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凯只觉眼前一花,
或许他从未想过有人会二话不说就直接攻击警察,而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持枪的手腕先是传来一阵剧痛,下意识想扣动扳机,却发现整条手臂的神经仿佛都已经断开了。
“咔嚓”一声轻响,那是枪械保险被拨回的声响,紧跟着手枪已经离手,又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拧转,天旋地转间,他的脸颊已重重贴上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只膝盖如千斤顶般压在他后心,将他整个人彻底的钉死在地面上。
锁腕,卸枪,扣肘,压制,一气呵成,
赵大凯感受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慑,这手法不是普通人。
另外两名警察没带配枪,也被车上下来的两人死死的盯住了,那种眼神就是在说,你若敢动,地面就是你的去处。
大院内顿时鸦雀无声了,这股震慑不仅仅压在了赵大凯几人身上,连四周看热闹的人都目瞪口呆了,这是什么人,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唐小琴看到来人,却是松了口气,对申玉娇低语道:“真的不要冲动了,申老会气坏的。”
压制赵大凯的男人面容稍显成熟,大概三十来岁,将赵大凯的配枪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站了起来。
而赵大凯依然趴在地上不动,紧张的看着那双鞋。
眼前的这双皮鞋就不是普通皮鞋,具备作战性能的加厚防穿刺底,又具有隐蔽性能的无光皮面,一般人是不会穿这种鞋的。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所以,他不敢动,在没得到指示前。
中年男人看着赵大凯,见他没动,似乎很满意似的,说道:“起来吧,你可以给你们领导打电话。”
这就是一种心照不宣,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懂得分寸,那就没必要控制你了,你若是扛不住就给你们领导去汇报。
赵大凯爬起来退后一步,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
众人又是一愣,难道是赵大凯的上级?
赵大凯的枪都被卸了,却跟做错事了似的?
中年男人走到陆德全身边,道:“您是陆师傅吧?”
“是我。”陆德全想问你是谁,又觉得没必要问了,因为赵大凯都不问,自己哪有资格问。
男人道:“借一步说话。”
申玉娇的目光在男人身上短暂停留,郁闷的将鞭子扔回车内,双臂环抱,斜倚在兰博基尼的车门上,目光追随着两人的背影,撇了撇嘴。
她知道这是老爸派来的,会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老爸的。
她的脾气是点火就着,但是,压下来也快,只要有冷静的机会,就可以灭火了。
这些人过来,如同见到了老爸,她也就灭火了。
老槐树下,男人声音低沉而清晰:“您儿子不在这里?”
“不在。”陆德全答道,同时也在思考着是敌是友。
男人道:“申老说,若是场面失控就让你儿子来控制,能否给他打个电话。”
陆德全懂了,申老就是申玉娇的父亲,他知道没人控制得了申玉娇,只有儿子有这个本事。
那么不是敌人,陆德全也就放心了。
连忙拿出电话打给陆明远,电话接通了,陆德全也没背着男人,将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明远。
此时陆明远正在来桦林的路上,他不知道车队这边发生的事,他是被赵雨晴绑来的。
因为乔达康的爱人脑梗的事,桦林的四区三县领导都出动了。
不仅仅是市委市政府领导都去了市医院,各个县的县委书记也在往市医院赶,毕竟这些县委书记在市委办都有自己的眼线,都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们也不求看到病人,只求让乔书记看到他们就可以了。
唯独赵雨晴,还有另一个准备,就是带着陆明远来的,也不知道乔达康爱人的病情如何,若是有需要,没准陆明远能帮上忙。
陆明远却是觉得没必要来,如果脑梗当时他在现场,可以第一时间解决掉堵塞,后遗症几乎为零,而他不在,那么黄金四小时的紧急溶栓效果也是很好的,后遗症不会太严重。
所以说他现在去不去意义不大,他也不指望在乔达康面前露脸,那么多处级以上的领导,乔达康未必会看他一眼。
反倒是如果后遗症严重,倒是可以再找他进行后续的康复治疗。
所以陆明远一路上想的是,大雾山康复医院落成后,怎么收乔达康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