男人用来折辱和打碎元赵国骄傲的手段么。
此时此刻,侍寝反倒不算什么,一旦她以公主之身为征服者献上歌舞,大赵百年的努力,又算得上什么?
不!她不能答应!
战败者的确没有尊严,可不该落到如此反复屈辱践踏的地步!
陇王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挥了挥手。
当即有高深修士上前,封锁住了她的四肢百骸,不允许她自尽,而后便有侍女将她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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