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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第298章 噬嗑(六)

军议之后,慕辞将城中务叮嘱文使先抚其民。

沧州府令守邑归降,亦将行宫献之,慕辞便移幕府入行宫之中,更便于打理诸务、统领三军。

黄昏时分,天云稍澈,夕阳晚落,天边一道赤霞如烈火、如血漫。

慕辞独自取闲,又至那明月清池之畔,瞧着那边抱水廊桥,牵忆又起,入怔的望着那方故景。

七年前,也是这样的季节,那时他还能这样近的看着他对自己戏唱小调。回想那时的他竟是如此明媚……

慕辞总忆不分明自己到底是从几时起开始眷恋那个人,总感觉像是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一往情深了。却是此刻看着那道廊桥才突然发现,好像早从那时起,他的目光就已被他留住。

慕辞在池畔驻足良久,还是禁不住踏进了那道廊桥,行至近处,恍惚里他似乎都快能瞧见他倚着那边廊柱轻声吟唱的身影。却逢风过,寂静里涟漪微泛,空落无声。

夜深时月起中空,天间又有云色絮聚。

趁得夜深闲空,韩尹也入行宫来想见慕辞一面,绕找了一圈,终于瞧见他在那方抱水的廊桥里独坐。

行军在外,慕辞滴酒不沾,便只独坐在廊下望着池水出神,余光瞥见韩尹来近,方才转眼瞧去。

“殿下……”韩尹拱手施礼。

“坐吧。”

韩尹如言在另一边坐好,抬眼所见,慕辞依然望着池水出神。

“臣此赴流波镇……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慕辞目光微微落垂,“我离开前吩咐了伯央监佐流波山巡岗之事,你此去便也执理此事。”

韩尹会意,“诺。”

虽然他此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只是昔曾他也从那位太医留下的话里可知,那个人病得很重,三年若于常人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放在一个病入膏肓之人身上,怕是也足隔天地。

韩尹默自思索犹豫着,斟酌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唤了一声:“殿下……”

慕辞转过眼来瞧着他。

韩尹又踌躇了片刻,“……如果还是找不到呢?”

慕辞沉默着,风过时晃起了灯笼,摇曳的光色又在池面被涟漪搅碎。他天生璀璨的眸子也在此刻沉暗到了极点。

“那我就找他一辈子。”

韩尹愕然,但也能料得到殿下会是这样的回答。

慕辞侧头倚着廊柱,视线空落在映着夜色深暗的池中,看着碎光又渐凝而聚,喃喃而言:“如果还是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他,那就这样一直找到我也死去吧……”

韩尹默然,想为言劝,却不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又不知被什么给塞住了。

慕辞起身,“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_

八月,朝云军势入南司,连破三镇,取洵南城。

攻城略地不过如此,行奔战场之上,白曻只想痛快厮杀,却毕竟军令如山,显然抗令也是不妥,于是白曻还是勉为其难的派出使者去劝降那义军的头领。

而在南司揭竿的义军,无不饱受苛政欺压,苦苦挣扎着才好不容易才争得了这点生存之境,如今眼看着才将战退一朝之迫,转眼又见别国强权来压,岂肯降从。

白曻听得使者归报称对方悍然拒降,当即大笑。

“真是畜生还有畜生的一把骨气呢!”

堂下诸将唯唯不敢作声,却看着上将的笑意更不知是喜是怒。

“既然他们不识咱们主子的好歹,明日破晓,攻城!”

白曻冷冷令下,诸将俯首言“诺”,而监军却觉不妥,于是拱手进言:“白将军,主帅之令乃有意收服此方叛军,今番将军只遣一使而往,诚意未至,彼有不从也在情理之中。还望将军稍缓攻势,若见其依旧顽固,再战不迟。”

白曻冷笑,“我可是依着军令办事,使者也派了,劝降也劝了,人家都不从,还让什么?三十万大军在此,非得等人尿都撒你头上了再打?”

白曻出言粗鄙,监军听得冷眉一蹙,正想开言回驳,只听白曻又道:“都到战场上了,还讲什么仁义道德?给他们知道厉害了自然就比鹌鹑都老实。”

于是次日拂晓,天色尚未彻明之际,白曻挥兵攻城,三十万大军压阵如云,不过半日便将此方泠川小镇的士气彻底压灭在战火之下。

主帅有令不可屠杀降俘,而战场上的全歼却非违令之举。

泠川的南苍军势力被灭,白曻踞城为营,然而府库之中却只有寥寥几十石粮草,城中遍地饥民,苦苦守城的数月间只能掘取草根为食,但有粮粟也都供给了军中。

而今城门大破,残活在城中的只是些老弱妇孺又手无寸铁,眼看着城外尸陈如林,家破人亡之下只余万念俱焚。

白曻进来府衙一通翻找,除了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烂账,此外真是一贫如洗,而前才夺的洵南城也差不多如此之状,只不过城高地阔瞧来稍显体面些。

那城中还有一片极大的空地,分明是个好地方,却无民宅也无良田。

听人说那里曾有一座极大的商楼,笼括四海珍宝、八方奇物,却在五年前叫一把大火给焚了去,烧的个干干净净,还死了不少人,在那之后就成了荒地,这城也成了败城穷土,有家资的陆续都迁走了,留下的就只有些平头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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