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言的这一番话,好像把我从儿时的记忆中拉了回来,确实如她所说,她长大了。仔细想想,自己上初中的时候,班级里面也会有女同学化妆,不过这些大部分都是处了对象的,很少有……
“你是不是处对象了?”我突然间产生了一个想法,初中生开始爱美开始爱打扮自己这很明显就有可能是处了对象。
我这么问倒不是怕她处对象影响学习,主要是初中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万一要是交上什么不太好的朋友,那就不好了。
“我没有~,非要处对象才能化妆打扮自己吗?”张可言的反应很迅速,语气中也透露着一丝恼怒。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担心你的学习什么的,我只是怕你会接触到一些人,再把你带坏了。”我解释道。
“大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真是的~”张可言有些无语。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初中生是怎样的,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处对象的,还因为处对象经常打仗。都说现在的小孩都早熟,但是我并没有在张可言身上看出来,或许她在同龄人中略显单纯,所以我才会有些担心。
“是大哥想多了,我给你道个歉。”我特别诚恳的给张可言道了歉。
张可言拿着手机,一脸坏笑的样子看着我,“大哥,我还没有你微信呢,我们加个微信我就原谅你。”
“行。”我答应了下来,然后用微信扫了张可言的二维码。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她好像一直都拿着个手机,“我三婶给你买的?”
“差不多,是我爸给我买的。”张可言低着头捅咕着手机。
很快我就收到了她通过我好友申请的提示。
我点开她的主页,她的头像好像是一个动漫里的女角色,名字是叫什么“最后一只候鸟”。
“候鸟?”我默默地重复了一遍,感觉张可言起的这个名字还挺有深意的,想听听她的想法,“你的微信名字为什么叫最后一只候鸟?”
“我上课没意思的时候会写一些东西,这周……”
“?……你上课不好好听课你……”
“哎呀,你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听我把话说完。”
“好好,你说。”
“我最近写的一个故事的题目就叫做《最后一只候鸟》。”
不知道是对张可言的鼓励还是什么,我对这个只知道题目的故事竟然有些感兴趣,“那你能跟我说说你写的这个故事吗?”
“当然可以,不过有些细节我自己也记不太清,所以我还是发给你自己看吧。”张可言说着打开手机给我发来了一段文字。
“最后一只候鸟。”
“风从北方来,带着雪的消息。
它掠过枯黄的芦苇,掠过干涸的河床,掠过那片曾经开满蒲公英的坡地。天空低垂,像一块被反复揉搓后仍无法展开的灰布。万物沉默,唯有风在说话。
而那只候鸟,还站在原地。
它叫“迟”,是这片湿地最后一只白枕鹤。鹤群在霜降前就已南飞,唯有它留在原地,羽毛被风吹得凌乱,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旗。
它不再鸣叫。它的伴侣——一只叫“早”的雌鹤——在秋末最后一次迁徙前,死在了猎人的网里。
那天清晨,雾气浓得像一场未醒的梦。早被缠在废弃的渔网上,翅膀折成不可能的角度。迟用喙去啄,用头去顶,用尽全力,却只啄下一嘴带血的羽毛。它叫了整整一天,声音从尖锐到嘶哑,最后变成一声像被冻住的叹息。
猎人没有回来。早的尸体在原地躺了三天,第四天,被一只狐狸拖走。迟跟着狐狸走了很久,直到狐狸消失在芦苇深处。它回来时,脚上沾着泥,眼里空得像被掏空的巢。
从此,它不再飞。
鹤群南迁的那天,它在空中盘旋了三圈,却没有加入那条银白色的航线。它落在早死去的地方,像一块被钉在地图上的影子。冬天来了,雪一层层覆盖,它的脚印被埋住,又踩出新的,再被埋住。它每天清晨都会去那片枯苇荡,用喙拨开雪,仿佛早还会从下面钻出来,抖抖羽毛,叫它的名字。
食物越来越少。冰面封住了鱼,草根被冻硬,它开始啃树皮,啄冰上的死虫。羽毛失去光泽,脖颈细得像一截枯枝。它越来越轻,却越来越不肯离开。
有一天,雪停了,月亮升起来,像一块冷冷的镜子。迟站在冰面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它突然展开翅膀——那双曾经能飞越喜马拉雅的翅膀——用力拍打。它飞起来了,却不高,只是贴着冰面,像一片被风卷起的纸。它飞了一圈,两圈,第三圈时,它突然笔直地冲向天空,冲破云层,冲向那条早已空无一物的迁徙路线。
但它是向北飞的。
它越飞越高,空气越来越冷,翅膀结满霜。它飞过他们曾经一起栖息的湖泊,飞过他们第一次求偶的草甸,飞过那片早死去的苇荡。它没有停下,继续向北,直到天空变成一块铁板,直到翅膀再也扇不动。
它开始坠落。
像一片雪,像一根羽毛,像一声来不及出口的呼唤。
它落在早死去的地方。冰面很厚,它的身体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第二天,雪又下了起来。风把它的羽毛吹得微微颤动,仿佛它还会站起来,抖抖身子,继续等。
但不会了。
它是最后一只候鸟。
它终于,永远地,留在了北方。
留在了,爱人死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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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看我整个故事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发出了心中的疑问:“白忱鹤是啥?”
“那是白枕鹤!”
“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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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写出这么凄惨的故事来的,该不会你的小脑袋里面装的都是这种东西吧?”
“什么叫东西,我那是灵感,我都想好了,自己以后一定要成为一名作家,还要出版自己的书。”张可言提起自己以后要当一名作家,瞬间就自信起来了,满满的自豪感。“大哥,要不要我把你和嫂子也写进书中,让你们当我书中的那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