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是我大炎的好儿郎!”镇南王郑重点头:“既然选择留下,那便意味着,我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一战,很可能就是你我的最后一战!
实话告诉你们,东陵另一路大军,不日即将抵达!
届时,我们要面对的,将是数十万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虎狼之师!
局面,会比现在艰难十倍!百倍!”
他话锋一转,充满了决绝与豪情:“但是!那又如何?!
我宁宇,在此立誓,必将与诸位同生共死,血战到底!
让东陵人看看,什么叫做大炎军魂!
什么叫做宁折不弯!”
“你们怕,本王也怕!
但我们更怕的是,辜负了身后这片生养我们的土地!
今日,我们或许会死,但大炎军人的气节,将永存于此!”
他的声音激励着每一个将士:“现在,本王再最后问一次,可有后悔者?!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本王,绝不怪罪!
可若是等到决战之际选择临阵脱逃,那么我宁宇第一个不放过!!!
所以现在走你们还是本王的兄弟!
决战再走,那么你们就是大炎的耻辱!
所以男儿们可得选好咯!”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愿随王爷死战!!”
“与大炎共存亡!!”
“血战到底!!”
没有一人退缩,没有一人动摇。
眼中充斥着视死如归!!!!
那是一种超越了生死恐惧的、属于将士最后尊严与气节!
宁宇看着眼前这悲壮的一幕,虎目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诸君,且随本王,备战!!”
“杀!!!!”
风雪依旧,但那道残破的壁垒之上,一股惨烈而昂扬的斗志,直冲云霄。
“凌不凡,本王就在此候着,纵使你千军万马,我宁宇也绝不退缩!”
相比于大炎的低落,另一边的兴龙关大营旌旗招展,军容鼎盛。
苏卫风尘仆仆地踏入帅帐,甲胄上还凝结着未化的冰霜。
见到凌不凡,立刻单膝跪地,脸上带着深深的愧色:“陛下!老臣苏卫,驰援来迟,请陛下治罪!”
凌不凡快步上前,亲手将他扶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苏老何罪之有?
南线战事胶着,你能在此时率主力赶到,已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功莫大焉!
快起来,路上辛苦了。”
苏卫起身,神色却并未放松:“陛下.....
老臣听闻徐万部至今仍未抵达?
一个陈都,竟让他拖延两月之久,如今大局已定,他仍迟迟不至,此举.......颇不寻常。
恕老臣直言,徐万此人,用兵向来以狡黠着称,当初在大乾便是反复之人,虽后来归顺,但其心.....未必全然可信。
此番拖延,恐有拥兵自重、望风之嫌!”
他的话语直截了当,充满了对徐万的不信任。
帐内气氛瞬间有些凝滞,颜无双、宁邪依等人也微微蹙眉。
“就是.....
我就觉得此人过于狡诈......
区区宁春居然用数月之久,若是让我去,只需半月便可拿下!
现在看大炎沦陷了,就知道出手了、”特别是宁邪依,她本就说过同样的话语,她也是看徐万不爽的很。
“来来来!苏老奔袭万里坐下烤烤火!”凌不凡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他拍了拍苏卫的肩膀,引他来到炭火旁坐下,耐心解释道:“苏老的顾虑,我明白。
徐万用兵,确实以求稳为主,有时难免失之迟缓。
但陈都之战,宁春抱定死志,抵抗之顽强远超预期。
徐万选择围而不攻,虽耗时良久,却也最大程度保全了我军将士,最终逼得宁春自焚,其部众尽降,未伤我东陵元气,
从结果看,亦不失为一种成功嘛。”
他思索了一下:“至于拥兵自重......
朕相信徐万的忠诚。
他既已选择东陵,便当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此刻观望,于他有何益处?
况且,他已传来军报,大军正在北上途中,不日即可抵达。
苏老,非常之时,我等当以大局为重,内部猜疑乃兵家大忌.......”
苏卫拱手道:“陛下胸襟开阔,老夫佩服。
防人之心不可无。
徐万或许无叛意,但其拖延确已贻误战机。
如今老臣既已率生力军抵达,士气正盛,何需再等徐万?
老夫愿亲为先锋,即刻对炎京壁垒发起总攻!
必在徐万到来之前,为陛下拿下宁宇的人头!
届时,看他徐万还有何话可说!”
凌不凡看着眼前这位老者,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无奈。
苏卫性格刚直,用兵迅猛,与徐万的沉稳风格截然不同,两人素有芥蒂。
此刻若强行压制,反而可能挫伤其锐气。
“苏帅勇猛,朕深知之。
宁宇依托工事,抱定死志,强攻之下,纵能破敌,我军伤亡亦必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