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声茧壳刮擦声刺破虚空时,整个诸界战场如同被黑洞吞噬般坍缩。血月与星骸凝成暗红色战纹,在茧壳表面蜿蜒出破碎的战场图腾。兵主凌静的玄铁铠甲突然炸裂,金属碎片在坠落途中便化作黑沙——他苍白的躯体上爬满蛛网状的黑色经络,每根血管都凸起如活物般蠕动,心脏位置嵌着半枚持续脉动的暗紫色晶核。
织命天女的白袍在空中片片剥落,她试图用创世之笔书写屏障,笔尖却在与虚空接触的瞬间崩断。坠落的轨迹里,无数金色命线从她七窍中被强行抽离,在身后拖曳出凋零的光带。新任英灵统领的青铜战矛发出哀鸣,锈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矛尖,当他看清凌静胸腔里那颗晶核的纹路时,青铜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原初之暗...竟在三千年前就寄生在兵主体内?"
此刻茧壳彻底裂开,涌出的不是光而是粘稠的黑暗。那些黑潮落地便化作凌静模样的影子,每个影子的胸口都跳动着相同的晶核。天女坠地前最后看到的,是凌静被经络完全覆盖的脸上,突然睁开的第三只竖瞳——那瞳孔里倒映着所有世界线崩塌的景象。
当战茧的异变撕裂空间,三股来自不同维度的力量同时降临——
光年长城的防御矩阵如星河倾泻,由亿万颗坍缩恒星铸就的城墙横贯天穹,却在接触黑潮的瞬间崩裂出蛛网状裂痕。守望者头盔下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见自己投射的星光护盾正被凌静胸口的暗紫色晶核反向吞噬,城墙碎块坠入虚空时竟发出恒星临终般的哀鸣。
深渊学院的禁忌学者们悬浮在爆裂的符文阵中央,他们的机械义眼不断解析着凌静体内的黑色经络,数据流却在接触核心的刹那全部扭曲成乱码。实验室的防护罩接连炸开,最年长的学者突然七窍流血,嘶吼着:"这不是侵蚀...是共生!"
永寂冰原的极寒风暴席卷战场,寒狱之主挥出的绝对零度冰刃却在触及茧壳时直接汽化。白雾中浮现出凌静被黑色经络缠绕的身影,他每踏出一步,冰原便崩塌一界,冻结的时空在他脚下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此刻所有存在都听到了那个从凌静第三只竖瞳里传出的声音——那是原初之暗在借他之口低语:"你们保护的,正是你们恐惧的。"
当凌静撕开茧壳的瞬间,粘稠的黑暗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他的四肢。第一层"血肉深渊"的肉块突然同时转向他,每块蠕动的黑色组织表面都浮现出他经历过的战场——被屠戮的战友、崩毁的城池、还有他自己被黑色经络侵蚀的瞬间画面,所有记忆都在肉块间传递重组,形成不断变形的血肉迷宫。
穿过肉膜屏障后,骸骨碎裂声在第二层"骨骼王座"空间里不断回响。那些镶嵌在骨墙上的头颅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历代战败者的遗骸正在自动重组为阶梯。王座上的黑影对凌静伸出由星尘构成的手掌,凌静铠甲残片下的黑色经络突然与之共鸣,在皮肤表面凸起成相同的星图纹路。
核心层的黑色太阳将凌静直接"吸"进表面。在接触原初之核的刹那,他看到被吞噬的世界残影里,无数个不同时间线的自己都在做同一个动作——将暗紫色晶核按进胸膛。此刻现实中的禁忌学者们正通过监控设备同步观测,最前排的学者突然抓烂了自己融化的面罩,机械声带里挤出变调的警告:"不要理解...它在通过观测者扩散..."
当凌静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原初之核时,整个茧内空间突然凝固。两道半透明的身影从虚空浮现——兵主残念手持破碎的巨剑,织命天女残影的命线缠绕成光盾,他们组成最后的金色屏障。黑影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与凌静少年时期完全一致的面容,只是每寸皮肤都生长着棱形黑水晶,那些水晶内部封印着无数挣扎的星团。
茧壁突然渗出鲜血,凝聚成三行逆写的文字。每个笔画都在剥落时化作飞鸟状的赤红能量,撞击着寒狱之主额间的冰冠。当最后一块冰晶坠地粉碎,凌静看到黑水晶版本的自己胸口处,竟嵌着与自己完全相同的暗紫晶核——只是那晶核里封印的是纯净白光。
此刻所有残念突然调转武器对准原初之核,兵主残念的传音在凌静识海炸响:"看清楚!所谓侵蚀,是我们用黑暗包裹的光明种子!"黑影身上的水晶开始剥落,露出内部流淌着金光的裂缝。
凌静的星火刃斩落时,刃锋拖曳着整个银河系的星辉。黑晶躯体格挡的瞬间,碰撞点迸发出微型宇宙诞生的奇点闪光,冲击波将周围的空间结构撕成克莱因瓶的拓扑形态。那些飞溅的星火在真空里自动演化为恒星生命周期,而黑晶碎片则坠入维度裂缝中生长成新的茧壳。
五女组成的万象屏障在黑色太阳前展开九重同心圆,每层屏障都映照着不同物理法则的宇宙图景。当毁灭辐射触及第三层时,屏障突然开始反向解析黑色太阳的构成公式,但解析结果直接具象化成无数尖叫的方程式,将第五位成员的左臂瞬间转化为虚数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