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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拒当大冤种 第737章 鸠占鹊巢17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乔家正院的门便开了。

下人们打着哈欠鱼贯而出,个个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尤其是乔老爷夫妻俩,瘫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活像被抽去了筋骨。

乔老爷眼窝深陷,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都散乱了几分,嘴唇干裂起皮,连端茶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大夫人更是面色蜡黄,鬓边的珠花歪斜,华贵的锦裙上沾了些奶渍,满脸疲惫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他们本以为把那位“小公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抚养,既能好生培养感情,日后也好借着这份情分攀附权贵,让乔家更上一层楼。

为此,夫妻俩特意把院里最宽敞明亮的正屋腾了出来,铺了崭新的锦褥,摆了精致的摇篮,连小公子随行的仆妇、武婢都安置在附近耳房,夫妻俩反倒退居厢房。

谁能想到,睡前还乖巧可爱的孩子,不过是被一泡尿憋醒,竟转眼成了小魔头。

任凭乔家招来的四个奶娘怎么哄,哭声就是止不住。

守在周围的武婢们,眼神像刀子似的刮在夫妻俩身上,仿佛他们对这位小祖宗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下一刻就要把人拉出去杖毙。

夫妻俩又急又慌,生怕哪点做得不好,小命就没了。

倒是那位老嬷嬷开口道:“许是小公子初到陌生地界,受了惊吓。

这些奶娘身份低微,镇不住气场,需得府上有分量的人亲自陪着压惊,小公子才肯安睡。”

乔老爷一听就明白了。

如今,他们府里除了年迈的老太太,便数他夫妻俩身份最高,自然只能他们亲自带孩子。

总不能把快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娘吵醒,让她来哄一个奶娃娃吧?

可乔老爷一辈子被人伺候惯了,哪会带孩子?

他眼神下意识飘向身旁的妻子。

大夫人心里一堵,却不得不挤出笑容,上前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

倒也奇了,大夫人刚接过孩子,那哭声还真停了。

夫妻俩刚松口气,怀里的孩子又开始哼唧。

老嬷嬷在旁提醒:“夫人不妨起身在屋里走一走,小公子许是还没踏实。”

大夫人依言照做,抱着孩子慢慢踱步,孩子果然又安静下来,小脑袋靠在她胸口,呼吸渐渐平稳。

如此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孩子睡熟,大夫人胳膊都麻了,悄悄挪到床边,刚想把孩子放在小摇篮里,指尖刚触到锦褥,孩子“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比先前更凶。

而这回连走动都不管用了,哭声直哭得人心头发紧。

乔老爷头疼欲裂,忍不住埋怨妻子:“你就不能轻点放?瞧把孩子吓的!”

大夫人委屈得眼圈发红。

她多年养尊处优,当初连自己亲生儿女都没这般贴身照料过,如今抱着近一个时辰,胳膊又麻又痛,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咬着牙强忍,看向丈夫:“不如老爷也抱抱小……六郎?我这手实在僵得厉害,怕待会儿摔着孩子。”

乔老爷自然不愿。

哪有大男人带娃的道理?

可又怕妻子真把孩子摔了,只得不情不愿地接过。

起初哭声是停了,可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又开始嚎啕大哭,声音比之前更响亮。

乔老爷急得看向老嬷嬷。

这小祖宗要是一直哭下去,伤了身子,他们全府上下怕是都得玩完。

老嬷嬷依旧板着脸,却比在府外时多了几分活络,建言道:“二位不妨试着唱个小曲儿,哄哄小公子。”

乔老爷看向妻子。

大夫人心头一梗,只得依言哼唱起来,没想到这招竟真管用,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眼睛半睁半闭,似要睡去。

夫妻俩精神一振,可还没高兴多久,孩子又哭了,原因竟是同一首曲儿听腻了,还必须换着唱!

这一夜,乔老爷抱着孩子在屋里转了半宿,腿脚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

大夫人则唱了一整夜的小曲儿,从江南小调唱到坊间童谣,嗓子干得冒烟,几乎发不出声来。

两人全凭着一口气撑着,直到天光大亮,小公子被奶娘抱去喂奶,他们才得以脱身,在椅子上囫囵眯了一炷香的功夫。

可刚入梦乡,那魔音般的哭声又响了。

夫妻俩下意识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大夫人实在撑不住了,白着脸,哑声哭诉:

“老爷,既然下人们哄不住,不如让老大他们都过来?

嬷嬷说府上有分量的人就行,他们都是乔家儿郎,或许也能顶用!”

也是她昨夜急昏了头,倒把这茬忘了。

乔老爷一拍大腿,当即命人去叫儿女们来正院,打算让他们轮值照顾。

以后每房一天,轮流分担。

乔老爷膝下有五子十六女,除了八个女儿已出嫁,可还有七个女儿。

加上五个儿子,连同他们的媳妇,算下来即便每人轮一天,也能撑上半个月。

谁知左等右等,乔老爷都等得不耐烦了,只见到七个女儿和五个儿媳妇匆匆赶来,个个面带忧色。

而那五个儿子,竟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乔老爷见状勃然大怒,气这五个儿子竟敢忤逆自己的话,却从儿媳妇们口中得知:

五人昨夜回去后,不是崴了脚、摔伤了膝盖,就是扭了腰,理由五花八门,此刻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乔老爷不信,只觉定是这几个逆子听到风声,故意躲懒!

他恨声拍桌,气得险些要对几个儿子动家法。

虽有儿媳妇们在旁求情,没真让人提棍子去抬人,却也没好脸色。

又等了半晌,才见五个儿子被下人用担架抬着进来。

一个个趴在担架上,面无人色,形神憔悴,嘴里不时发出微弱的痛呼,看着竟像是真的受了重伤。

乔老爷夫妻俩大惊,正巧府里还留着陈大夫,当即让人请来看诊。

不料陈大夫进来后,只瞥了五个公子一眼,想到之前的事,瞬间了然,干脆拉着乔老爷走到僻静处,压低声音悄声道:

“老爷,几位公子皆是谷道受损,身上还带着些皮肉挫伤,需得好生静养,切不可动怒劳累。”

乔大少余光瞥见陈大夫与父亲附耳低语,脸色越发惨白,只觉羞愤欲死。

谁能想到,昨晚那群天杀的护卫竟有如此特殊癖好。

放着娇娇软软的姑娘不要,竟喜欢走歪门邪道。

五兄弟当时就吓傻了,忙说可以找小厮来伺候,可那群畜生还挑三拣四,说下人不如他们兄弟几个细皮嫩肉。

碍于护卫背后的“身份”,这种事没法声张。

兄弟五人想反抗,可武力又不及那群护卫,个个被像拎小鸡仔似的拿捏着,折腾了半宿。

五人天蒙蒙亮才逃回各自小院,刚让陈大夫悄悄来诊治过,敷了药,转头又被亲爹派人抬到此处,这般狼狈样当众展露,无异于受辱。

乔大少险些咬碎牙,只觉周围人都在暗地里笑话他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得埋头装死。

而从陈大夫口中知道原委的乔老爷,想起昨夜那群护卫,瞬间猜到了七八分,脸上青白交错。

偏偏这事儿还不能声张,只得硬生生憋在心里,憋得喉间腥甜翻涌。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让众人散去,就听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老爷!不好了!咱们布庄失窃了,刚进的货全没了!”

“还有几家成衣铺子,也被洗劫一空了!”

接连的噩耗砸来,本就熬了一夜、心力交瘁的乔老爷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仰头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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