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至收下青铜令牌,指尖轻轻摩挲过令牌表面古老的纹路。他抬眼看向北冥圣君,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道友既以诚相待,刘某自当全力相助。不过——”他话音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深意,“五重天内强者如云,道友为何独独选我?刘某初来乍到,根基未稳,与道友又素不相识,这般合作未免有些仓促。”
北冥圣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随即冷笑道:“那些个老狐狸,表面和气,背地里却各怀鬼胎。老夫寿元无多,他们早已觊觎我手中秘宝,怎可能真心相助?”他直视刘至,语气郑重,“但道友不同,你不在五重天势力纠葛之中,且能以雷霆手段跻身圣君之列,实力、心性皆非寻常。与其赌那些老家伙是否背后捅刀,不如与你赌一把。”
刘至淡淡一笑:“道友倒是直白。不过,仅凭这些,恐怕还不足以让我放心。”
北冥圣君沉默一瞬,伸手按在令牌上:“此物不仅是秘境之钥,更沾染老夫一缕本命真血。若我此行算计于你,你可凭此反制。”
刘至目光微动,望着令牌上多出的那一点鲜红,终于颔首道:“既然道友交底,那刘某再无疑虑。”
北冥圣君见状,长舒一口气,抚须笑道:“有道友这般强者同行,此行定能马到成功。”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北冥圣君便起身告辞。待他离开后,绿甲仙上前一步,皱着眉说道:“主人,此人看似坦荡,我却觉得疑点重重。”
刘至端起茶盏浅饮一口,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且不论他所言是真是假,单是这‘本命精血’——此等关乎性命根基之物,纵为结盟,也断无轻易交付之理。再者,那上古秘境不日便要开启,短短半月时间太过仓促,即便我等全力探查,恐怕也难以摸清秘境的真实情况。此事颇多蹊跷,还请主人斟酌。”
“无妨。”刘至把玩着手中的青铜令牌,目光深邃如渊,“他有所图谋,我又何尝不是?荒古遗墟......倒是正合我意。”
见绿甲仙面露困惑,刘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半月你好生修炼,余事不必操心。时辰一到,随我前往便是。”
言罢,他心念一动,携绿甲仙返回斗元小界。只留下一具分身立于观星台上,品着香茶眺望云海。
回到洞府后,刘至抬指凭空一划,一道人影从漆黑的虚空裂隙中滚落下来。那人蓬头散发,形容枯槁,双目涣散地瘫在地上,对于外界无知无觉。刘至见状,朝他额前一点。一股清灵之气自眉间灌入,顿时让那人恢复了神识。
待看清眼前之人,他先是一怔,旋即忆起前尘往事,恨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地朝刘至扑了过去。结果,却撞在无形屏障上,反被震出数丈。他栽倒在地,痛呼连连,好不容易挣扎爬起,已是满脸血污,嘶声道:
“好你个...卑鄙无耻之徒!老夫....技不如人...认栽...但你何必...如此折辱...”话说之人正是昔日的琅嬛天之主——云清圣君。
原来当日刘至并未取其性命,而是想着等哪日得空了再与他好好算帐,便封了其修为,暂时将之囚禁于永夜虚空之中。那片空间除了无尽黑暗再无其他,初时云清尚能靠着计算时辰来保持清醒,然久而久之,终至神智崩溃。
刘至懒得与他废话,到了这般境地还不知悔改,死不足惜。他袖袍一挥,云清被禁锢在半空之中。
“我问,你答。”刘至语气淡漠,“若答得让我满意,或许能死得痛快些。”
云清闻言,心头一凛。原以为大难不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然此刻,他彻底明白——对方根本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拉这仇家垫背!”他心中发狠,欲要自爆元神同归于尽。然而下一刻,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修为被封,生死早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想起那些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他浑身一颤,眼中终于浮现一抹恐惧。
刘至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也不虚与委蛇,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如何看待北冥圣君?”
云清闻言,脑中浮现出那老道的模样。他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不屑地冷哼一声,正欲开口回答,却忽地咧嘴一笑。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本君自知落在阁下的手上必死无疑,但若要我将所知一切如实告知,阁下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刘至似笑非笑。
“我尚有一长子。”云清喉头滚动,眼中露出几分哀色,“他自幼离家,与我并不亲厚。蟾儿作恶,罪在老夫教子无方......与他并无干系。还请阁下高抬贵手,留他一条性命。”说到此处,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圣君竟微微发颤,半晌才续道:“我可立血誓手书,言明事情原委,令他永世不得寻仇。”
刘至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云清,指尖轻点虚空,一道血色契约凭空浮现。他不在乎云清所言是真是假,不过是给他人一个取舍的机会,他自认还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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