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信如约而至,来到了约好的地方,见方静正在那儿等他,一脸的焦急。
他看了看天,太阳刚出来,自己来的也够早的了,他想不到方静比自己来的还早,心里有些奇怪。
毕竞方静是有家庭的人,外出不方便,要和老公协商。她这么早来,就显得有点不正常。
可是张信也没法再来早了,昨天从这儿离开后,他立即去了邻县的一个舵主那儿,就当前的形势想听一下他的看法。
舵主很愿意起兵,毕竟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但他同时又说,起事前最好各方面准备充分,因为一起兵,就意味着真刀实枪地干上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另外不能太盲目,一定要有一个精神领袖,这样大家干起活来才有盼头。
他的话代表了很多舵主的心声,张信说他会考虑的。
然后就向张吴赶。
他不能耽误了和方静约定的时间。
把李标变为自己的好友,是他努力争取的结果。
从邻县他是一路走回来的,夜里累了,也只能在路边打个盹,之后又继续赶路。
别看张信在人面前总是摆出一副神态轻松自若的样子,其实他在创业过程中所受的苦难,只有他自己知道,常人实在难以想象。
见方静在那儿等着,他以为和李标的谈判已经定下来,接下来他们该在一起协商关键问题了,忍不住激动的心情,说:“辛苦你了。”
“你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好,”方静满怀歉意地对他说。
“怎么,李标不愿意合作?”
“不是,是我根本就没来待及和他谈。”
“那咋回事?”张信问,他觉得方静做事太不负责了,因为他明明说过,他现在时间很紧迫,和李标谈好后,他还要去别处。
“李标他不在这儿了。”
“去哪儿了?”张信问。他觉得李标作为一个军事主官,又是在行军途中,随时开拔,不可能走的太远。
“说是去阳平一个叫堌堆庙的地方了。”
“啊,”张信大吃一惊,“什么时候?”
“昨天上午就走了。”
“他一个人?”
“不,带了五百骑兵。”
“坏了,”张信一拍脑袋,大叫道。
“你这是咋啦?”
“那个地方,就是我在中原地区设置的一个落脚点。那儿不但存放着大量的财宝以及各类物资,还有许多从卧龙山撤下来的人员,李标无异是奔那个地方去的。”
“至于干什么去,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只是说,他们先在一个叫红土山的地方等待。”
“希望他们能在那里多待几天,”张信说道。“没时间唠嗑了。方静,你赶快想法给我弄一匹马,我要马上回堌堆庙。”
“行,我们一块去。”
“你去寻你老公?”
“是的。但凡队伍里有重大行动,李标都带着我。昨天我本来跟他一块去的,想到今天和你有一个约定,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没有和他一块去,在这儿一直安心地等你。”
“太感谢你了。”
“没事,能和你同路,太高兴了。”
“我也感到很高兴。”
他们马上做好出发前的准备,方静向士兵借了两匹快马,然后二人一块向阳平那儿奔去。
米到阳平,天还早。二人没做停留,便又向翠岭方向赶去。
路过红土山,见那儿果然等着许多兵马。
知到官兵还没采取行动,张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把方静丢到红土山,张信又一个人向翠岭方向奔去。
到了堌堆庙附近,勒住马,站在高处,远远观望。见这儿表面看似乎很平静,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今天有些不正常。
平时,这荒野里看不到一个人。
但今天显然不同,可以看到荒野上有许多人在活动,有的挎着一个篮子,有的拿一个小铲,似乎在找草药。
这个时间点拥进这么多药农,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想到周边大兵压境,张信明显感觉到大事不妙。这些人哪是什么妖农,分明都是官兵派出的便衣,他们已经控制了整个荒野。
每一个进出荒野的人都被视为嫌疑人,都会被盘问,甚至被逮捕。
而且他还看到,还有许多人在荒野外游荡。
包围圈已经形成。
现在的平静,只是大战前的预演。
张信马上意识到,这地方不能久留,时间久了,便会被盯上。
他猜测,现在官兵可能还没有完全到位,因此,对这儿的大搜索,可能要在夜间进行。
如何才能保障这儿的人安全出逃,以及如何把这儿的财宝转移出去,成为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人要救,钱财也要转移出来,因为那是未来兵变的本钱。
现在,张信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个藏身点,是如何暴露的?
还有,藏在这儿的人,知道来危险了吗?
如果想把这些人救出来,就得真刀真枪地干上一架。
可惜,现在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
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马玉文。
马玉文是这儿的舱主,二十多年前,自己在这儿修建堌堆庙地下工事时,发现了他,并把他扶上舵主的位置。
马玉文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因此对张信常怀感激之心,只要对方要求的,他会尽力去做,从不推辞。
这天,他正在家门村口与人聊天,忽然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向他走了过来。似曾面熟,如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正在猜想,只见那个人来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兄弟,没事在这儿溜达呢?”
声音好熟,“难道你是张…”
来人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正是我,贤弟,走,今天我们到家里谈。”
马玉文前几天还见过张信,那时他是一个老农形象,想不到他现在又化身成了一个道士。
看来正像他所想的一样,形势有点严重。
马玉文的家在镇子的西头,前边是一个池塘,是典型的豪宅。
二人进了大院,张信小声对马玉文说:“注意,身后有尾巴。”
马玉文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确实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见有人往后看,忙躲到一棵树后去了。
这个男人马玉文早就注意到了。
刚才它和人闲聊,这个人就在一旁听,当时人们以为他是个休闲的,也没人在意他。
现在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怎么办,大哥,”马玉文征求张信意见。
“把他抓起来,我要审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